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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的光 | 资料馆记事(13)

2018-04-16  本文已影响84人  灰土豆

这一系列文章是2010年—2013年在中国电影艺术研究中心(中国电影资料馆)念研究生期间写作的,以记录资料馆的电影学习与生活。

电影的光如何渗进我的骨头里,这里都有一点记录。

2012.4.2

■今年一月中放寒假,期间应资料馆里老师的要求,为一本书写些稿子。此外还应付开学要缴出的五六份作业,这便将多数时间占去。与同学朋友们聊天,是南方湿冷的空气里最能令脚步温暖地迈开的事情,各种话语间逡巡回转,转眼将春节过掉。家中亲戚里,一个表弟、一个堂弟今年高考在即,一个表妹备考专升本,年年总有些孩子们要走到人生的考点上。

■官定的开学日期是2月16日,但回校也并没有多少事情,便拖延了几天。2月下旬,处理完作业,终于决定结束寒假。

返京的火车上,李迅老师打电话,介绍我去一间出版公司做实习,这间公司出版的书我颇买过些,如今他们涉足国中电影教材,书做得十分精致,版式、装帧都以开阔明朗的面貌示人,许多十数年前曾出过的电影书,经他们一包装,便有了新活力。第二日,我便匆忙打印一张纸的简历,到公司见到了管人事的老师与老板。我简单介绍了我的情形,将需要准备论文、无法全职工作的情形相告,老板便说可以兼职,确定每周坐班两日。

过一周便去上班,主管电影图书组的草心编辑将各种流程、规定为我作简单的介绍。我要编辑的第一本书是一本引进的导演类教材,原著五百多页,以导演的目光为立足,详尽解析了从剧作到成片的种种经验与操作。书的译文质量不稳定,我照原文通读,将有问题的部分标注,并返回译者沟通修改。这大约就是这段时间将做的一份艰巨的工作,因我的英文丢掉许久了。

■我并非正式员工,坐班时间又少,加上编辑部办公场所紧张,所以我常要被调换办公的位置。起先在编辑部,后来来了新同事,座位安排满了,便让我又在排版室坐了两天,后来排版室的座位来了新员工,我又到印务、版权的大办公室坐了两日——这倒是一种奇妙的经历,让我有机会看到一本书在发行之前,所要经历的所有流程。负责版权要与国外的书商来回联系,编辑与作者、译者颇有对抗与合作,编辑与排版对书有精致的琢磨,印务老师对纸品的拿捏,与供纸商、印刷商的交接。总之一本书的诞生,比生命的诞生也并不容易许多。

这让我想起以往在安徽少儿出版社工作时,也曾以完整流程编辑过一些少儿书,然而那些教辅、漫画,完全是案头的工作,全是文字校改的工作,而版式早有了沿袭而固定的,所以工作不繁重,也没有几分创造力的发挥。这回的出版公司,编辑的工作权力大许多,各种环节也更需要动脑筋。

■入学前、上学中,总被问及:你会又回去做编辑么?我总是答:那是极可能的。我来京念书,并未对未来职业机会有过什么提升的高想,这不过是工作三四年之后的、以学习充盈的一段间歇。单老师的鼓励最中肯,他说你原先便有了编辑的手艺,即便没有大兴趣,但现在有机会坚持再做下去,做些书出来,总算是有成绩的。这毕竟是最扎实的路途,且不管在哪一行,都可以作最好的手艺人。

每回上班,我总是骑车去,延西海、至后海,再拐到地安门大街,一路走到朝阳门内大街。水边的空气最好,马路上则时常有大得呛人的扬灰,汽车行驶得也十分不友好。但骑车总比地铁舒服些,我仅一次坐了地铁去上班,满目人潮,汹涌得难喘气。

