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贝忘忧社

《熔炉》:他们什么也说不出,可我们是否愿意听到?

2020-03-19  本文已影响0人  林树叶

“光州,距首尔四小时车程,当地私立听障学校,下属特殊学校、庇护工厂、社会设施院,是获政府补助又能向企业募款的社福法人单位。同时又是私立学校,受《私立学校法》和现行《社会福祉事业法》双重保护,经营自主,完全不受外界监督,已发展为家族式企业,高层皆为亲戚姻亲。

2005年6月

该校教师全应燮被校方诬赖性侵学生,而向当地身心障碍家庭问题咨商议中心举报,第一次曝光听障学校的罪恶:从校长到老师10多人,从2000年开始对住宿的听障生施暴或性侵,受害学生年龄范围7—20岁。

性侵丑闻引起当地人权团体的愤怒,组成委员会为受害者发声,同时展开司法程序。

经过调查,韩国国家人权委员会只举报6人,4人受到司法审判,其中校长、总务主任一审分别被判5年、10个月,2名性侵老师被判2年。然二审大逆转,校长、总务主任皆没有前科且与被害者家属达成协议(使用公款)而被判缓刑获释。

人权团体在判后六年始终坚持抗争,然成效有限。

2008年

女作家孔泳枝读到关于此事件的网络新闻,被“在法院下判决的那瞬间听障者哭了”所触动的孔泳枝,经过查阅方才得知事件真相,大为震惊。立刻前往光州,与受害学生相处数日,深入了解孩子受创心灵后,将该事件改变为小说,2008年底至2009年中连载于网络,点击率超过1600万人次。

2009年

小说《熔炉》发行单行本,旋即大卖。同年,尚在服役中的男主角孔侑在部队读到这本书,深受震撼。

2010年8月

孔侑退伍,向所属经济建议翻拍此片。

2011年年初左右

《熔炉》开拍

2011年9月

电影《熔炉》上映。
网络出现要求重启调查百万人签名活动。

《熔炉》上映第六天

光州警方组成专案小组重新侦办此案。
重启调查后发现,现行性侵害防治法刑责太轻,性侵身障者处七年以上有期徒刑;性侵幼童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公诉期七年,两名性侵教师已过追诉期。

网民要求提高性侵案量刑标准和废除追诉期。

光州警方提出因强奸致伤,公诉期延长到十年。同时调查后14人涉嫌性侵,由于涉嫌性侵校长已过世,将有韩国政府负起连带责任,赔偿受害学生。

向光州身心障碍家庭问题咨商议中心吐露受性侵的听障学生又当年的12名增加到30多名。

电影上映第37天

韩国国会以207票通过,1票弃权压倒性通过“性侵害防止修正案”,又名“熔炉法”。要点:性侵女身障者、不满13岁幼童,最重可处无期徒刑;废除公诉期。加害者如任职于社会福利机构或特殊教育单位可加重处罚,新法于2012年7月实施。

同时催生“熔炉防治法”——《社会福祉事业法》修正案,确保社福机构经营公开透明并纳入外部监督力量,目前尚在审理中。

《熔炉》下档后一个月

光州私立听障学校被取消社会福祉许可证,学校被关闭,由光州政府接管,缴回韩币57亿元法人财产,用于身障者福利基金,并成立国立特殊学校,预计2013年开学。”(密斯酱, 2012)

