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中国：拼多多用户物语
看到江老师写了这篇文章便转载过来，说说我的看法，拼多多错不在平台有假货，错在为了销量纵容假货！拼多多帮助很多人接触了网购，也帮助了很多商家服务到了以前无法接触的人群，大家有没有想过，老家的集市，卖的也不就是一些低质量的产品么？十几块钱一双的布鞋，几块钱一件的“名牌”半袖，每当我回家，和我爸爸妈妈说买一些好的品牌货的时候，他们会和我说，又不是不能穿，省点钱吧。当你在鄙视这些的时候，其实他们也在质疑你。
导语
一线城市的新中产们异常愤怒，或许他们也不明白自己在愤怒什么，因为他们从来没用过拼多多。
而被他们斥为“社会底层”、“中国人有多穷”的人们却一脸茫然：你们在热闹什么呢？
如果再多读几年书，他们或许会说：热闹是他们的，我只有我的生活。
而这篇文章，记录的就是拼多多用户的真实生活。
一、1997
0岁的吴振，刚刚从妈妈肚子里出来。他来到世界上的第一站是江苏昆山。父母在这里承包土地，是皖北“超生游击队”的一员。他的姐姐吴婷已经4岁，对这个新生命的到来即好奇又担心。幼小的她知道，这是个要分走很多爱的弟弟。
但吴婷不知道的是，4年前，自己被刚刚给弟弟接生的外婆丢在了老家的田埂上，想要冻死，最后是奶奶把她抱回了家里。当然，吴婷不是本文的故事的主角。吴振，从带着把儿出生开始，就注定自己要得到家里最多的宠溺，尽管这些宠溺也不见得能值多少人民币。
15岁的李凯峰，刚刚结束了自己的学生生涯。他极不情愿，但又无可奈何。家里太穷，母亲生下他之后就出去打工，但至今没回过家也联系不到。5年前，奶奶因为一次小手术中的输血，感染了乙肝，现在已经发展成肝硬化、肝腹水。他必须放弃学业，和父亲去外地打工挣钱，才能负担得起给奶奶用的白蛋白。
工厂已经联系好，因为他年纪太小，干不了粗重的活，只能去一家日资制鞋厂。听父亲说，那里的工人大多是比他大两三岁的女孩。他有些不情愿，但又有些憧憬，他还不知道这一切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22岁的孙文胜，刚刚在上海闵行区的一间出租屋里，亲手给自己的第二个女儿剪了脐带。同样是超生游击队的他心里五味杂陈：他很喜欢女儿，但是他的父母不喜欢女儿。之所以和老婆从蚌埠老家“私奔”到上海，就是因为老婆前一胎没生出儿子。自己挣钱又少，和父母没分家，受气太多。不过这些人生大事都得从长计议。
他还有一件懊恼的小事：3个小时前，他被邻居的媳妇儿从隔壁栋的一间乌烟瘴气的“小赌场”拽回来，当时他已经叫到地主，底牌有2张王，3张二。那一局要是明牌的话，能赢60块钱。
31岁的王建军，刚刚从口袋里掏出自己使用最熟练的一样工具：手术刀。这个年代，这个季节的这个小城，发生最多的事情就是青年间的大家斗殴。王建军已经连续三天晚上被紧急叫到手术台上，处理脾破裂。不过今天，他不用手术刀开肠破肚，而是要用手术刀“修文涂字”。
儿子92年3月出生，按理说应该明年上小学，但是一直带儿子的妹妹今年春天出嫁了，老婆是个护士，上班比他还忙，不如让儿子提前上小学了吧。他把户口本摊在桌上，小心翼翼的把儿子那一页出生日期上手写的92的2刮掉，再写上1。“大功告成！老婆，明天带儿子去学校报名！”
1997年和别的任何年份一样，有很多大事发生：安南当上了联合国秘书长，罗琳发表了哈利波特与魔法石，香港回到了祖国的怀抱，三峡工程截流成功。这一切都和上述四位无关。但21年后的今天，他们却成了媒体上的主角：拼多多的货到底卖给了谁？
二、当年要是搞到蓝印户口就好了
43岁的孙文胜现在是上海的出租车司机。出租车是公司的，他和同事开双班，做一休一。每个月的份子钱他得出一半——4500块。需要注意的是，车的牌照是沪C开头，进不了市区。
孙文胜和老婆现在住在上海闵行的一栋别墅里，他们夫妻俩和另外9家人，共同分享这个三层别墅。他们的房间，每个月月租900。
“干了这行，每天一睁眼就欠公司300块了，这就是压力。我是隔天上班的。现在年纪大了，要是天天开根本受不了。你不知道开出租有多累。”
