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赵帆忴

文：和颐书海

图片源自 伊吹五月微博（伊吹鸡腿子）

跟你在一起，才是全世界。

✣

暖春的院子里响起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着男孩疼得嗷嗷叫的哀嚎。

“魏怜，你下手太重了......”

“那是你平时不练，太懒了。”

赵帆忴躺倒在地板上，后背撞在地板上的疼痛实在男人。可当他见魏怜俯身伸手想要扶他起来，动作迅速地趁机双手一发力、抬腿一勾把人给翻倒在地，自己顺势压制住了魏怜的行动。

魏怜显然也没有料到赵帆忴会突然发难，愣了很大一下才回过神来。

“嘿嘿，没想到吧？这是前几天唐武卿教我的，亏得她一个女孩子老是待在军营那种地方才懂这么多东西。”赵帆忴见魏怜呆若木鸡的，也不还手，就自顾自地聊了起来。两只手还玩起魏怜的长发，一圈儿一圈儿地编起麻花辫，直到绑了三条乱糟糟的麻花辫才撒手表示满意。

期间魏怜没有像往日那样说他无聊，也没有用方言骂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玩儿自己的头发，撩自己的衣裳。赵帆忴玩够了也就有了自觉，发现自己一大男孩也有个几十公斤，堂而皇之地坐在别人身上不说，还坐了这么久。当下挠挠头赶紧起了身，把魏怜给拉了起来。

“下个月，我要去江陵了。”

赵帆忴一愣，“圣旨吗？”

“......嗯。”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以至于赵帆忴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前线？”

“嗯。”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那我们喝一坛酒吧。”

“好......诶？”

赵帆忴扬起笑容，跑进屋子里折腾了一番，从自己床榻的暗格下找到了一坛姥姥家私酿的桂花酒，拿了两只杯子倒满。一杯给了魏怜，一杯自己喝。魏怜不明白，赵帆忴这是在做什么？

可赵帆忴明知魏怜在看他，却不说话。两人在树下席地而坐，正好挡了阳光。

见赵帆忴不说话，闷头喝酒，自己看了眼酒杯，也试着干了一杯。经常能看见赵帆忴在自己房间里藏着一坛坛酒，却不曾在这人身上闻到过浓烈的酒味。在喝下这一杯清香之后，他才明白为何。

如果每次都是喝这样的酒，估计整个人都散发着桂花香才对。赵帆忴很喜欢桂花，从小就喜欢，自己亲爹娘都快以为这人是桂花精转世的。

两人相安无事，不打闹也不说话，各自看着风景。只赵帆忴看的是树叶缝隙间的阳光明媚，魏怜看的是点点阳光透过树叶间点缀了赵帆忴的乌发翠眼。

“会回来的。”

赵帆忴这才转头看向魏怜。

“等我回来，我们再一起喝你姥姥酿的桂花酒。”

“......好！”

❖

时过境迁，赵帆忴已是长身玉立的青年。他孤身一人回到当初约定好的树下，那棵树已经干枯，院子也早已面目全非。做下约定的那人也已经不在了。

“说好一起喝姥姥的桂花酒的，你食言了，魏怜。”

寒冬，赵帆忴裹紧了外袍，坐在枯树下一人独饮一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