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知彌 | 土台儿上打乒乓

还记得少年时在故乡学校土台儿上打乒乓球的快乐吗？

知彌先生的这幅绘作《乒乒乓乓》，是一下子把我的思想引回了38年前的1972-1973年间的。记得也是如今天的春暖花开时节，在故乡的西村学校，脱掉棉袄棉裤的少年之我，感到身轻如燕，在父母的陪练、指导下，我人生第一次踏入打乒乓球的“战阵”。不过，那时的乒乓球台子，照今天各处都是“红双喜”等品牌来看，实在是寒酸得很——水泥抹个平面，下面土石垒砌而已，但却是那时师生少年们的快乐“较量场”。每天放学后，我不像其他同学有打猪草的活计，就天天在这乒乓球土台儿上与青年老师对阵，很快成了打乒乓球的“少年高手”，连初中班的学生都打不过我这小学生。

现在想来，那是我在体育竞技上第一轮的“技高于人”，那时自满，现在也是一种自豪。那时的西村校园景色，至今在头脑中清晰成像，虽说不像今天学校的现代性楼宇，但那石墙石板屋顶和糊窗户纸的教室，还有那大槐树，却构成了一幅最质朴的美景。近几年回故里，我也多次探望那校园，却早已破败乱置杂物，而非昨日的一片乐园了。世事沧桑啊！

“在竞技运动当中，乒乓球是最没有门槛的。足球、篮球要拼身体素质，唯独乒乓球，更多比的是经验与技巧。比起足球、篮球，中国人也是更加擅长打乒乓。”

知彌先生如上所言确实。我的打乒乓球的第二次“运动高潮”，是在小学四年级后半学期回到故乡本村上子口学校时。那时校园中有三个水泥台面的乒乓球案子，还是每天放学后就与同学或老师对打，技能还是在第一流水平阵营中。记得还入选学校代表队到“红房子”——属于大册村的一所学校，参加过全公社的校际乒乓球比赛，但没有得上名次。那时刻，乒乓球运动已步入全民体育运动的时代了。

我打乒乓球的第三个“运动高潮”，是在故乡四新学校读初二的时候。那时，教室前就有一个水泥面的乒乓球案子，每逢课间，同学们就较量一番，打的同学很投入，观战的同学也投入，叫喊鼓劲声声响，“臭球”的讥讽也不断，真是一段快乐的中学时光。那时打乒乓球最好的一位同学，也是我高中的校友，后来考入了石家庄陆军学院，现在已是国防大学的一名高级将领了。

1982年9月参加工作后，在油气勘探开发作业队工作时，曾有一段近乎疯狂的乒乓球运动，只要不外出施工作业，那便是在队上的乒乓球室与青年工友一道打个不停。这时，乒乓球案子已是国家标准的木面和钢木支架了。但很快，随着1984年全国性读书热潮的到来，我的乒乓球运动“缘份”就彻底结束了。

自此之后，我的所有体育上的“肢体运动”就全部偃旗息鼓了，最多也最持久最持续的运动就是读书的“思维运动”了。

今天想想，乒乓球等体育运动还是很有魅力的，但更本质地魅惑我心的还是“思维运动”。不过，青少年时代有过乒乓球的“辉煌运动”亦是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