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形二十天总结
毫不夸张地说,在认识应童老师之前,我是一个几乎耗尽生命的活力的人。
那时候,每天靠着药物,我勉强维持生活,我机械地做着一日三餐。夜晚,对于我来说是最舒服的。
因为睡着了,我就不再焦虑,我想用死亡来结束我的痛苦,于是我就幻想各种各样的死亡方式。可是,当那个幻想很逼真的时候,我又对死亡恐惧到极点。于是,经常是在幻想与恐惧里轮回。
但,除了死亡,让我恐惧;活着,也让我恐惧。这样的痛苦可想而知。我就这样被卡在求死没有勇气,然,又对活着充满恐惧的边缘。如同一个孤魂,每天在是死还是活来回挣扎。
可是,在外在事实上,让那个我感到更痛苦的是,还有两个很小的孩子需要我这个母亲去照顾。一个抑郁症患根本就没有自理能力,却还要照顾两个小孩照顾家,那份硬撑的感觉是常人无法体会的,那是一种随时都想趴下却又不得不站起来。
面对孩子们的种种‘问题’,我除了发脾气,别的似乎什么也不会,而发完脾气我又内疚、自责。于是,我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结果是暴发的更厉害。然后,再内疚。我就这样在自己的模式里轮回着。
我该怎么办?谁来救救我?
这是我心中常有的问。
没想到的是,老天真的把智慧的人带进了我的生命里,她们是应童和危娜。
于是,在今年我去了佛山、上海、常德三个地方。在我一次次外出的过程中,有亲人的不解给我带来的压力。面对她们的怀疑、批判,开始时我隐忍,忍不住的时候,我又无意识的把这份愤怒转稼给家人。
从危娜老师给我处理的第一个个案到第三个个案,这些个案,并没有像我期待的那样,解决我人生中所有的问题,但它启发我换一个新的视角去看待我的生命。同时,这种通过个案的方式与老师的连接,让我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被包容的感觉。
时间,再一次拉近了我与两导师的距离。在十一月九日,由危娜、应童和海葵三位导师带领的完形社群启动了。
在进入社群之前,我一个很深的感受是觉得自己毫无价值。因为在我的观念里,我没有社会地位没有金钱甚至连一份工作都没有。真的可以说是一无所有,我的价值何在?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随着三位导师和团体的伙伴们踏上了借用完形这门学问探索自己的旅程。
三位导师教给我的依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而是让我学会与当下连接。做一个自己生命的观察者。比如,此刻,我的呼吸是怎样的?我踩入了怎样的一个画面?我闻到了什么气味?我用餐时,食物在我嘴巴里是怎样被我咀嚼、搅拌,然后吞咽下去的?
当我走进大自然时,我是如何与大自然连接的?比如,当我看一棵树时,从树干到树冠还有枝叶,甚至还有那深埋地下的树根,我能看见吗?当我看见这些时,我的感受又如何?
在这二十多天里,我利用碎片化的时间,每天做着这些被我以前定义为毫无意义的事情。慢慢的我学会了享受记录这些画面的过程,同时,也关注着我内在感受的发生和头脑中升起的念。
当情绪来时,我允许并陪伴我的情绪,就如同在写下这篇简书的开头时,我连续到了内在很深的情绪,泣不声泪雨滂沱,我停下书写,和我的哭泣在一起。
当我记录到亲人试图阻止我,我连接到自己愤怒的情绪,脑海中也浮现出她们二十多年前阻止我继续读书的画面。我关注到我的呼吸在那一刻加深,胸口在那一刻有点堵。但我只是陪伴这些在我身上发生。
随着平时每天一点一点记录外在画面、内心感受和头脑中升起的念。我感受到如实记录带给我的愉悦感。竟冒出:拿着纸笔坐在公园、路边记录的念。同时,我也发现清晰而又精准的写下当下的画面对我来说有一定的难度。
在身体的感受上。
我原来右半个头总是紧绷着,我曾经很消极地看待自己的右侧头部,定义为不治之症。所以,无论应童老师怎样鼓励我,我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废人。但神奇的是,我只是每天坚持做基本功,逐渐逐渐的,我右侧头部如石头按下一样紧绷感居然慢慢的几乎消失怠尽了,只是偶尔还会在前额或后脑勺,有一种被一个指头按压着的感觉。神奇的是,这种感觉,在一天晚上我做功课的时候,它慢慢的升起,然后变得强烈,再后来慢慢滑到眉心间退去了。
在精神层面上。
我发现我主要被愤怒和恐惧两种情绪主导。就拿愤怒来说,每当愤怒的情绪升起时,感觉胸口气压变大,又像有一团火在燃烧,因此常常爆发、漰溃。那种感觉就像自己是一条浑浊的急流里的泥沙,被那股情绪带着上下翻滚,完全不知道如何停下来,只能被动地等着情绪流走。
事后,留着自己后悔、内疚、自责。
让我欣慰的是,随着对自己情绪越来越敏锐的觉察,让我有越来越多的机会消化它,而不至于总是马上发射出去伤人伤己。
在心智层面上。
在我的小家范围内,我几乎被驱迫令给框住了,这背后是我只顾着逞强,以至于精疲力尽,甚至让生命的活力走到尽头,都无觉知。因为我不允许自己脆弱。每当我真的想瘫下来放弃承担的时候,内心总有一个声音在说:不行,你不干你爱人干不了。也就是,我总觉得这个家和事业要由我来管,孩子生活学习上的点滴也必须要由我来管才行,否则就会出漏洞,就会有麻烦。
导致我心里失衡的是我对爱人的挑剔,他烧一餐饭,买一次菜,洗一次衣服或者他今天如何管理渔塘,我都要挑。这样的结果是他越来越不愿意承担,我觉得他哪儿哪儿都不行,哪儿哪儿都离不开我。所以,我就越来越累。
在兄弟姐妹之间,我总以为我跟二姐相处的很好,慢慢的我发现我以当她的情绪的垃圾桶为代价去讨好她,然后来维持姐妹之情。在之前二个月因为这份看见让我痛苦,也让我心里一直有一股怒气,这一刻,平静了些许。但这份痛教会了我如何保护自己的界限。
在与外人相处的过程中,我善于的是掐断连接,当我与一个人相处的过程中,只要我认为对方有笑话我、看不起我或者有态度上不是很友好亦或是在金钱上失信于我,我马上不再与对方相处下去,并且会在心里发誓永远不理他(她)。
往前追溯。
从小我的父母很严厉。他们希望我们在与人交往的过程中能够诚实守信。我既吸收了他们给我的教导,同时,我也觉得自己受了很大的伤害。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在心里上是怒对父母的,尽管在理智上我知道他们已年迈,但我还是挣脱不了那份情绪的束缚,终于,我看见了这段关系里的那一束光,我深深地为自己拥有诚实守信的品质而欣慰,同时也对父母有了些许的感恩。
在两性交往中我完全吸收了母亲很传统的观念,所以,在与异性交往中,我是矛盾的。也就是我渴望与他们交往中淡定自信。可事实上我因为害怕跨越传统的底线观念而封闭了自己。所以,在我走入一段由他人搓合的婚姻之前,我是没有过自由恋爱的。
回到当下,我握着老师们教给我的金丝线继续自我探索,让自己我之舟,在迷茫、混乱、清晰同时存的大海上航行,这条小船何时到达目的地,己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是否能握紧手中的黄金线,不至于完全被情绪的风暴吞没。同时,基于对固有模式的发现,我学习做出新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