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12-29

2023-12-28  本文已影响0人  Eltonpeople

文化通史182

今日启发:

Elton:

第十章    中世文化与禅(二)

第五节    近古审美学主体的完成

“诚”之心

喜海曾经在《明惠传》中记录过西行这样一段话:“西行法师常来晤谈,说我咏的歌完全异乎寻常。虽是寄兴于花、杜鹃、月、雪,以及自然万物,但是我大多把这些耳闻目睹的东西看成虚妄的。而且所咏的歌都不是真言(まこと)的。尽管咏的是花,但实际上并不觉得它是花;尽管咏月,实际上也不认为它是月。只是当席尽兴去吟诵罢了。像一道彩虹悬挂在虚空,五彩缤纷,又似日光当空辉照,光芒万丈。然而,虚空本来是无光又是无色的。我就是把类似虚空的心着上种种风趣的色彩,然而却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这种歌就是如来的真正的形象。”因此,藤田德太郎指出:“西行将自然物象融入自己的心境之中。有时,自己接近自然,融解其中。两者之间,作为实质,存在距离是当然的,但作为作者的心情,已经达到完全合一的情绪。”西行以自然为契机,触及人情的“闲寂”。他将自然化为自己的心情,又从那里再现自然,即自然顺随人,人也顺随自然,人与自然浑然,进入“灭我为无”的最高境界。这样他的歌的闲寂与自然的萧条景象相契合,其中就寄托了人的索漠之哀情。

“闲寂”的“风雅”审美学,经俳圣芭蕉的努力,首先从以人为对象位移到以自然为对象;其次,大多移入自然之中,但重点不放在“物”而放在“心”的表现上。然而,他仍强调“松之事习松,竹之事习竹”。这里所谓“习”,就是“人物”,即人松得松之心,人竹得竹之心。这样通过人物得物之心,把握物的本情,实现物心一如、物我一如,才能达到“诚”(まこと)之境,才能以“诚”之心来把握“物”的本情。从俳句来说,“本情”就是风雅之寂。从此“闲寂”开始渐次脱离人的生活的单一范畴,比起“空寂”,更偏于受自然物象而诱发出的寂寥感和忧郁感。“闲寂美”的思想接近“风雅美”的世界。芭蕉最终完全确立“闲寂”的“风雅美”的重要标识,就是他在《虚栗·跋》中所表达的论点:“‘闲寂’与‘风雅’之非同寻常者,乃寻访西行之山家,捡他人所不拾之虫蛀栗子也。”在这里,芭蕉明确提出俳句美学的精髓是“闲寂与风雅”,并说明这是俳句所追求的“捡他人所不拾之虫蛀栗子”,即他人难以达到的最高艺术美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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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雅”

芭蕉在许多俳文或句作中,反复出现“风雅道同”“献身风雅之道”“寂寞虚空”“闲寂风雅之心”“目尽佳景,口吟风雅”“风雅胜于他处”等有关文句,特别是在《忘梅·序》《许六离别词》中,他对这一“闲寂”的风雅美学做了进一步的论述:

和歌之风情,由定家、西行更新,连歌制定有应安格式。俳句终至百年,其真正繁盛,不过十余载。

其人有才气,好画,爱风雅。余试问之:“何以好画?”答曰:“因好风雅。”“何以好风雅?”“因为爱画。”其学者二,其用者一。常言道:“君子耻于多能”,德行有二用一,令人钦佩。以画拜余为师,余教之风雅,收为弟子。师之画精神深邃、笔端妙趣,挥洒自如,其幽远处,余未曾见。余之风雅,如夏炉冬扇,逆众而无所用。唯有释阿、西行之词,四处流传,徒然戏言,多哀情趣。后鸟羽上皇赐书亦云:“二人之歌有真实有哀情。”缘此,余乃借御言为动力,走着一条艰难的小道,但愿不失初衷。犹如南山大师于书道中之所见:“不求古人之迹,唯求古人之所求”,风雅亦与此同。

由上述几处引文可见,芭蕉借助定家、西行“有真实有哀情”的风雅之道、古人追求的“有心”诗精神,又借鉴汉诗的老庄思想,吸吮汉诗的“寂”中深蕴的幽深高远因素。正如在致曲水的书简中坦承的,他“遥探定家的骨,寻西行的筋,乐天洗肠,杜子入方寸”。芭蕉就是在这样的继承与借鉴中,探索俳句艺术领域的“闲寂”的审美情趣,创造了一种特殊的日本美学形态,即以“闲寂”为中心的风雅美学。这里所谓“风雅”,不是指一般风流文雅之意,而是指日本人的美意识中自然感之美、人物之风情。也就是说,在芭蕉的俳句美学中,自然与人生、艺术与生活合而为一,这是芭蕉人生与艺术体验的结晶,形成芭蕉“闲寂”的风雅美的基调。俳句风雅的基调:一、花月风流是风雅体;二、谐趣洒落是表现;三、枯淡冷寂是风雅之实。最后一点是中核,是基调中的基调,成为一种不易的艺术表现力。于是,他据此提出著名的论断:“风雅之寂”“风雅之诚”(又曰“风雅之实”)乃俳句的风骨,也是构建俳句美学理论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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