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过度解读是病,你得好好治它
01
突然感到有些疲倦、厌烦了。
因为面对一个文本时,作为一名写作者,他最容易拿出自信满满、气势汹汹的姿态来。然后开始一番喋喋不休的解释评论。
当然,有时也还免不了要推测、甚至猜想。可总是能说出一种煞有其事的感觉。
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学术研究中,作为古史辨派代表人物的顾颉刚先生,提出过“层累地造成的中国古史”的观点。
从学术角度我无力去评价,站在另一个角度,却给了我很大启发。
发现无论对于过去,还是现在以至将来,过度解读这件事,始终很难避免。
02
关于过去,我们完全可以用历史这样一个词汇,就堂而皇之的概括掉。问题是,你该怎么去认识她呢。
仅有的依据,无非是一切文字类和非文字类的资料。
如果要再广泛点,那就得从每个人当下的生活,切身的生命体验中寻求蛛丝马迹。
只是文字的东西,特别汉语本身的特点,比如缺少语法上的严谨。
所以更适合于表达较为模糊的意象,许多具体、细微的事物难以准确地呈现。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人的经验差异的不可替代性,加之语言方面存在的隔阂,使得这种认识,其实是“再认识”,必然与事实有不可弥补的距离。
非文字部分,即那些在岁月长河里摇曳的遗址、实物,他们是不会说话的历史化石。
如何去看待这件事,还是要归到“我们”这里。
正如胡适先生说:“实在是一个很服从的女孩子,她百依百顺地由我们替她涂抹起来,装扮起来”。
事情已经显而易见了,过去只该是属于她本身。我们口中所说的过去,只不过是逐渐被“说”出来的过去。
不断被“说”出来的过去有意思的是,许多人没有这种认识上的自觉性,常常将两者混淆起来。
于是,争论、辩解、误会、矛盾,便具有了绝对意义上的必然性。
你再怎么努力地清算,也不过是人们一厢情愿地“秋后算账”,谁敢断言一定如“我们”所说的那样呢。
自以为是的立论,不过是安慰自身的毒药,人类的好奇心与自信心,需要一个相对的答案来装点门面。
03
现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信息爆炸的时代,人们惯于碎片化的处理,无论对于自己还是外界。
在巨大的生存压力和名利诱惑面前,个人常常会把锅甩给社会、平台、别人,这是最便利的事。
有太多人,早已失去了真正审视自己的能力,反而每个人会或多或少,理直气壮地发泄一点委屈。
怎样遇见自己,不是没有可以凭借的证据,但少了一份足够诚实、冷静、理性、担当的品质,人性被“生活”挤压得焦虑不安。
对于外界,你所眼见和听闻的,是无休止的传声筒,铺天盖地的狂轰滥炸,一窝蜂般的复制与粘贴。
现场往往是被拉长了的手机屏幕,我们隔着冰冷的手机,触摸着这个时代的温度。
去哪里捕捉到相对靠谱的声音,这是个问题。似乎是什么已经不是关注的焦点,先火起来再说才是王道。
假设我们承认这个社会的某些浮躁,那么各种“虚假”信息的充斥,在相当程度上参与、制造了这个恶果。
于是,欺骗、争夺、利用,吵闹,是拨开繁荣谎言之后的内裤,很多时候我们宁愿不说出来。
过度解释是没有选择的选择过去就像是一团看不清的迷雾,现在则是经不起推敲的小说,将来只是前者叠加的剧本,时间这位导演会尽情地发挥。
清晰只该属于事物本身,对于人类来说,过度解读是没有选择的选择,你唯一能做的,是不去过于执着。
孔子说:“天何言哉? 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释迦摩尼则常常静默。
唯独我们,对于眼前的世界,无论一本书,一幅画,一部电影,皆充满了解读的激情,忍不住要去言说。是也,非也?吾不知也。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