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雨（二）

        贺哲在医院缝了五针，一出急诊室便不依不饶地骂着顾山畔，顾山畔一直没说话。

      “你他妈能闭嘴吗，我看你是挨打没挨够。”白亦恒走在旁边听不下去，一把揪住贺哲。

      “呦呦呦，这顾山畔不是郝扬洲的前女友吗？你们怎么个个都像她前男友，管的宽。我教育我女朋友关你屁事。”贺哲看着白亦恒。

      “贺哲，你他妈没完了？”顾山畔走上前去，她不愿意自己和贺哲的事情暴露在朋友面前。

      “我告诉你顾山畔，今天我挨郝扬洲这下我不是白挨的，让他给我等着，你也给我等着。”贺哲打开白亦恒的手，径直朝外走：“你们都他妈给我等着。”

      “我等着呢，我们就在这等你。”白亦恒吼到。

      “算了，你们别理他，他就这点嘴上本事。”顾山畔实在尴尬，一整晚她都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顾山畔，你他妈到底怎么回事？我看他这架势，不是第一次跟你动怒了，你到底为什么？”白亦恒也怒火中烧。

      “哎，今晚太乱了，改天再说吧。我跟你回酒吧取下我的包。”顾山畔什么也不想说。

        白亦恒叹了口气，看顾山畔低落的情绪也没再说什么，开着车带顾山畔回了酒吧。

        顾山畔原以为大家应该都走了，结果一进酒吧就看郝扬洲他们坐在桌边。顾山畔走进去拿包，一句话没说。

      “你回哪，我送你。”郝扬洲没看顾山畔。

      “别管我了，我自己打车。”顾山畔提起包就走。

      “我他妈说我送你，我今天就要送你。”郝扬洲站起身，拉着顾山畔就朝外走。

      大家都一言不发，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行，送，你送我，我要去澳门。”顾山畔胡乱地说着。

      郝扬洲二话不说就出门开车。

      “不拦一下？”宋颂撞了下白亦恒的胳膊：“他们现在挺不冷静。”

      “没事，他们就这样，由他们去吧，拦也拦不住。”白亦恒摇摇头。

        三年前，顾山畔二十一岁，正在美院的环艺系读大三。郝扬洲二十四岁，刚从伦敦政经研究生毕业回国。

        郝扬洲一直被称作长安城的妞神，各路的姑娘他都阅览过，从没见过一个女孩在他身边停留超过一个月。回国的他更是变本加厉，几乎夜夜笙歌。

        那时的顾山畔，和郝扬洲的醉生梦死恰好相反，生活费永远不够用的她几乎空闲时间都在做兼职，一心想去法国继续深造艺术所以还报了法语班，每周二三四上法语课，周一周五当美术助教，周末接两份礼仪活动，忙的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