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快乐吗？（一）

一

众所周知，圣诞节是一个喜庆的日子。商家有利润，顾客有消费，学生有假期，孩子有礼物。热闹的街道，美丽的灯饰，丰富的表演，诱人的大餐，无不烘托着圣诞节的欢快和轻松。人们见面时，非常自然地、习惯地彼此问安：圣诞快乐，Merry Christmas！虽然他们可能压根就不知道圣诞为何意，快乐又在哪里。商业化的圣诞节是全球性的春晚，形式艳丽，内容空洞！绕开十字架，淡化圣言的圣诞节，只是罪人自娱自乐地自我安慰和粉饰太平。

二

其实，历史上的圣诞并不仅仅只有喜庆，更伴随着冷峭肃杀。马太福音告诉我们，耶稣的童年是亡命的岁月。那个残暴的大希律，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视为猪狗（凯撒奥古斯都说：“做希律的猪，还比做他的儿子好得多”），更何况伯利恒城的蝼蚁婴孩。一夜之间，满城血泪，哀声遍野。就连马太福音中唯一记载喜庆气氛的东方博士，也因着绕道回程，涟起哀恸。如果说路加福音是高管乐所奏出的赞歌，那么马太福音就是低沉的大提琴，泣诉着悲剧的发生。事实上，就算充满喜庆的路加福音，也随着西面老人的预言，陷入沉思--“这孩子被立，是要叫以色列中许多人跌倒，许多人兴起；又要作毁谤的话柄，叫许多人心里的意念显露出来；你自己的心也要被刀刺透。”（路2：34）显然，圣经中的圣诞并不纯粹快乐，也绝非人们习以为常的休闲消遣时刻。

三

相反，圣诞的哀恸承载着它的严肃性：神国君王已经闯入世界，必然要求人们做出生死存亡的当下抉择。马太福音中的圣诞悲剧，绝非因为大希律一人的残暴而已。事实上，他就是这个罪恶世界的缩影。后来的大祭司，撒度该人，法利赛人，希律党人，甚至是各各他沿途的吃瓜群众，又有哪个不想置耶稣于死地呢！与其说这是大希律的残忍，倒不如说，这就是世界对神国君王来临的态度。老约翰直截了当地说：“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约1:5） 如同“该隐杀了他的兄弟...因自己的行为是恶的，兄弟的行为是善的。”（约一3:12）

当大希律听见耶稣诞生，“心里就不安，耶路撒冷合城的人也都不安”是可以理解的。圣洁公义的君王闯入罪人的世界，怎么可能不引起骚乱。侯活士说：“对于这个世界而言，耶稣就是那个陌生人；祂的闯入打破他们已有的习惯，当他们不愿意过‘失控’（失去自己控制）的生活时，暴力就产生了”（意译）。

也许有人会说，“我不会像希律那么残忍，虽然我不跟从耶稣，但也不至于杀害祂或参与杀害祂。”这种看似“中立”的态度成为许多人自以为“安全”的确据。可是，神国君王的闯入，并不是成为世人的消遣对象或生活点缀--“我是我，你是你；我付钱，你表演；需要时，叫你，不需要时，请站边”，而是彻底地“革命”--“你要么接受祂，要么拒绝祂，前者生，后者死”（参约3：16-18）。没有灰色地带，没有中立可言。

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每个人都是希律，只是底线不同。小丑对蝙蝠侠说：“如果没有迫不得已，谁不想正义凛然。”一旦触及底线，再坏的事情都可以干得出来。然而，神国君王的闯入，就是不断地碾碎我们的底线，所带来的必然要求是：你是拒绝祂，还是接受祂。耶稣说：“你们不要想我来是叫地上太平；我来并不是叫地上太平，乃是叫地上动刀兵。因为我来是叫人与父亲生疏，女儿与母亲生疏，媳妇与婆婆生疏。人的仇敌就是自己家里的人。爱父母过于爱我的，不配作我的门徒；爱儿女过于爱我的，不配作我的门徒；不背着他的十字架跟从我的，也不配作我的门徒。得着生命的，将要失丧生命；为我失丧生命的，将要得着生命”（太10：34-39）。如此沉重的宣告是让人痛苦的。可只有这样的碾碎，生命才能得以升华与反转。神国君王的闯入，所带来的是：生与死，喜与悲的交响演奏。圣诞夜就是那序曲。

说圣诞快乐，也许并没有错。可如果你只是把它当做，或者把它办成，一个基督教式的春晚，那么就是对神国君王极大的羞辱和亵渎。因为祂在你眼中，只是一个“小丑”，供你来消遣和消费。

然而，世上没有一个人不是希律。两千年前，人们用宗教和政治的方式钉死了祂，两千年后，人们以娱乐的方式再次羞辱了祂。“祂到自己的地方来，自己的人倒不接待祂”。这也预示着圣诞将是一场献祭的开启。。。（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