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我自己——06青春的悸动
今天还偶然看到代老师发的朋友圈:
之所以痛苦,是因为心有执念。
我下意识的回复道:
也是执念创造了另外一个世界,文学的世界,艺术的世界,一些那些所不曾了解过得世界,总是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和解。
今天莫名的兴奋,困惑了我几十年的问题突然有了答案,这答案好像还是在五岁儿子不经意的言语刺激所觉察的。
这是执念创造下的世界。如果我不曾执念过,我就不能很好地理解下面儿子说的话。
那天老婆给五岁的儿子买了一条内裤,让他试穿,说不穿内裤是不文明的。
儿子说:“爷爷也不穿内裤,爷爷总是光着屁股,爷爷不文明。”
这句话一下子刺痛了我本能的神经,脑海里一下子充斥着童年里最早的画面——父亲白天上厕所或者冬天冷时候,他还是穿着裤子去上厕所,偶尔边出来边捆腰带也算无伤大雅吧;可是夏天半夜上厕所的时候,父亲经常是一丝不挂,借由我的儿子童年的视角,冥冥之中也让我似乎回到了5岁时候一个儿童面对一个荒唐的父亲的尴尬之境。
5岁儿子都能感受到父亲的荒唐,我像儿子这么大的时候就感受不到吗?
而且这荒唐的影响已经内化到我的潜意识里,我越是反感,似乎本能上越是向往,曾经在梦里让自己一丝不挂,尴尬至极。这种感觉让我有点儿惊慌,有点儿恐惧;甚至在现实里,我把自己一步一步走向这尴尬至极。
“十来岁时,我那神秘、令人痛苦并且没有得到满足的性悸动;不合时宜,总是不合时宜——黑人社区中唯一的白人男孩,在基督世界中唯一的犹太人。”——欧文·亚隆
我女儿今年已经九周岁了,她今天告诉我,胸部有点儿发胀的感觉。我回复女儿说,这是身体生长的反应,随着年龄的增加慢慢的你会长成妈妈的样子,而弟弟会长成爸爸的样子。
女儿说,弟弟的胸部会长成妈妈那样子吗。我说不会,弟弟的身体会越长越健壮。
女儿还问我,她咯吱窝会长腋毛吗。我说,大概率会长,只是多少问题,是用来排汗的,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我写下这些是说现代社会一个九岁的孩子已经有淡淡的性意识了。而作为九、十岁的我,在那个物质贫乏,精神更贫乏的八十年代末,完全没有科学的性知识的途径,到了初中之后才有机会接触生理卫生课。
但是在我九岁那年,一个大我们五六岁的姐姐,竟然带着我们这些八九岁的孩子脱光了裤子发生性行为。
那情景历历在目,一辈子也忘不了。那姐姐强迫我参加他们的活动,我实在无法面对那些身体稚嫩,精神稚嫩的灵魂。我看着小女孩的下体,内心挣扎不已的跑掉了。
那姐姐太愚昧了。放在现在的话,应该受到法律的严惩。
甚至等我长大了,二十几岁有了性经验之后,再回到我那愚昧的家乡,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还发现有这种愚昧的小姐姐,唆使比她更小的孩子发生这种行为。
我的内心不断的受到煎熬。
我越想抵制什么,这什么越总是困扰着我。甚至我的父亲的某种源于血液里的这种动物性也代际遗传给了我,无处躲藏,挣扎激荡。
父亲有意无意的总是一丝不挂的尴尬在我的梦里,裤裆里挂着巨大的生殖器,晃来晃去;经过《落日余晖》的写作,‘父亲修建的蹲在上面将硕大的生殖器暴露无遗的厕所’已经潜意识意识化,成为立体的画面。
我在不停的追溯我真实的模样,尽管这“真实”也是通过我写作觉察、推演出来的,随着觉察的深入,我开始接近真相了,这个过程使我成长。
我开始明白,我陷落在男女关系的情感中,执着了这么多年,为什么?
就是为了让我接近过去的世界,让我去救赎我自己。
是的,过去吸引着我。而我知道“平稳”的意思是什么——欧文亚隆。
是啊,过去一直深深的吸引着我。
尽管我很小的时候是不懂得觉察,甚至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不能“平稳”,像隋老师那样,甚至喜欢一成不变的生活——我讨厌望眼欲穿的生活。
我为什么讨厌望眼欲穿、一成不变的生活?
因为过去吸引着我。
“平稳”意味着什么呢?