“这两年压力稍微小了点，二女儿和小儿子今年都毕业开始挣钱了，但也还没到享福的时候。去年在老家买了套房子，付了首付，也都是东拼西凑的钱。现在每个月要还4000的房贷，其实还是和供孩子上学一样的。”
“我女儿聪明，学习好，上了复旦。我让她再深造读个硕士，她不听我的话，非要去工作。其实，我和她妈也还没到要她挣钱的时候，还能供她读两年，大不了再迟点买房呗。我虽然文化程度低，但我知道这个社会是讲文凭，讲学历的，对不对。”
“不过，年轻人有他们自己的想法，我也说不过她。儿子成绩不好，读了大专，现在也去厂里工作了。汽车厂技工，我觉得挺稳定的，起码比我小学文化去厂里做普工强。”
“其实那时候还是有翻身的机会的。大概98,99年吧，上海有个蓝印户口的政策，买房送户口。当时闵行一套房子才不到20万。要是能有眼光买套房下来，现在也是上海人了。当时我很早就知道了这个政策的。”
“后悔？谈不上后悔，98年的时候，我在运输队，我老婆在厂里上班，一个月收入加一起才1200块，哪有钱买房？贷款？不敢啊，首付也掏不出来，我3个小孩负担不轻，用现代话说，就是月光。”
“当时哪知道工资涨得快呢。不过说这些也没用，人老要回家，我是不想在上海呆一辈子的。老家的房子买的挺大的，140多平。”
“你问我怎么知道拼多多的？电视广告里面不都是么？而且我老表，都住在一块的，经常一起打牌，有一次让我跟他拼单。然后我就下了拼多多，后来就经常一起凑单买东西。”
“上一次在拼多多买的东西？想起来了，我找给你看，就是这个垫子。拼单37块钱，我看了京东同样的东西要49块钱。一模一样的东西，拼多多是团购，肯定便宜。”
“这你都不懂？我以前跑过运输的，那些小厂子最头疼的就是库存。所以团购，能马上销库存的，那个渠道，肯定便宜。这不是质量问题，是吧？”
“怎么看拼多多？我觉得是个挺方便的应用，我能在上面买到我想要的东西，有些东西比淘宝上便宜一些。我觉得挺好的。”
“你说假货，山寨货啊？那些我觉得平台应该处理掉，不能让我们花钱吃亏。”
三、听说国外奶粉比国产的好，吧？
21岁的吴振，如今生活在老家的镇上，去年他成为了两个孩子的爸爸。只不过，他当爸爸的时候，孩子他妈20岁还没到，结婚证也还没领。
当爸爸是吴振生命中第二件大事，第一件发生在6年前，吴振刚念完初中，却得了一次重病，脑瘤，进行了开颅手术。
“是早期。医生跟我讲过，我自己也上网查过，要看五年，五年是个坎。现在都六年多了，我身体好的很，应该是全好了。”
“这事我老婆一开始都不知道，没敢告诉她，主要怕她家里人不同意。后来她来我家住，怀孕了才跟她讲了。那个时候已经五年了，她也知道没问题了。不过，我让她别和她家里人说，她家里人到现在好像还不知道。”
“为什么就不念书了？我自己也说不好。我成绩差，但觉得学校里面朋友多，好玩。后来得了病，手术之后，我妈哭着跟我讲，不念了不念了，就是念书把脑袋念坏了，以后不念了。我没参加中考，好像连毕业证也没有。”
“我手术之后养病养了两年多。初中朋友一大半也没上高中，有的去中专了，有的就跟我一样，在家里晃呗，但晃了几年也都基本上出去打工了，去合肥和上海的比较多。这是自然的，年龄到了，在老家挣不到钱，又想花钱，那只能出去。”
“我是我爸妈不让我出去，不然我也出去了。我10岁的时候，爸妈就从昆山回来了，搞了套机床，开始加工五金。一开始，我爸妈让我和他们一起搞五金加工，厂房和机床是现成的。但我觉得又累又没意思，还得整天守着。”
“对了，主要是那个声音我受不了，我妈也觉得我不能听太多那个声音，这不是之前得过病么，得小心一点，所以我就没干。”
“而且我爸妈还年轻嘛，他们干就行了。行情好的时候，他们俩一年能挣个10多万吧。这两年行情差了，我妈都准备把机床买了，不过现在都还没卖掉，就只能接着干呗。”
“后来病养的差不多了，我就在镇中心的一个拉面馆当了一年半学徒，准备学好了之后回来自己开店干，我挺喜欢吃拉面的。好巧不巧，老婆怀孕，孩子出生，我得照顾老婆孩子，拉面馆也就没开成。现在以带孩子为主吧。”
