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林桥

大林桥

偶然间，拜读了小学时语文老师的佳作。

大林桥

纪西村估计是记忆中的大林大队。

一条不知名的河上，有座大林桥。桥东是街镇，我家住在桥东；桥西又叫河西，是大林大队。

（一）

大林桥是座木板桥，一块块木板之间还有一到两公分的缝隙，板和板之间还会缺了一块。这样的木桥，爷爷奶奶是无论如何不会允许我走桥过河的。小小的我站在桥东，即使踮起脚，拉长脖子，朝河西望去，除了田野只有一户人家。那是爷爷的老友，马四爷爷家。两家一河之隔，奶奶常常笑说，说话声音大点儿都能听得见。

马四爷爷家种了棵我们那里不多见的葡萄，听说葡萄快熟的时候，鸟儿会飞来嘬。因此，每当葡萄結挂时，马四爷爷一定会过桥找爸妈要单位的旧报纸，用来包裹葡萄串。当然，葡萄熟了，马四爷爷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

马四爷爷会在河西叫：“大桦林，在家吗？”

我呢，立刻兴奋地跑到大林桥东的河边回应：“四爷爷，什么事啊?”

马四爷爷一边叫着：“你千万别动啊，不能上桥啊！”一边捧着装满葡萄的竹笾大跨步过桥。

我在大林桥东眼瞅着葡萄，直咽口水。

马四爷爷家东面，还有鱼罾。夏季，大雨后的清早。马四爷爷直着嗓门叫：“大桦林，扳罾啦！吃鱼啰！”

我从家里冲出来，“呆呆”地站在河边，看着河中央马四爷爷家的罾慢慢地从河水里出来，鱼儿在罾上活蹦乱跳着。我在大林桥东，眼巴巴地拍手欢跳着。

（二）

大林桥是水泥的拱桥，还有护栏，护栏的中间刻着“大林桥”。大林桥不仅是人们晒谷的场地，没有任何遮挡，太阳直射；还一度是人们纳凉的好去处，女的坐小板凳；男的躺草席，河风吹过，阵阵凉爽。我也长大了，大林桥那边住着我的许多同学。每天两点一线，学校～家，也想不起来特地去大林桥那边看看走走。

直到有一年，邻家姐姐全家搬去县城，我没有了昔日同进同出的玩伴。那是暑假前的最后一次返校。回家的路上，我问秋萍，漫长的暑假怎么过?秋萍说，自己会骑自行车了，可以接我去她家。当即相约午后大林桥见。

不知道是我的体重?还是秋萍的车技?秋萍载着我歪歪扭扭地骑在两旁水杉树的石子路上。那是一路闻着稻花香，一路听着知了歌唱。看见前面有座小桥，我吵着要下来，秋萍不同意，说：“刚才在大林桥上，你坐在后座，我只要扶稳龙头，脚用力一登。你现在下来，我们接下来只能推车走路。到我家还有一大半的路呢！”

秋萍犟不过我，我又倒走回去看小桥。我以为是桥，秋萍告诉我，那是水闸，难怪一面有两扇大门把河水截断了。

我和秋萍边走边聊。秋萍教会我辨认路边别人家自由地里长着的，芋头和茨菇。茨菇生长在有水的地方，芋头的叶子有点圆。水汪汪的一片，只有一根根杆茎矗立着，我正在寻思地下是什么好吃的呢？忽然，看到有东西游动。吓得我边跑边叫“蛇、蛇……”秋萍在我身后追着大声喊：“胆小鬼！是荸荠田里的长鱼（黄鳝）啊。”哇！原来田里除了大片的油菜、水稻、冬麦，还可以这样。遇见好大的藕塘（荷花池），放眼望去“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大林桥

总算快走到秋萍家了，进了一个有几十户人家的庄子。秋萍家门口有口井，她熟练地打水，让我擦汗洗脸。见她脸晒得通红，汗珠子沿着脸颊流淌。我忍不住双手捧起井水，洒向她的面孔。门前的场地久久回荡着两个女孩咯咯地笑声。

后来，我在大林桥那边的同学家，偷偷地第一次喝白酒；第一次品尝红酒也是在大林桥那边的同学家。更喜欢一个人站在大林桥上看那一抹日落胭脂红。

大林桥

现在站在大林桥上一眼望去，河西一派祥和、向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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