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乡下
十二岁那年随母亲由偏远的小山村来到了这看似繁华的城里。自小生活在山里的小孩童,对一切新鲜事物充满了好奇感。看着四周都是高楼大厦,尤其到了夜晚,灯火通明,噪声不断,令人厌恶。
自小我是与母亲相依为命,人们都说苦命的孩子早到家,其实这话不是说说,很多事情母亲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从小很多农活都会做了。大多人都会夸我懂事,真正能帮点忙能有几个。我以为这种风俗到了城里就会不同,结果城里人更加如此。
那是一个比母亲要大许些的男人,个子不高,略微有点发黑的脸挂满了笑容。见到每个人都是笑脸相迎,笑嘻嘻的瞧着我,感觉就好像是市场上看牲口般,敷衍的回了个笑容转身钻到了母亲的背后。
安顿下来以后,男人要我改口叫他“爸爸”。本来是连叫声“叔叔”都不太想的,众人的眼观之下,我沉默了半天,始终没有叫出声。男人也没有继续的意思了。
母亲偷偷在一旁告诉我要听话,不要惹事,人家让干什么就要干什么。可能清青春少年都有些叛逆,我就反驳了母亲一句“他要我叫他爹我不愿意,我也叫不出口,从小到大没叫过几回,凭什么就要叫他了。”
母亲看着我,眼泪流了出来,我也情不自禁地哭了出来。
生活,总是在慢慢地改变着一切。
慢慢地,我习惯了城里人的生活。他们家是拆迁户,男人家里也没有别的小孩。有时会有他们家周围的邻居过来串门,时常的逗逗我,我还跟他们说我不是小孩子了,是大人了,还把他们惹得哄堂大笑。
男人告诉我,周围几栋楼都是以前的乡里乡亲。男人家住六楼,六楼就是顶楼了,对门是男人的母亲,也就是我现在的奶奶。这栋楼住的大多都是比较亲近的人,男人告诉我说放心玩耍就行,别跑太远就好。我总是表现得很乖很乖,有时候乖到像一个雕塑一样,直到别人言语再也逗不动,用手指戳我的腋下时,痒得我不得不从沉思中醒来。
很快发现,每天陆陆续续来的人渐渐地都不再来了,也没有人再来逗我了,再也没人来叫我去他家里吃刚出锅的饺子了。母亲告诉过男人我喜欢吃饺子,所以刚来的那几天差点就吃吐了。
热闹的生活终究会过去,平静的日子到来了。
我以为城里人会像我们山里人一般,有事没事都会凑在一起。女人们凑在一起聊聊家常,谈谈心,男人们凑在一起有时喝点小酒,聊聊天,谈谈工作的事情,也有时会几个人凑在一起打打牌之类的。
他们真的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没有事从来不会近别家门,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什么规矩呢。
城里人的“嚼舌根”一点不比农村差,芝麻大的事情,经过五六个人的讨论,到了众人耳朵里就成了西瓜。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自扫门前雪”。在在农村老家呢时候冬天下了大雪,各家各户都出门扫雪,有时候别家扫的慢一些,或者没有人打扫的话,我们都会去帮忙。
都说城里人素质高,可大街上的垃圾从来没有人主动捡起来。一个个穿的人模狗样的青年满地扔烟头,长得漂亮小姑娘满地扔零食袋子。只是苦了那年迈的环卫工人,有时候环卫工人会训斥他们几句,换来的也只是一个白眼,甚时还有辱骂者,就这样,我都没有见过所有的正义人士出现,电视里一个个自己称自己为“活雷锋”的难道也都是为了露个脸。
时常我很母亲说:“我想回乡下老家去,在这里跟以前生活没有半点相同。”
母亲总是叫我随遇而安,所有的生活都要习惯,
有时候日子总是过得很慢,慢的我们不得不重新思考人生。有时候日子又过得很快,快得没有节奏,快得没有规律。
从乡下搬到城里只用了一天,慢慢地习惯了一切,喜欢上了周围的人。人活着总要做出一些决定,总要忍受许多不能忍受的,还是要接受好多无法接受的。习惯这些我却用了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