“平稳”意味着我没有对过去进行探索,没有探索我的过去的世界,以及我的父母的世界;更直接的说是,我没有建立我与父亲的链接——即使我的父亲是王八蛋,是杂碎,那我跟他也是有链接的,不管我愿意还是不愿承认。
血浓与水,我的血液里流动着‘王八蛋’的秉性。
我的父母和我之间有很多东西是未完成的。有太多关于生活的事情我们在一起从来没在一起讨论过,比如关于我们家庭的紧张与不幸福,关于我的世界和他们的世界——欧文亚隆。
我是有点儿极度自卑而又需要极度的自恋获得平衡的人,所以我无法理性而周全的逻辑推理,只要一个环节不到位,就会影响结果的获取;我太需要一个结果来衬托我浅薄的匮乏的灵魂,所以在本能的驱动下,我成了一个所谓的机会主义者——快活一天算一天,如果时间足够长,如果对方足够的目光如炬,我总是会露馅的。
但是所谓久病成医吧,在经验主义的驱动下,我还是收获了一些女生的芳心,其中就包括我老婆。
当我老婆跟我一起参加活动或者跟她朋友介绍我的时候,会说:“我老公挺有女人缘的。”这种绝对的安全感满足了我绝对的精神自恋。
当我觉察到了这种绝对的安全感,潜意识的本能一旦遇到机会就蠢蠢欲动,不知道怎么好才是。
甚至我老婆的这种信任我的欣赏我的口吻,唤醒了我母亲曾经跟我说过的无数次的话:“你知道你那三大妈吗?”
我脑海里立马想起来那熟悉的画面——脑袋有点儿残疾,口齿不清,无法直立的残疾人。
我说:“知道啊。”
母亲接着说:“她曾经介绍给你父亲,你父亲没有看得上。”母亲说这话的表情,好像将自己置身于局外人的角色,她将自己分离出两个“我”,一个我有点儿满足自己的自恋——“你看你父亲眼光多少,他选择了我。”
另一个“我”有点儿同情自己——“我命运不好,当了牺牲品。”
之前代老师帮我分析过,母亲的这种拯救情结,她把‘父亲’在潜意识层面当成自己的父母来强迫性照顾了。
但是我这一下子,跟随着青春的悸动,一下子站在了父亲的位置上,他在母亲这里获得了绝对的安全感,他不作才怪。
弱能控制强;更准确的说是相对的弱能控制相对的强,甚至相对的弱从生存的角度,比相对的强更强,相对的弱为自己而活,相对的强为别人而活,所以必受牵制。
绝对的强和绝对的弱是一样的。
绝对的强,不受环境的影响,他能披荆斩棘,遇山开山,遇佛杀佛,在历史的自觉中自成一系;
绝对的弱,不受环境的影响,他必油盐不进,胆小懦弱,寸步难行,在历史的短暂中遗忘角落。
从某种意义来说,我父亲在潜意识里控制了我母亲,我和妹妹是控制的介质,亦是“爱情”的结晶。
从生活的技能上来说,我母亲比父亲聪明,口齿伶俐,灵活机动,能抓住一些机会;母亲的障碍是没有安全感,过早的失去了父母的庇佑,而哥哥也无法担当长兄为父的责任,所以母亲一生遗憾于此,挣扎于此。
从本能的选择上,父亲比母亲决断,他这是给自己找了个妈,获得了绝对安全感,而父亲又是一个本能比较强大的人,他还努力个啥。母亲不过是给父亲打工而已。
我挣扎了这么多年,在梦里无数次的想杀死父亲。可是到头来我发现——我在潜意识里完全认同父亲,也想靠裤裆里的这跟棒找个“新娘”养活我;可是,我毕竟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意识的思考不允许我完全靠本能去生活,靠一个女人养活。
于是潜意识里非常认同父亲,想不劳而获;意识层面又感受到父亲是完全不负责任的,是个王八蛋,所以这两种巨大的力量不断地打架,冲突,矛盾,折磨着我不得安生。
如今我突然明白了,我的所作所为,可不就是个觉察版的王八蛋吗。
如果我站在父亲的角度看父亲的话,他确实是一个成功者——不费一枪一炮,几乎也没有什么努力,好吃懒做,娶了一个能干的媳妇给自己打工,还养育了两个大学生孩子,这难道不是成功者吗?!
不能与那些太高层次的人比。站在父亲的认知层面,与他周围的人儿相比,他可不就是一个成功者吗。
这源于父亲强大的本能。
其实,靠这遗传的父亲的本能,我也是可以寻一个女人养着我的;只不过,我更愿意成为一个更加独立的我自己——我终于明白这“平稳”对我意味着什么?
我不想想父亲那么“平稳”意味着,我想成长我自己,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哪怕粉身碎骨,这是接受教育的认知和成长变化。
开始和父亲和解了。
不管白猫还是黑猫,逮着老鼠就是好猫。
父亲在他的时代里,用他拙劣的方法逮到了属于他的猫;我要在我的时代里,用自己的方式,逮那只属于我的猫。
之所以痛苦,是因为心有执念;但是执念的久了,亦能生出一个新世界来,总是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