“前段时间在看淘宝客，准备孩子稍微大一点，去做淘宝客。我自己找的，没人介绍，也还没团队，不知道好不好干。以后等孩子大了，还是想去县城开个拉面馆。”
“前段时间想叫爸妈去县城买套房，但是太贵了，听说是因为碧桂园来了我们市，我们县也受影响了。加上这两年五金行情不好，就没下决心。”
“想挣钱啊，怎么不想挣钱。之前当学徒的时候，每个月还能挣2200块钱，现在全部花我妈的钱。我妈重男轻女，怀孕检查的时候就给B超医生塞红包，问男女。医生没要红包，就说是双胞胎，没说男女。”
“后来生出来是两个女孩，我妈很不满意，现在对我花销控制很严。我姐成绩好，在北京上的大学，毕业之后，现在在北京上班。北京开销也大，我知道的，她有时候还会给我点钱。我没上班，不就在家研究网赚吗？看了几个都感觉不靠谱，淘宝客也不知道怎么样。”
“我在拼多多买奶粉。我也不记得是谁告诉我，拼多多上有国外的奶粉，说很便宜。国外奶粉是比国内的要好，吧？其实后来我准备做淘宝客之后才发现，也就比淘宝上同等的货便宜一点点。”
“我知道买的是要过期的奶粉，我老婆我妈也知道。虽然文化低，但是购物说明还是看的。我妈说，保质期肯定有余量的，所以买了没事。我自己上网查也是这么说的。哦，我还问了我姐，我姐是一本毕业的，她也说没问题。”
“没那么便宜。那图标上的价都是骗人的。你点下单之后，让你选规格，你选了之后，就不是七块五了。实际价格和淘宝上差不多的，稍微便宜一点点。你想想看，很多店家是两头做，淘宝也做，拼多多也做，价格怎么可能差那么多。”
“不过我上次在拼多多买过一箱芒果，真有问题，太小了根本没熟。我本来不在网上买水果，但是我们这镇上的水果太贵了，芒果，山竹那些，真不晓得怎么这么贵。我前段带老婆去县城玩，城里水果都没我们镇上这么贵。拼多多售后也很有问题，上次那个芒果，到最后也没退成款。希望平台层面能出一些方法解决。”
四、我的iphone8就是在拼多多上买的
52岁的王建军现在是县城人民医院普外科的副主任医师。他已经当了15年副主任医师了，对于此事，他是这样解释的：
“我们科唯一一个主任医师，是在南京进修拿了硕士学位的。我是本科学历，评不上就评不上吧。”
“具体的收入构成啊，不方便说。我们外科临床医生，上手术台的，你懂的。我这么跟你说吧，我应该还算比较可以的，在这个县级市，有两套房，一套是单位的福利房，94年分的，还有一套是为了儿子上高中近买的，买的时候是05年，很便宜才不到20万，现在不说100万，起码也8,90万了。”
“5年前，儿子大学毕业，直读博士。懂吧？就是硕博连读，将来估计留在北京。我老婆说要给儿子投点资，到时候得出首付钱的，于是硬是逼着我，买了套门面，60万。”
“这套门面就没买好，选的位置有问题，没怎么赚钱，租金还不如把钱都放到支付宝里面的利息。价格也没怎么涨，是个比较失败的投资，指望这个付首付是不可能了。”
“3年前，老婆又背着我，去省城付了一套房的定金。我当时很生气，但又没办法，她跟儿子联合先斩后奏。后来才知道，定金要10万，她钱不够，儿子还支援了4万块才够了，用宋丹丹的话说就是，美英合伙欺负人。”
“9月份付的定金，国庆节就让儿子回家跟我摊牌：‘老爸，你看吧，定金付了没法退。你要不支持，我们就找舅舅再借点付首付，然后我就和我妈一起还月供，每个月4000多，也不是还不起，但这不就让银行把利息钱都赚走了吗？你支援一下子，这房子，指定涨价。’这先斩后奏弄得我也没办法，于是就付了全款。”
“好在省城这两年发展不错，房价涨了不少。这套房全款差不多能给我儿子在北京付首付了。”
“我在我同学里面算混的差的了。当年毕业分配，考虑我爸妈都在老家身体不太好，我又是学医的，就回老家了。”
“其实我当时成绩很好，在班上是班长，留在省城是没问题的。要是留在省城，我们家估计也有千万家产了，这算是我比较后悔的一件事吧。”
“我网购经验很丰富的。上一个手机，iphone5S，我就是在淘宝上买的。当时买的美版裸机，比国行便宜快800块。我回来自己查了，没刷机，也没激活，是全新的，这些我都懂。”
