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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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我疯野得像男孩子，常常和男孩子一起爬墙上房顶、下河摸鱼、上树掏鸟蛋、摔跤打架，样样都落不下我。

在那个年代，我对学习文化知识没有什么概念，一直疯玩到八九岁才开始进入学堂。值得庆幸的是在我上学那一年，我们村刚好新建了一所小学，一共五个大瓦房，五个年级，一、二、五年级各一个教室，三、四年级共用一个教室，最后剩下的一个瓦房是老师办公室兼宿舍。

教室全是土加麦秆和泥巴垒起来的土墙，地面也是土的；桌子腿是用红砖加泥巴砌起来的，把粗糙的木板放在上面就算是桌面了。课桌分左右两排，每一排都由一张张的木板组成，木板上分布着大小不一的巴结，坑洼且不平整，每张木板可以供五个学生使用，写字时需垫上书或本子才行。学校没有统一的板凳，都是从自家带过来的。所以我们上学除了要背书包，还要抱着板凳。

记得自一年级下学期开始我们就开始教算盘了，我们每天早晨除了背课文，还要背算盘口角，每天早晨会有晨读课和一节正课。下课后各自回家吃早饭，吃过饭后再回来上三节课，中午放学后回家吃饭，休息一会，下午还会有三节课，这样下来一天要上八节课。每个星期上六天课，休息一天。

小学是五年制，在整个小学阶段，下午放学时老师不会布置任何作业。上一到三年级时只要一放下书包，大人就会安排我哄弟弟妹妹玩，我会带着他们和同龄的孩子一起做游戏。那时的游戏就是捉迷藏、老鹰捉小鸡、卷白菜等，只要看着不让弟妹和别人打架和磕着碰着就行了。如果他们一旦发生问题，我势必要被母亲一顿胖揍。母亲最常说的几句话我至今记得：“你怎么看的孩子？就知道自己玩，没一点当姐姐的样子，看我不收拾你！”

说时迟那时快，母亲就会迅速地抄起扫帚或烧火棍噼里啪啦地向我打来，我常常被打得捂着屁股跳起来。有时候也会冲出院子跑出去，如果母亲在边打边骂的时候我不还嘴，她就在院子里打几下就算了。我一旦还嘴，即使我跑出院子，她也会穷追不舍，我虽然倔强，但也不傻，我那会让家伙再次落到我身上，我会一溜烟跑到两公里外的姥姥家躲起来，母亲这才作罢。

我直到上小学四、五年级了，弟弟妹妹也陆续开始上幼儿园和小学了，我也丝毫没有感到学习的压力，放学后还是以玩为主。 特别是周末和放寒暑假期间，我和同伴在外边捉迷藏、杀羊羔等到很晚才回家。回家后母亲早已睡下，为了不惊醒他们，更为了不挨揍，我便会不动声响地和衣倒下。直到第二天起床，母亲问及我回来的时间时，我也会含糊其辞地搪塞过去。

我很羡慕现在的孩子能有如此好的学习环境，能享受非常先进的教学设备，上下学都有车接车送。但每当我看到现在的小学生本应该在自由自在成长的年龄，被课业压得晚上十点多还在伏案疾书的时候，看到他们课余的时间只有电子产品作伴的时候，我就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刺痛感，我很庆幸自己出生在那样一个年代，庆幸自己有一个顽皮且丰富多彩的童年。

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57期“碎”专题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