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连载】第六卷 第三章 奇侠破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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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嵋刺,是来自民间武学的一种武器,是一对中间粗、两头细的锥形体,头端略扁,呈菱形带尖,中间有一圆环 ,将圆环套在习武者中指上,可极速转动,施展出其不意的招数。至于它的名称从何而来,无人知晓。孤霄一度怀疑这也是来自祖地的产物,由于此乾坤世界与祖地的文化联系,才会悄然出现在民间。这种兵器比较难修炼,擅长者如凤毛麟角,谁能想到一个病书生竟然是此中高手。
虽然半路杀出这么一个身手不凡的病书生,让樊河十分不爽,但他自恃是元魂高手,倒也不是十分在意。随着樊河施展功力,赤眼毒怪的巨大身躯霎时出现。
病书生见状,也不慌张,咳嗽几声,身前便有光影闪现,一名赤红刺甲的巨型武士赫然现身。武士双手形成奇怪刀刃,散发赤光,樊河认得这刀刃,因为他偶然间在洛基坦斯处见过此图样,这是西方研究出的专门擅长冲刺的步兵武器,称之为“刺刀”。虽然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是东方人知晓且感兴趣者少之有少,不过听说有江湖元魂高手对此颇有研究,难道说……
樊河惧意顿生,颤抖着声音问:“你是津海群英中的什么人?”
病书生微微一笑:“我名叫海靖鹰,江湖人称‘碧血银刺’,不知什么人将我列入了津海‘十三神兵’之中。”
樊河心中不由暗叫糟糕,津海群英个个麻烦,怎么会如此巧合冒出来一个?不过,樊河也不会就此认输,身为四大恶人之一,他可是元魂武者的前辈高手,区区一个带病书生,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就在樊河准备指挥毒怪发动进攻时,忽然听到一阵歌声:
“疫灾汹涌勇逆行,严寒难掩高歌。重任在肩,守卫天下祥和。每逢危难显忠诚,痴心不改抉择。守我家乡,鞠躬尽瘁忠祖国。面对危难当头,仗剑冲锋驾长车,为国为民守承诺。直面鬼怪妖魔,奋战燃烽火!但见群情汹涌,众志成城化浪波,誓与强敌死磕!奉命冲锋陷阵,依令拼搏,坚守“护城河”。气势直冲九霄,且看红装素裹,我们砥砺前行,不负韶华,坚毅执着。铭记以民为重,我以信仰立德。军刀时刻紧握,为国可忘我……”
此人明明戴着药布,却声音洪亮,歌词内容清晰可闻。樊河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人高歌而来,虽是平民打扮,举手投足却有军人气质。
看清眼前剑拔弩张的气势,又有两个元魂蓄势待战,此人顿时心中明了,对着樊河等人高声呵斥:“又是蒙面又是召唤妖怪元魂的,你们是来捣乱的吗?你们是鬼黎人吗?”
看此人遇事不慌,见到元魂还吼声如雷,樊河心中一颤,知道又碰上了硬点子。但他不愿被部下看出自己的心慌,犹自厉声呵斥狡辩:“为什么怀疑我们是坏人,为什么不怀疑他?”
来者:(冷笑)他那元魂是我古国战士打扮,如果心存恶念,召唤不出那种元魂。何况我虽然现在退伍了,也从军多年,你们这些小鬼小妖,我一看就知道你们是从鬼黎那边滚过来的。
樊河:既然已经退伍了,小子你就别再多管闲事了,当心你管不起。
来者:退伍了又怎么样?我“军刀星”葛峰,一朝为军人,终生怀军魂,纵然今日退伍,遇战有召必回,这才是轩辕盟弟子本色。何况,无论边疆家乡,教训你们这帮混账的地方就是战场,哪有到了战场不上的道理?
樊河还想再说什么,又听到有节奏的铃铛声。这是民间手艺工匠的标志,无论到哪里听到这铃声,便知有工匠到来,但具体是什么工匠,还是要亲眼见证一下。
只见远处缓步走来的戴药布者,貌似是木匠,却又有所不同,其实他是模具匠,无论是民间制作面食需要的模具,还是作坊制作物品需要的模具,他都可打造出来。
看此人不急不缓地来到面前,放下担子,神色从容地打量眼前情景,樊河心中再度咯噔一下。这显然也是位江湖中人,应该是见多识广、武功不低。
那模具匠盯着樊河缓缓开口问:“‘鸡犬不留’樊河,不在鬼黎躲着,跑到我们津海府来做什么?”
