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虞姬奈若何
这是公元前202年垓下的夜晚,天气已经转凉,北风吹动这营寨的军旗,战马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声嘶鸣。这时候韩信早已是刘邦帐下的大将军,范增也离开了楚王,而距离田荣、彭越的反叛也过去了很久……
图片来自网络她,项王一生最爱的女人,静静地站在营寨的栅栏旁,身后巡逻的士兵擎着长矛踱着不太整齐的步子走过,山下汉军的军营闪烁着点点灯光和月色一样寒冷。
一盏红色的灯笼陪伴着虞姬在这清冷的月光下成了这个冬夜唯一的暖色。
远处传来阵阵歌谣,。
她托着腮凝想着,冷冷的风吹过,吹起了她肩上的飘带,这飘带也有些瑟瑟发抖。山下,汉军的军营闪烁着冷冷的光,袅袅的歌声从山下一缕缕飘了上来。这是楚歌《罗敷姐》。突然,她觉得有些冷,又有些空虚,正像每次离开项王的感觉一样。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
那个男人,那个秦末叛军的领袖。看惯了刀光剑影,看惯了沙场点兵,他是否也看惯了她身旁的这个女人呢?他懂得用他的佩刀,用他的长矛和他的江东八千子弟去夺得他的领土和封地,可他是否懂得这十多年追随在他身后的这个女人,要的只是一个温暖的家。或许有一天他成功了,那他身后的这个女人又能得到什么呢?是一个“贵妃”的封号,还是一个冷冷的后宫。还是整日穿上宫装,在韶华殿的阴冷影子下领略窗外的月色花香和窗内的寂寞呢?
然后,她老了,他厌倦了她。最后只有她一个人静静地死去。然后,他会封他一个“端淑贵妃”或“贤穆贵妃”的称号,和几个殉葬的宫女……
想到这里,她的泪水止不住的留下。但是,她还是擎着灯笼,向那个有着帅字旗帜的营帐走去。
营帐里传出项王悲壮凄凉的歌声:“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柰何,虞兮虞兮柰若何!”
“大王,臣妾回来了!”
“巡完营了……把我吩咐的都告诉他们了吧!
“嗯!”
“你放心,只要我们在坚持两天,援军就会到了。到那时我一定将刘邦的人头砍了拿来祭旗!”
“恩,臣妾相信大王您一定可以的!”
“来,来陪我喝会儿酒,冬天冷!”
“是,大王!”
虞姬放下酒杯,对项羽说:“大王,只是饮酒,何以尽兴?不如让臣妾来给大王跳支舞助兴吧!”
“善哉!”
“那可否借大王的佩剑一用?”
“额!要佩剑做什么?”
“臣妾想为大王跳一支剑舞。在这两军对垒之际跳那些妩媚妖娆之舞又怎么适合呢?所以臣妾想为大王跳一支剑舞,不知能否?”
“好啊!这有何不可呢!”项羽说话间,解下佩剑,递与虞姬。
这个女人——虞姬,她跳起了舞,伴着摇曳的烛光,配着霸王的宝剑,她跳起了舞。她是那样倔强,或许她的一生比这灯光更加摇曳,也可能她根本擎不起那霸王的宝剑。可是她却那样做了,做的那样的决绝与毅然。只因为那个人是她深爱的人,是西楚霸王,她是他的虞姬。她的舞只跳给他一个人看,他的歌只唱给她一个人听。
虞姬又看了一眼项羽,这是她最后的回眸。突然,青铜剑冷冷的从空中划过,像流星划过夜空,不留一点儿痕迹。剑落舞止,那冷冰冰的宝剑终于插进了她的胸膛。
项羽大惊,一把掀开面前的木桌,冲上前去抱住虞姬!
“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大王,这吴越薄钢锻剑,果然是好剑。她边说边轻抚着项羽的脸,希望他的泪水不要流下。
“你……你怎么这么傻啊!我不是说过了吗?只要在坚持两天,我们就可以杀出重围了吗!”
项羽悲怆的哭声惊动了账外的守卫,他们冲了进来,却只能傻傻的站在,不敢有一丝惊动。
“大王,你不必伤心,我相信大王你一定可以突出重围的。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臣妾想再看一眼大王战胜时宝剑收鞘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