“后来在央视看到拼多多广告，微信群里面也经常有人发拼多多拼单。我就发现拼多多优惠力度更大一点，比如我最近换的这个iphone 8plus，同样是美版64g，淘宝最便宜的，也要4500，拼多多上面是4288。”
“那我肯定选拼多多，反正都不是国行，对不对？”
“在拼多多上还买过一些塑料的收纳柜，户外用的防潮垫，还有一些运动器材，哑铃，握力器什么的。买回来质量也就一般，但能用。哦，对了，我还买过笛子、箫、陶笛一些吹奏的乐器，我本人有这个爱好。”
“乐器质量肯定跟那些专柜里面的没法比了，但是对于我自娱自乐就够了。其他家里的一些日常的消耗品，洗衣粉、卫生纸什么的，我老婆一般都在超市买。”
“那些山寨手机、平板、智能电视啊，我不买的。买这些数码产品肯定是要买品牌的，山寨的东西根本不实用。7,8年前吧，我买过山寨的安卓平板电脑，那时候还不是在网上，是在线下店买的。我当时用的感觉还行。”
“后来我儿子暑假回家，带回来一台ipad2，用了我才发现差别很大，后来我就再也没买过山寨品牌的东西了。”
“你问我怎么看拼多多。那我问你，你也是县城的吧，你怎么看你们县最大的那个批发市场？拼多多，在我看来啊，不一定准确，不过是把县城、乡镇本来就有的批发市场搬到了线上，目标客户没变。”
“再给你举个例子，10多年前，我家里条件也就一般，儿子和我穿裤子尺码差不多，在他初中高中的时候，我和他共有7，8条运动裤，都是阿迪和彪马的，50块钱一条。那怎么办呢？”
“第一、我们当时不富裕，消费观念也不先进，觉得这裤子也还不错，假货就假货吧；第二、说实话，当时根本也没得选，街上差不多的运动裤，50块钱一条的，全部都有彪马、阿迪和耐克的标志，我也没法买到其他的裤子。”
五、我上班有一半的时间可以坐着看书
36岁的李凯峰现在是五道口一家高校的宿舍楼保安。他的劳动合同是和一家保安公司签订的。保安公司以劳务派遣的方式把他派到高校做保安。每天上班八小时，全年无休，每月工资2760元。
“我去年来的北京，没别的目的，我打算自考。其实当年没继续读高中，我很不情愿的。上初中的时候老师都说我聪明，将来能考上大学，但是没办法，家里需要挣钱。”
“我在鞋厂干了2年就走了，那个塑胶的味道真的能把人熏死。就是晚上回宿舍之后，头发里面都是塑胶的味道，洗都洗不掉。我觉得长期在那个环境里面人是要得病的。”
“从鞋厂离开之后，我就去跟我爸一起在工地上干活。工资，前几年吧，涨得挺快，一天有200多，有时候有300多块钱。我一开始干的是小工，后来跟我爸学了点瓦工技术，他们会电工焊接的更值钱。”
“13年之前，跟着我爸，还有我一叔叔，全国各个大城市都跑过，天天有活不休息，算是挣了点钱。13年之后，陆陆续续有活，我和我爸又在外面呆了不到一年，年底就回家了。在宅基地上把自己房子盖起来了，两层，带院子的，花了有20多万。”
“这几年就在家带干不干呗。村里、镇上哪家要盖房子，我和我爸就一起过去。有活的话，一天也能挣200多块钱。啊，没结婚呢，老光棍，我也没想结婚。”
“我还是有点理想的。说了你可能不信，当初跟我同桌的，我和他成绩差不多，他后来上了高中，考了大学，还读了博士，现在在当副教授了。不过我跟他20年没联系了。”
“前几年看到有个新闻，清华有个保安哥，就是在清华当保安，一边工作一边看书，最后考上了本科，我挺佩服他。”
“北京这个保安公司，招聘里面就写了，在学校里面，有休息时间可以学习。我当时也想能去清华就好了，结果清华竞争挺激烈的，没去成，来了现在的学校。”
“我们这种岗位有三班制的还有两班制的，三班制的工资低些，两班制的工资高，但是每天要上12小时班，而且有时候还有夜班，我年级算比较大的受不了。就选了三班制的。”
“平时就在宿舍门口坐着，桌子下面就是各个摄像头的监控视频，我就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如果有访客要进入宿舍，我就负责登记。算是很简单很轻松的工作，也确实有很长的时间可以自己看书。”
“我同事，都是比我小一轮的小青年，他们都打王者荣耀，看斗鱼直播，我不玩，我主要看书。有不少同学毕业的时候会给点书给我，我特别感谢他们。然后我也会自己买一些新出的书。”