樊河:(惊)你怎么会认识我?
模具匠:我并不认识你,但是四大恶人的元魂我还是知道的。
葛峰:(恍然大悟)四大恶人?原来你们是玄坤军的兔崽子,正好,我正想教训你们这帮古奸呐!
模具匠:不,只有这个樊河是古奸,其他蒙面人应该是遁杀门的杀手,他们是效力鬼黎的黑突厥人,算不上古奸。
樊河:(愈加吃惊)你怎么连遁杀门都知道?
模具匠:听朋友说的。你们玄坤军得罪了我不少朋友,朋友们怕我也吃了你们的亏,所以用各种方式传递给我许多你们的消息。今日一见,果然个个面目可憎、讨厌至极!
樊河:你,你究竟是谁?
模具匠:我没打算跟古奸与外敌交朋友,我的名字说出来你也对不上号,所以咱们还是开打吧!
话音未落,模具匠身前出现三名元魂战士,也是古国军人打扮,转眼合为一名巨型战士,浑身散发出冰寒之气。
那葛峰见状,也召唤出自己的元魂。只见他手中放出一柄军刀,迅速巨型化,转瞬也化为一名古国军人模样的元魂,只是盔甲边缘锋利如刀。
三个方向,三个赤甲金纹古国军人打扮的元魂各守一边。中间樊河等人虽然人数众多,但是只有一个略显慌张的元魂毒怪,在那里胡乱嘶吼着,却不敢轻举妄动。
目睹眼前形势,樊河也心生退意,却又深知如果此刻稍有不慎,此处就是自己的葬身之地。这时,樊河回身低声对部下们说:“你们不是已经配备了圣殿的新式武器了吗?还傻楞着干什么,分三组上吧,我接应你们!”
杀手们面面相觑,他们当然知道樊河的话不能信任,但作为黑突厥武士、遁杀门杀手,他们绝对不能违抗上级的命令,于是每个人都拔出了腰间的猛士刀。随着他们按下刀柄上的按钮,猛士刀的刀刃立即散发出黑光。
原来,这已经不是他们原来的武器,而是洛基坦斯特意从圣殿为他们专门订制的破魂刀。这种刀在西方已经被证明,可以破坏替身,自然也能战胜元魂。
随着杀手们彼此目光示意,他们颇有默契地分成三组,杀向三名高手。
护卫病书生海靖鹰的刺甲战士,站立不动,浑身甲刺脱离战甲飞出,且络绎不绝、连绵不断。杀手们开始还拼命止步拨打,但看到后面的飞刺竟然聚为海潮般涌来,他们在发出惊恐惨叫后,全部毙命于“海潮”之中。这正是海靖鹰的绝技“海啸出击”。
那位“军刀星”葛峰的元魂战士则化为普通军刀,由主人握在手中,迎敌而上。就在与杀手们即将接触时,忽然葛峰手中军刀刀光大放,将葛峰完全包裹其中。随着葛峰从敌群中穿过后缓缓直身收势。那群冲向葛峰的杀手们先是如同中了定身术,继而加强版的猛士刀全部碎裂,最后杀手们一个个全部倒下……
原来,这就是葛峰将无魂类武功与元魂武功合为一体的绝技“抵抗到底”,虽然只是一招,却让那些破魂武器失去了作用,因为它们无法破坏与现实兵器合为一体的元魂,结果反而被击碎,如同它们各自主人的性命。
模具匠处三合为一的战士,猛地散发出无限红光,接着红光化为红潮,席卷攻来敌人后,又返回融入到战士体内。而那些一度被红潮淹没的杀手们,尽数倒地失去了呼吸,身上遍体鳞伤,仿佛在短短瞬间接触中,遭遇了一番残酷恶战。这正是模具匠“血战到底”的独到之处。
被当作炮灰的杀手们无一例外地殒命于此,那樊河也终于动手了。毒怪霎时扩散开来,毒粉分为三股黑流冲向三位高手。
刺甲战士再次发射出无数赤光芒刺,但并非为了进攻,而是眨眼间凝聚为墙,毒粉接触到立即消散。海靖鹰虽然在墙后连声咳嗽,却与毒粉无关,没有丝毫黑毒能接触到海靖鹰。
葛峰则依然是握刀在手,挥舞军刀间,刀光宛若神龙,将扑来毒流尽数吞没。
模具匠则指挥元魂,放出冰寒之气,毒粉刹那由黑转白,因为被冻成冰粉而落地融化,消失无迹。
三人各展绝技,破了樊河的反扑,却惊愕发现樊河踪影全无。原来刚才那一招根本就是虚招,只是为了吸引三位爱国高手的注意力,樊河早就趁机被第四道毒流卷走,逃离了现场。
葛峰:(懊恼)可惜,让这小子跑了!
