第三部第九章

小苇按照飞龙在天的指示开好了房间，并且用信用卡支付了费用，洲际酒店房间很贵，一个晚上要2000多，小苇的信用卡额度5000块，可以分期还款，公司客户招待的餐费是可以报销的，小苇这样一想才安下心来。开好房间后，把时间酒店地点和房间号发给了李主任，很快李主任回复说：好。

做完这些，小苇才反应过来自己要亲自去谈，有点不敢去，然后给飞龙在天发消息：请问您可以出面帮我去谈么？

发完又觉得似乎不可能，李主任不一定认识飞龙在天，怎么谈。

果然飞龙在天回复两个字：不行！

小苇在煎熬中度过了白天，现在习惯了每天化妆上班，穿的很职业，小苇在镜子中看了看自己，虽然穿的是职业套装，很合身，前凸后翘，看起来身材不错，于是赶紧回家换了一套学生时期穿的宽松的衣服，卸了妆，她想如果看起来不漂亮估计会安全很多。

小苇开车到了洲际酒店停车场，久久不敢上去。她想了很多，她想起了自己的初夜，想起了张文俊给自己的1万块钱，想哭，她安慰自己说：何小苇，当年你不是1万块钱就把自己卖了么，而今天，你要失业了，你知道失业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失去，你将在上海呆不下去，你喜欢这个城市，如今的你喜欢这里胜过其他所有的一切，这次为了生存出卖自己算得了什么，谁不在出卖自己？多少人在工作中不得已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多少人在出卖自己的灵魂换取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权利，出卖灵魂和出卖肉体有什么区别？失去工作后你的将可能流落街头，想到这里小苇不寒而栗。小苇擦干了泪水，在后视镜整理了一下头发，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她敲了敲门，李主任出来开门，房间里感觉不是一个人，李主任穿着睡衣打开门半掩着，让她去茶座等着，小苇松了口气，于是下楼去了茶座。

多少年后，小苇还清晰的记得自己是如何从车里出来，如何一步一步挪到酒店门口，在日后的一次因为陈明要小苇为一个大项目作出牺牲时，小苇不从，陈明恶狠狠的说：你以为你是谁，你多清高，多纯洁，当年你为了那个小项目都敢去敲别人的门，今天你翅膀硬了，你觉得自己是谁了，你还是你，你以为我不了解你，你就是一个为了利益不折手段的女人！她才知道飞龙在天不是别人，就是陈明。

在后来的许多次，陈明喝醉了打电话给小苇，让小苇去陪她，多少次小苇克制住了冲动，因为她想起这次陈明为了得到这个单子这么危险的事情也让自己去，她对男人失去了信心。

李主任下楼后，小苇按照飞龙在天的指示说：所有的成交的我们的产品，我们会按照一成给您分成。李主任听完点点头说：行，你可以走了。

小苇觉得这个场景自己压力很大，也很想早点走，李主任是个特别简洁的人，小苇说了声谢谢就走出了洲际酒店。

煎熬的一天总算过去了，小苇突然觉得累极了，恨不得就此躺下，但是还要开车回家，于是强打起精神，发动发动机，回家。

标书很快就就挂出来了，小苇在公司的商务部的指导下，购买了标书，标书指标是通用的，也就是合辉医疗和合罗美医疗的产品都符合，投标紧张的进行着，公司有专门的商务负责制作标书，核算价格，小苇只要跟着知道结果即行，但是小苇从来没做过标书，为了学习，她也全程跟着从标书的制作到装订，走了一遍。

一周后开标，为民科技中了一套B超机，而海华科技中了核磁共振还有一些其他小产品。

 直到看到网上中标通知的那一刻，小苇才放心下来，小苇第一次品尝到了经过无比努力获得成功那一刻醉心的喜悦，这就是小苇所追求的，他看到同事都以敬佩的眼光看着自己，姚经理，高经理，陈经理都过来祝贺，那种得到同事认可的感觉是非常大的幸福。

 也许对于小苇来说的更大的喜悦在于这一单的提成，足够让小苇一年衣食无忧，总算未来的一年不会再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晚上回到住所，飞龙在天发消息过来了：祝贺，你是一个天生的销售，前途无量。

这个头像从此再也没有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