■兼职之后,尽管每周坐班止两日,然而平日里那书稿也不能懈怠,因我英文不行,看得效率慢,只好以更多的看稿时间来弥补,然而进度还是慢。与以往工作的时日一样,一旦有工作侵入生活,那么兴趣自然被挤占了时间,这仿佛是无可调和的矛盾。好在仍在小西天的地界,离电影还不太远。开学后在艺术影院相继看《魔幻时刻》、《更好的世界》,及纪录片《难以忽视的真相》、《舞动花都》、《我心不老》。

《魔幻时刻》此前看过,这回看大银幕,喜剧效果简直被放大十倍,一切大小笑点,影院里只要有一人痴痴地笑,很快便能将笑意弥漫到这个六百座的大影厅,而当天放这片,是近乎有满场的人,与满场的笑意。

各部纪录片里记忆犹深的却是怀斯曼(Frederick Wiseman)未在意太多影视技巧而仅作展示的《舞动花都》。记得第一学期的百老汇影城办欧洲影展时,曾放映卡洛斯·绍拉的《弗拉门戈》,也是这般纯粹的舞蹈与音乐的铺洒。但绍拉是拍摄精致安排好了的场景,布景、打光、镜头调动都以最优雅的状态去摄取弗拉门戈舞者、歌者、演奏者的美。《舞动花都》则将排练、行政事务、舞蹈动作糅合起来,将一整个巴黎加尼叶歌剧院的面貌做了展示。让我震动的,那些现代舞、古典芭蕾者将身体做运动的雕塑,将激情做雕塑的魂灵,再复以运动做魂灵的身体。那些编舞大师们,则将自己的艺术智慧做这一切的统领。我记得一位编舞大师对一位舞星做动作的纠正,他告诉那舞者,舞蹈起来之后,那些动作将有一层一层的意义叠加,到最后这些意义便将有自己的灵光出现——这何止是舞蹈,也是一切艺术之美的铺陈!另一位大师排练自己作品时,安排了一个动作,是舞者对着自己伸展开来的手掌吹气,他告诉那舞者:这动作做起来,“就像你吹走了生命中沉重的东西一样。”舞蹈是节拍,是韵律,这片子教会我舞蹈之灵在何处。

3月5日,宇木林兄叫我到北大百年讲堂看《桃姐》首映场。刘德华、叶德娴、许鞍华、秦海璐等主创皆到场,而比他们声势更大的,是刘德华的粉丝们。《桃姐》看完,回来写观后感。许久没有做轻松的电影评论写作,几乎难以下笔,而写作的愉悦感,也忽得不见了。但还是那样写下去。只有写下去,或可冲出新境地罢。

近期的国中上映的电影,去影院看三部,质量都一般。《大追捕》,故弄玄虚。《晚秋》,沉闷。《志明与春娇》,不及上部起劲。

■3月中,大鲵来京出差。他是我大学同寝室的同学,在合肥一间国企做企业内刊,随老总来开两会,他做些媒体方面的沟通工作。一日中午,我们相约与国庆见面聊天。国庆在帝都一间国企,也做内刊,最近在京郊培训,将要升职。一同吃午饭的,还有大学同窗张云兄,他与国庆在一间单位,平常的工作之外,还会接些电影剧本的活计。此番见到他,戴起了扳指以及长的佛珠,颇像个大仙一般,他是在近两年间,对玉石、木珠有了兴趣,便淘了一些来把玩。

金大雷同学因获了德国总理奖学金,将去德国做新的事业拓展。四月下旬他便离京,和他老婆先去合肥、广州,随后便将飞往德国。他也劝我可以关注一下这奖学金,我则考虑自己的资历是并非足够的。

■上回记事还是去年末。这一学期开学后,实习、论文诸事便填塞了时间,各种展览、影展等等活动也未曾关注,于是起笔记录最近的时日,发现并没有多少事情好说。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转眼已经到四月份。然而北京的树枝上绿意却迟迟不肯出现,只这两日,才有了新绿在积水潭河边的柳枝上一点一点涂抹起来。虽然一日晴,一日阴,一日雾,一日漫天土,天总算暖起来。冬天总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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