海靖鹰:咳咳……他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向模具匠行礼)能与大侠并肩作战,不胜荣幸,请教尊姓大名?
模具匠:(微笑)我叫陆旭睿。两位不知如何称呼?
海靖鹰与葛峰也各自报了姓名,陆旭睿忽然问:“原来两位都是津海群英中人,为什么不去辕奇会聚义?”
葛峰:(皱眉)听说辕奇会一成立就要找什么名侠,我可没什么名气,只是不知道被谁列入“九星璀璨”中。万一人家看不上我这样的,我又何必去自取其辱?
海靖鹰:咳咳,我虽然也被人列入“十三神兵”之中,但我本是病弱之躯,谁又能看得上?
陆旭睿:两位不必谦虚,既然名列津海群英,就是咱们津海府的英雄豪杰。我听朋友说,现在辕奇会来了个策士叫孤霄,求贤若渴,只问德才,不问名声高低、财产多少,你们不妨去接触一下。我看二位都是爱国志士,现在疫灾未散,宵小作乱,正是我等为国效力之时啊!
葛峰:老哥你这么说,相必也是辕奇会中的侠客,不知江湖绰号如何称呼?
陆旭睿:(微微一笑)虚名不值一提,请先容许我卖个关子,等两位来到辕奇会聚义,自然会知晓。
海靖鹰:既然大侠这么说……咳咳,如果辕奇会还看得上我这病人,身为江湖人,我也愿为国效力。不过……咳咳……我这身子每次动了武,都要回去养几天。所以容我晚几天再前往府城。
葛峰:我现在奉命前往南郊县支援,也等忙过这一阵,我再去辕奇会试试吧!
陆旭睿:嗯,也好。我在辕奇会恭候二位兄弟。
三人彼此行礼,各自离去,只留下这遍地遁杀门杀手的尸首。正如民间流传诗词所言:“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第二天清晨,便有人发现此处异状,六扇门很快赶到。负责此案的捕头名叫牛思奎。他正与部下仔细勘察现场,却见孤霄赶来。
孤霄看清牛思奎不由大喜,因为两人早有交情,而且牛思奎就是群英中“大隐七贤”之一的“寻奇评古”。虽然牛思奎未能修炼成元魂武功,但身怀从民间传说中悟出的“神游掌”绝技,战力不逊一般元魂高手。所以,牛思奎也早已在辕奇会挂名。
一眼就看清遁杀门杀手的孤霄不由大惊,他本应昨夜赶到这里,但因为未能及时取得太医院所开“无恙证明”,而未能离开府城。直至今天早晨,孤霄才拿着证明出城到此。没想到,孤霄还未开始寻找敌踪,敌人的尸体就已经摆在眼前。
听说这些蒙面人都是玄坤军的杀手,牛思奎急忙请教孤霄,究竟是什么人及时锄奸。无论死者是善是恶,六扇门总要弄清原委,才能如实上报。
可惜,孤霄也是一筹莫展,毕竟他不是仵作,无法从尸体伤口上查出真相。听孤霄如此说,牛思奎猛然想起附近有位著名仵作,只是她比较个性,否则早已去府城当差。孤霄立即随牛思奎去请,他心中另有打算,因为津海群英中就有一位尚未找到的女仵作,或许这恰好是个线索。
来到一处庐舍前,两人轻轻叩门,却没有任何动静。孤霄与牛思奎不由面面相觑,不知这位仵作是否恰好不在家。但孤霄无意中发现院门只是轻掩,牛思奎好奇推开,忽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股烟雾,呛得两人连声咳嗽。
这时,就听里面传出女子声音:“嗯,绿烟还是绿烟,没有转粉,你们两个应该是没患上疫病,那就进来吧!”
