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上善若水的妈妈

文/曹霞飞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道德经》第八章
最好的状态是水的状态，最好的品德是水的品德。水善于给万物以好处，却不争取自身的利益。它不拒绝待在别人不愿意呆的地方，所以接近大道。
它总是待在最适宜的地方（给自己的定位恰到好处），它的心胸深远阔大，它的交往和善亲切，它说话诚实可靠，它为政为得良好、做事做得成功、行动符合适宜。
由于它不争夺什么，不与谁发生争执，也就不会有什么过错或被埋怨。

这是王蒙老师的解释，多个版本的解释大同小异，对于上善若水这个词，在中国太熟悉了，几乎受过教育的人都知道。然，能理解深意并能把水的精神融汇到自己的生活中的，恐怕只有少数人了。圣人说，如果能做到水那样，就是至高的德行了，可以无忧无险。不要觉得圣人说的太遥远，其实我们妈妈就可以成为圣人，去践行水的品德。什么是圣人，圣人就是顺应自然规律做事的人，每一个妈妈都可以是圣人。如何修炼成为圣人呢？那就是来学习水的品德。
妈妈，只有在一个家庭中，才是妈妈，在社会中，就是担当各种角色，只有在家里面对孩子时才是妈妈。妈妈怎么融合水的品德于孩子的教育之中呢?
水善于给万物好处，但从来都是不求回报的。有听说过水滋养了万物后，要来分享果实吗？没有吧！水就是默默地、默默地，在大地干涸的时候滋润大地，在树木枯萎的时候给予生机，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妈妈不也是如此吗？或者说，不也应该如此吗？
我想，每一个妈妈都是爱自己的孩子的，而且爱的很深，当孩子说长大了要孝顺妈妈的时候，妈妈嘴上说只要你过的好就行，但心里一定美滋滋的。这没有错！但如果妈妈用孩子的孝顺来作为回报，或者因为我养育了你，所以你要按照我的方式活着的时候，就错了。这就好比，水滋养了苹果树后要求苹果树结出桃子一样！
来看看孝顺的词义。孝顺原指爱敬天下之人，顺天下人之心的美好德行。后多指尽心奉养父母，顺从父母的意志。奉养父母，这是一个人的基本品德，无可争议，需要思考的是，是否要顺从父母的意志。且不去讨论父母意志的对于错，仅仅从人性角度，当一个人的意志总是笼罩在另一个人的意志之下，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个人没有活过。自己做主是一个人天然的内驱力，我选择我存在，如果自己没有选择过，那么就是没有存在过。一个人的一生就是由各种经历和体验组成，假如没有选择，那么所有的经历和体验都是他人的。所以妈妈要时时明确一点，滋养孩子，但不要求孩子顺从你的意志，去尊重孩子是一个独立的人，有独立的思考，这就是水利万物而不争。
同样，水也不要求每一棵树都结出最丰硕的果实，它就是滋养着、滋养着。它不会因为没有果实的丰收而放弃灌溉大地，不会因此一直处在担忧之中。相反，很多妈妈会因为孩子某一个阶段的行为能力没有达到自己的期待，或者没有跟上周围的孩子而忧心忡忡，进而指责孩子，责怪孩子不够努力，给孩子贴上各种标签。被贴了标签的孩子，就像被诅咒的人，内心会时刻担心着，这对于一个个体的成长，就是一个魔咒。
学习水的品德当妈妈，总是给孩子爱的滋养，去接受他本来的样子，而不要把自己的欲望强加到孩子身上，这就是圣人的处事。
除了不争的品德，妈妈还要学习什么品德呢？居善地，是告诉妈妈，不要把自己放在太权威的高高的位置，蹲下来不是一个姿势，而是一个姿态，只有内心尊重孩子，蹲下来才是一种品德。其实在家庭关系中亦如此。有过这样的来访者，身为妈妈之后孩子交给老人带，自己仍然工作，拿着丰厚的薪水，然后觉得自己是这个家的大功臣，觉得老人和老公就应该迁就着自己。其实，希望被疼爱是人之常情，一旦应该就会有问题了。《道德经》还说，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越不自我表扬，越不自以为是，越不自我夸耀，越能显示出自己的价值和功劳。所以妈妈若是在心态上，能够尽己所能为家庭做贡献，那么就是居善地。张爱玲有一句名言，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引用一下，当妈妈真的如水一样爱孩子爱老公，也会在尘埃的善地里，开出美丽的花朵。
像水一样的妈妈，还会对孩子和颜细语的说话，在适当的时候行动，不会抢在孩子前面表现自己而压制孩子。最常见的就是替孩子回答问题，比如别人问：宝贝几岁啦？很多妈妈抢着回答，或者孩子还没回答时就催促孩子，快说你几岁啦。养育孩子的过程中，等待不但是美德，还是功力。
修炼上善若水的妈妈，学习水的哪里低哪里需要哪里去的品德，你的内心会逐渐变得柔软平和，你仿佛会成为一根定海神针，总能淡定的看待孩子成长过程中的各种现象，无论虾兵蟹将如何捣乱，你的大海总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其实，对于爱人和夫妻之道，未尝不是如此呢？
曹雪芹对女人的比喻是：女人是水做的骨肉。古往今来，对女人的比喻千千万，但没有哪个比喻能超过“女人如水”这般恰当形象。如水一般，遇方则方，遇圆则圆，见于柔而内于刚，不正面与爱人争吵打架，坚持自己的内心，却言语柔软，把自己放在低处，一定会收获一辈子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