失声的孩子

又是一部真实事件改编的韩国电影。电影推动了“熔炉法案”的诞生,算是又一例韩国电影改变国家本身的案例。但是,涉事校长寿终正寝逃过惩罚,其他被告也没有受到惩罚。

2017年的“红黄蓝事件”与“熔炉事件”类似,也是教师虐待儿童。

当时网传的“老虎团”集体集体猥亵的信息后来被证实为刘某(女,31岁,北京市人)和李某(女,29岁,河北省人)的造谣,其中一人被拘留,一人接受批评教育。

而幼儿园的涉事教师刘某(女,22岁,河北省人)因犯虐待被看护人罪获刑1年6个月,并被责令5年内禁止从事未成年人看护教育工作。

这两件事件的相似之处在于受害者与施害者之间的非对等关系上:未成年与成年、从属与权威。

在这种情况下作为受害者的孩子都是无话语权的被摆布者,是真正意义上的“失声的”。

“熔炉事件”的受害者是一群“聋人”,没有听觉,也没办法说话。但事实上他们不是不能向外界求救。

电影里,几个孩子报警,但是结果是警察被校长收买将他们送回学校,送到他们要举报的侵害他们的人的手里。

人权机构的女主想帮他们,便到处反映情况,本该倾听民怨的相关机构这时候却像是“失聪”。他们在整个事件中,也变得“失声”。

后来,媒体将孩子们的声音传播出去才使得校长和涉事教师被捕。

然而法庭上,由于对方辩护律师是前检察官的“前官礼遇”(前官礼遇是一种规则,它是指法官或者检察官退职从事律师职业的,对他所代理的第一件诉讼案件,审理法官要作出对他这一方有利的判决。)、受害者监护人接受和解协商、校长的对城市的贡献(或者说人脉)等原因,最终施害者也没得到应用的惩罚。

“熔炉事件”至少进一步完善了相关法律,更多的“失声”事例只是单纯的悲剧。

《素媛》里的素媛,《野狗们》(又译《肉食动物》)里一个偏僻村庄从村长到警察合伙侵害无亲无故的恩熙,《盲山》里的白雪梅被侵害时她们都是“失声者”。

“红黄蓝事件”引起的声音并不少,但是哪怕微博上上万次转发也登不上所谓的“热搜榜”。

以 wei bo 为首的公众平台迫于政策压力总是愿意在重大事件中“哑然无声”。

“网络不是法外之地”的号召,对于这些平台而言大概意味着不要去谈让领导尴尬的“敏感法”。

由于害怕“敏感”平台们甚至能做出连官媒都封禁的事,却可以任由网络暴力到处“无法无天”。

大概只要看不到,就好像真的天下太平,一片和谐了。

可那些删除锁定的话题里的受害者怎么办呢,他们在公共平台上的“失声”无异于《熔炉》里被警察送回学校后听障孩子们的哭喊。

封闭的圈子

“失声”几乎无处不在,是一切暴力滋生的温床。

网络暴力、校园霸凌、家庭暴力等等,施暴者总要剥夺受害者的声音,只要没人发声暴力就能维持下去。

而这些暴力产生的另一个条件则是“圈子”。

施暴者和受害者往往处于同一个封闭环境,在整个环境里由于受害者的话语权是被剥夺的,所以整个话语体系里施暴者可以制定一切规则。

“规则”意味着“约定俗成”。但是没有人会同“失声者”做约定,所有的约定都是在施暴者群体的圈子里得到一致认可的。

网暴者、家暴者、霸凌者等等,他们都有圈子的。在圈子里他们就可以合理化自己的行为,因为一切都是“按规矩办事”。

他们就是宗族里的家长,他们在自己人的呼应下可以随意将“不守妇道”浸猪笼。

圈子的唯一特性是排他性。圈子是不容许有其它声音出现的。所以圈子一旦形成,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让其他人“失声”,之后暴力在他们的语境里就是“规则”,就是“道德”。

而现在这个时代正是圈子的美好时代,大数据早就的“信息茧房”不过是圈子的学名。

我们都能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声音,我们只能听到那些声音。

参考资料:
搜狗百科
豆瓣网友 密斯酱《<熔炉>始末》

-End-
往期|回顾
《杀人回忆》:我们应该对施暴者施暴吗?
《房思琪的初恋乐园》: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屠杀,是房思琪式的强暴
世界会不会好,取决于它还听不听得到

生命,是场漫长的休假。

作者:林树叶 理想主义与虚无主义抱持者
这是我作为业余写作者跃跃欲试想成为职业作家的倒数第1066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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