听到主人如此说,两人才明白,原来这是一个测疫的陷阱。孤霄不由好奇问:“只是没染疫病就可以吗?不怕我们是坏人吗?”
院内立即传来一阵笑声,其中似乎含有嘲讽之意:“坏人?坏人见了我都要跑得远远的。如果你们也是坏人,就赶紧滚,不然你们会后悔生出来的。”
听对方说得如此狂妄,牛思奎不由皱皱眉头,而孤霄却愈发肯定此人一定是津海群英之一,才会有此自信,只是不知具体是哪一位?
两人进到院子里,却见房门紧闭,毫无迎客之意。两人不知道主人究竟是欢迎还是拒客于门外,一时间不知所措。
正在这时,突然一扇窗户打开,露出一个剑客般的布偶,并随之有女子模仿男性的声音发出:“呔,何人闯我仙府,报上名来!”
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布偶,让孤霄与牛思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仓促间答不上话来。
布偶顿时掏出一柄小剑挥舞着怒吼起来:“呔,尔等要么报名,要么离去,在这里不攻,不战,不进,不退,不争,不斗,尔等乃匹夫之辈吗?”
听了这一番呵斥,牛思奎不由喃喃自语:“这布偶是莽撞人吗?”
孤霄则急忙拱手行礼答话:“不好意思,我是辕奇会孤霄,他是六扇门牛思奎。我们在附近野外发现有外来敌人死于高手武功下,却又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听说您是这附近最厉害的仵作,特意来请您去帮忙看看!”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布偶挥舞着剑、声嘶力竭地斥责起来。
孤霄:(忙问)我,我哪里胡说八道了?还请您指正。
布偶:我主人不是这附近最厉害的仵作。
牛思奎:(疑惑)不会吧,我们六扇门都这么说……
布偶:说什么说,都说错了!我家主人是全古国……不,全天下最厉害的仵作!
听到这借布偶之口说出的自评,孤霄和牛思奎极力控制表情才忍住笑,看来这女仵作不仅怪异,还有些狂妄啊!
结果,不知那主人藏在何处,将孤霄二人欲笑又止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布偶便再度“开口”:“既然不信,就另请高明,别再耽误时间。现场痕迹也好,尸首上的证据也好,都可能随着时间推移而消失。你们还是尽快去找其他仵作吧,不然恐怕就来不及了!”
孤霄:(慌忙)信,信,我们信!
布偶:信什么信,一看就不真诚。
孤霄:“断命识魂”紫琴,是津海群英中“大隐七贤”之一,身怀绝技,我早闻大名。她说自己是天下第一,那就一定是天下第一。
听到孤霄之言,布偶一时无语,牛思奎却惊愕询问:“你怎么知道她是谁的?我刚才告诉你她的名字时,你就已经猜到了吗?”
孤霄低声回答:“津海群英中就有这么一个女仵作,但我只知道绰号,不知道名字。不过,能具备天下第一的自信,一看就是江湖人的风格,加上这院子里有一点元魂武功的气息,所以我赌一把,不知道赌对没有?”
这时,布偶忽然在窗后消失,让孤霄二人不明其意。但没多久,房门猛地打开,一位英姿飒爽、面佩药布的女仵作缓缓走出,口中喃喃说:“既然对我调查得这么清楚,那看来真是我粉丝,我就跟你们走一趟吧!”
孤霄终于确定自己蒙对了,立即兴奋引路,三人很快就回到了案发现场。紫琴一番当场检验,走到孤霄面前说:“我已经大致知道他们是如何死的,既然你对津海群英那么熟悉,那么你听我仔细说,希望你能猜出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