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0.5】马克
这一夜电闪雷鸣,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蒙头闭眼,可眼皮仿佛透明,依然清晰地看得见闪电,和肆虐飞舞的白纱窗帘。想起睡前看到一半的恐怖小说,不由浮想联翩。
害怕的时候,总会寻求温暖。
可每次都如此,最需要的人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缺位。4点醒来,看到自己迷糊中发的一串儿信息杳无音讯,心里寒了三分又三分。
我等着他的回复,他的晚安,他的吻,
可等来的是沉默,只剩孤独的心跳。
他总有他的理由,他累,可我也不轻松。
可我想知道,一个回复,真的就那么难嘛?
只有不放在心上,才会放任我的寂寞恐惧吧!
所有的原因,都是借口罢了,归结为两个字:
不爱。
一个是爱我的人,即便没有了关系,依旧告诉我只要害怕,24小时随时打给他;
一个是我爱的人,不论我多害怕,他也不会给我期待的回应。
每个人都在等期待的回应,可偏偏事与愿违。
他爱我,我爱他,他爱她。
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也罢,何苦每日渴望着他的吻,拥抱,安抚?
他既不主动,我又何必犯贱?
这一夜,实在难熬。
确切地说,4点20后我再也无法入睡。
流不出眼泪,心不断坠入越来越深的海里。
失望的事情多了,便渐渐忘记难过二字究竟是怎么写的。同时蒸发的,还有希望二字。
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直到19度的风将我吹醒,我打了个寒颤,同时全身一激灵,天啊,已经10点半了!
妈妈可是今天出院!
我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好,手忙脚乱地找到一件帽衫,换上长裤,背起书包便往外冲。
一路阴霾,云迅速漂移,若是所有不开心的事也可以这样该多好。
其实都是自欺欺人,仅仅像翻篇儿,假装忘记而已。
到达医院时,妈妈已经收拾完毕。
她和我一样,都怕打雷和闪电,昨天也是几近没睡。
取好了昨日颈部动脉多普勒和MRI的结果(并不乐观),迅速打车回家。
司机是老成都人,几近60岁,当过兵,下过海,蹲过牢,曾为落马的CD市委书记开车。
经历丰富,故事曲折。短短的半小时,倒让我涨了不少见识。
妈妈知道每天中午12点半是我和大树聊天的固定时间,而今天一直在路上。
她笑着说,对不起啊,今天打扰你们聊天了。
我赶忙答复,没有没有,他今天上午有事。
下午,妈妈睡了一觉,而我虽然疲惫,可心情过于低落,想睡却睡不着。
妈妈醒来,看我一直盯着手机,问今天是怎么了,闹矛盾了嘛?
我说,没有,在看恐怖小说,你可别打扰我入戏啊。
不过她一定看出来我难得的沉寂。
晚间,给妈妈彻底清洁了皮肤,做了面膜,以及脸部和颈部护肤。
妈妈问,你也是给大树这样做嘛?
我说是啊,他蛮喜欢的,他可臭美了呢。
回忆曾经,再想想现在,心中苦涩,满是惆怅。不过我依然用甜蜜而开心的声音回复妈妈,我确定她心里的石头一定放下了。
一星期后,在这里的就是我。
说说昨天的两件事,一件幸福,一件愤怒。
先说开心的。
为庆祝妈妈即将出院,我请妈妈吃了海底捞。
海底捞的味道,我就不评论了。可小哥哥的贴心,让妈妈很感动。
妈妈手腕上的住院手环路,手背的滞留针,眼睛上的纱布,另服务生小哥哥多了几分关注。
除了规定服务外,他特地准备了一个礼包送给妈妈,他说阿姨,看您现在还在住院,特别送了您一个健康礼包,里面有按摩锤,还有小零食,以及苹果,希望您平平安安,早日康复。
就这样几句话,让妈妈和我的心里都暖暖的。
海底捞向来以服务著称,可有的人过于热情,打扰客人正常进餐和聊天,也有的小哥哥接着服务的名义要客人微信。
您甭不信,这是我经历过的。
而这位小哥哥,不动声色的观察,恰到好处的服务,真是令人赞叹。
再说不开心的。
我昨天与人发生了冲突。
我从未与人发生正面冲突。而昨天,第一次。
去海底捞的路上,我陪着妈妈坐电梯。
10月4日起,医院的人流量剧增,每次中午高峰期等电梯就是件头疼的事。
我自己倒还好,从6楼走应急通道就好。可是妈妈根本看不清楼梯,只能电梯。而高峰期每次电梯下行都是满载,只能等。
好不容易等到电梯,电梯里面空荡荡,大家全部堵在门口,我大声喊着“麻烦往里面窜一下”
好,一个小伙子不情不愿地拧了一下腰。
接着,电梯到了4楼。
又有两个人上电梯,电梯提示满载,必须下去人。那两个人说,麻烦往里窜一下。
而那个小伙子吼着:满载了!
其实,电梯里的人真的不多,堆在电梯口导致载重不均匀,的确容易引起满载的警报。
没办法,那两个人下了电梯,而在这一瞬间,其中一个老太太狠狠地把妈妈拉出电梯,自己跳上了电梯。
电梯依然警报。她不得不下了电梯。
妈妈一下子发火了,吼着:“你干嘛挠我!”
我一看,妈妈手臂瞬间浮现三条血道子。
那老太太装傻,不吱声。
妈妈接着说:“你把我拉下来,你上去了吗!”
她还是不做声。
我一下急眼了,冲着她大声说:“问你话呢,凭什么抓伤人!”
也许是我声音太大,她有一点胆怯,用四川话说着“我以为抓的是电梯”
我说:“您眼睛没问题吧!人肉和电梯分不清?”
旁边貌似她的家属说:“她是病人,你们就不要计较了。”
我来劲了,说:“病人?在这住院的谁不是病人!我家人刚做完眼睛手术,你的指甲黑黢黢的有没有细菌?感染了怎么办!碰到滞留针又怎么办!你付得起责任吗?抓伤人不道歉还有理了不是?”
那女人显然没底气,说:“她都80了,你们就别计较了”。
我有些讽刺地说:“您把我妈拽下来的灵活劲儿可不像80岁啊!80就可以不分是非对错了吗?”
那老太太小声嘟嘟囔囔什么也听不懂。
后来那女的说:“我替她道歉可以不?”
我有些丧气地说:“好自为之吧!”
这过程中,妈妈一直拉着我,怕我过于激动。
妈妈后来跟我说,那老太太指甲像是剪成刺状,扎进皮肤像针一样疼,直到今天,血道子才开始结痂,看着让人心疼。
我爱的人,我会拼了命保护。
【写在最后】
这次例假,腰不酸,胸不胀,肚子不痛。
可量,是少得可怜。
也许妈妈住院期间的奔波心力交瘁,
也许为了即将到来的手术忧心忡忡,
也许……不想再提。
睡吧!有阿芒斯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