“我用拼多多主要还就是买书。拼多多上面的书比京东和当当便宜多了。我最近买了一本《世界不曾亏欠每一个努力的人》，只要九块九，免邮费。我在京东上看，最便宜的一家也要14块。拿到书看了，也不像是盗版书，纸张质量也还蛮好的。”
“是不是盗版也不是我该管的事情。我不支持盗版，但是我也不知道我买的是不是盗版。我只想买到便宜的书来看。所以这一点，我还是很喜欢拼多多的。”
“我舍友，也是我们公司的，在拼多多买了不少东西，都堆在宿舍里面，年轻人喜欢有些小玩意儿，我记得他18块钱买了个空气加湿器，插usb接口的，但后来都没怎么用。”
“其实我用拼多多还是他们推荐的，一开始老找我凑单。我没理，但下了App。后来发现里面书便宜，我就经常用了，买了20多本书，都在我宿舍。我希望拼多多能继续以这种团购的方式给我们这些人带来更多低价书。”
六、你们在愤怒什么？
根据2015年全国1%人口抽样调查结果。18岁以上的中国人中，拥有本科以上（含本科在读）学历的比例只有7.51%。
很多人在社交媒体上惊讶：这个比例真的这么小？为什么我身边，我的朋友圈里都是名校、硕士、博士、海龟？
其实，这个比例已经足够的大，7.51%乘以14亿人口再乘以80%(未成年人口20%），大概等于8400万。这其中的大多数，每天都会用微信在朋友圈、在群里分享公众号追踪的时事热点。
一篇文章，只要能够引起他们之中千分之一点二人的共鸣，就是一篇10万+。他们比另外13亿人更愿意分享，更愿意在公共领域显露出自己的洞见，也更容易转发引起他们共鸣的自媒体文章。
于是，自媒体们也开始只服务于他们，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的描画他们的生活，勾引他们的欲望，呻吟他们的感伤。偶尔，也要代表他们，同情一下想象中的、更底层的人们。
于是，自媒体圈，成了一个典型的回声室。
回声室效应在媒体上是指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上，一些意见相近的声音不断重复，并以夸张或其他扭曲形式重复，令到处于相对封闭环境中的大多数人认为这些扭曲的故事就是事实的全部。
这次舆论爆发的契机就是拼多多上市了，他们跳槽去拼多多的同事、朋友、又或是根本不认识的潜在的对标者，成了百万富翁。但他们不能嫉妒，于是只能愤怒，为了不表现出嫉妒，还要带一些对底层的同情。
而真正使用拼多多的用户，他们对这些愤怒感到不解，甚至一无所知。他们依然生活在郊区、县城、乡镇上，或许艰难，但并不一定不幸福。拼多多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把原本就有的批发中心和集市，搬到了线上。
“我觉得这样更方便了。”
七、尾声
在这四个拼多多真实用户中，最最真实的其实是第一个：孙文胜。我去过孙文胜在闵行的“家”，所以，我又想多说几句，从拼多多说到另一家在风口浪尖的企业，碧桂园。
上个世纪90年代初，安徽、河南、湖北、湖南、江西、四川的农村年轻人，抛下一切来到北上广。他们在媒体上有过很多名头，“农民工”、“小摊贩”、“运输队”、“游击队”。可这些名头，和他们的生活却毫无关系。
20多年来，他们挤在闵行郊区的别墅，挤在海淀高校留学生公寓的地下室，挤在越秀的城中村。他们从没住过像样的地方。如今，他们的儿女也大学毕业了，他们也打算告老还乡，可是他们又遇到了碧桂园。
当然，碧桂园不会选择他们的县城老家干项目，但还是对他们产生了重大影响。碧桂园来到城区，城区的房价从5000涨到10000，县城的房价也从3000涨到了7000。但他们还是无怨无悔的交了首付。
20年在北上广的积蓄，变成了一套钢筋混凝土笼子，每天一睁眼，又要多欠银行150块。让人苦笑的是：交了房，自己也不敢回家住，因为选择回家就没钱付月供，选择付月供就住不到自己的房子。
所以你问他们为什么选择拼多多？
其实他们也想问你，你怎么不用拼多多？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