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岚笔下的因果故事》【九】僧戏腐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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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宁县有位教私塾的老先生，他为学生讲解程朱的理学，俨然以圣贤自居。

有一天，一个游方僧人来到这位老先生的私塾外乞食化缘。又敲木鱼又念经，声音朗朗，他从早晨一直到中午还不停。老先生烦透了，亲自出来呵斥，叫他离开。并且说：“佛家所谓吃斋行善，修成正果那一套，本来就是异端邪说，愚弄那些无知的平民或许还有人相信。我们这都是读书明理的圣贤之徒。收起你的那一套吧！别在我们这里做妄想。”

那和尚向老先生合掌施礼道：“我佛门弟子募衣化食，犹如圣贤之徒谋求富贵，从本质上讲，都背离了原来的教义，先生何必要与我过不去呢？”

老先生大怒，举起教鞭就要抽打。那和尚这才抖抖衣服站起来，说道：“你这也太过分了吧！”

和尚走后，老先生和他的门徒们发现有一个布口袋丢在地上。估计是那和尚一气之下忘记拿了，料定他一会儿准会来找。

可是，一直到太阳偏西也没有来。就隔着袋子一模，里边装的全都是散碎的银子。众门徒就要打开分取。老先生说：“还是多等一会儿，如果他真的不来，再做处理。不过，可以先拿出来数数，省得分银子的时侯发生争执。”

于是，他把布口袋拎进门来，先生亲自解开口绳。口袋刚一张口，一群马蜂喷涌而出，把这位老先生和他的门徒们蛰的鼻青严重，抱头鼠窜，叫苦连天。街坊邻居闻声赶来，都弄不清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候，只见那个僧人忽然推门而入，从容的问道：“圣贤之徒读书明理，怎么还干出这种窝藏私分别人钱财的龌龊事呢？”说罢，弯腰拾起布口袋便走。

临出门，和尚有转过身来，合掌向老先生说道“阿弥陀佛！方才异端之徒偶尔触犯了圣贤，还望诸位恕罪。”在场的四邻都面目相观，无不为之绝倒。有人说：“这位老师父真会玩幻术。”有的说：“这位老先生平日常排斥佛教，见了和尚就诋毁。。所以，这老师父才故意弄来这许多马蜂置于布袋中，存心来戏弄他。”

这事是纪晓岚的堂叔亲眼所见，说给纪晓岚的。

堂叔还说：“这事可是我亲眼见到的。如果说是事先往口袋里装了一窝蜂，必然能看见蜂在口袋里面蠕动。但是，当时谁也没有看出来，而用手摸到的的确都是银子啊。所以，若说是一种幻术倒还出不多。”

(参考：《纪文达公笔记摘要》释印光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