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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醉】7.惊鸿一瞥

2019-08-23  本文已影响1人  俗仙soso

    月影光如昼,银霜茫茫,今日是七月初七。

    夜幕下,笄兰城中分外熙攘。王宫中,御廷夜宴毕,王上携众妃、众大臣登上宫墙,放飞祈愿灯。城中百姓亦效仿皇亲国戚,点灯祈愿,当然大多是求姻缘。一时间亮如白昼。

朱熙街上挤满了人。按旧俗,女子在太阳落山后便不得再出门,只有乞巧节当天例外。故而今日,街上的女子均精心打扮,盛装亮相,盼能觅得良人;男子亦束发戴冠,衣着整齐,望能寻到佳人。

      此时的儒郡王府更是一派热闹的景象。一场盛大的家宴如期开席。

    “今日乞巧,又恰逢旖旎回来,可谓圆满。故设此家宴,与至亲之人共享欢愉。现下阴霾暂去,诸位,尽兴吧。”吴旖远真挚地道,豪饮了一杯酒。“兄长。”旖旎站起身来,道:“这些年,旖旎身在江州,颇受兄长的照顾,兄长之恩,旖旎铭记于心。旖旎敬兄长一杯。”说罢,一口将酒喝下。“你我兄妹,应该的。”吴旖远朝她一笑,“不过,我向来都是让人暗中相助,你是如何知晓的?”旖旎抿了口茶说:“江洲偏远,多旱涝,少米粮,风气糜烂。连县令富绅都常为米粮争执,我一个小小县主,怎么可能衣食无忧,在一方小院里安然度过十六年。”“果然是我的妹妹,真是冰雪聪明。”吴旖远笑道。“兄长又取笑我。”旖旎脸上微微发烫。

    “远儿”,一旁的郭太妃问:“怎么不见王妃?”没等吴旖远回答,陶怡然就抢先应道:“王妃姐姐身子不适,正歇着呢。”“都病了这样许久,怎的还未大好?”郭太妃深感疑惑,“可知是何缘由?”“回母妃的话,王妃姐姐身子本就弱,水土不服也是有的。医官已看过,说无甚大碍,只需悉心调养即可。”陶怡然道。“可会落下病根?”“应是不会的。”“那便好。怡然啊,王妃有病在身,无力打理府中琐事,要麻烦你多费心些。”郭太妃看向怡然道。怡然端正地行了个礼,道:“母妃放心。”说罢,嘴角溢出一抹骄傲的笑。

    “传歌舞吧。”吴旖远对月牙说。“是。”月牙领命而去。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月牙便领着一队舞女行至表演的圆台前。“奴婢给王爷请安。愿王爷长乐未央,万福金安。”上至与月牙并肩而立的赵司乐,下至赵司乐身后的一众舞女,皆恭敬地跪着,不敢抬头。直至吴旖远发话:“诸位请起。”“是。”众人站起身来。“今日是乞巧节,又恰逢县主回来,奴婢们特地排演了一支舞为各位主子助兴。”赵司乐道。“嗯。”吴旖远抬手,示意让她们开始。

      琴声轻扬而起,诸女长袖漫舞,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那十几名舞女有若绽开的花蕾,向四周散开,漫天花雨中,一个美若天仙的白衣少女,如空谷幽兰般出现,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那人自然是妍柔。

      席上众人皆看得如痴如醉,全然挪不开眼。就连倒酒的婢女也不禁放慢了动作,小声议论起来:“哎,这舞看上去怎么同往日的不大一样?”“当然不能相较了。这舞可是赵司乐亲编的,赵司乐是何人啊?那可是曾经宫里的主乐师,千金难求她一曲。若不是赵司乐与王爷生母交情匪浅,又怎会这般轻易被请来。”“也是。不过她谱的曲还真挺好听的,唔,这批舞女也选得好。你看咱们王爷,都看呆了......”

    “放肆!”陶侧妃本就因吴旖远一双看直了的眼睛而倍感不快,要知道他可从来不把这种宴席当回事的,可现在......偏偏身后一众婢女不住地嚼舌根,实在令怡然厌烦,便冷冷地道:“都下去。”“是。”婢女们察觉到了怡然的异样,很是“懂事”地退下了。于是乎,周围只剩下暗自腹诽的怡然时不时小心翼翼地瞟吴旖远一眼。

      而此时的吴旖远全然无暇顾及周遭的喧哗,他的目光完全被一袭白衣勾去。与妍柔的曼妙舞姿相比,那袭白衣的主人就如同一个三岁孩童,刚学会如何行走,且走得磕磕绊绊,换言之,在妍柔的映衬下,她仿佛根本不会跳舞,唔,确实不会跳舞。那白衣女子正是南柒晚。

尽管她一直在圆台边缘起舞,但吴旖远还是找到了她。或许是因为过分在意吧。

      他一直注视着她,直至舞毕。

    “恭祝王爷平安康泰,万福长乐。”舞毕后,众舞女向吴旖远请安。至此,吴旖远才回过神来,对众人说:“都起来吧。”“是。”众人起身。

    “司乐的曲艺又精进了,这曲谱得甚好,虽清淡的娓娓之音,却也不失大气华美。当赏。”吴旖远夸赞道。“奴不敢居功,是这帮小丫头跳得好。若王爷要赏,也该赏她们才是。”赵司乐谦虚道。“司乐就不要过谦了,她们能跳出今日的惊艳之资,司乐功不可没。当然了,她们也甚是争气。故而都应重赏。”吴旖远含笑道,“不知主舞是?”

    “回王爷的话,奴婢林妍柔,是《拈花醉》的主舞。”妍柔大喜过望,忙上前应答。“林妍柔......可是出自缨络阁?”吴旖远问道。“是。奴婢是缨络阁花魁。”“哦?那倒是屈才了。说吧,想要什么?”“奴婢没什么想要的。其,其实,奴婢仰慕王爷已久,王爷作的每首诗奴婢都读过,王爷的英姿令奴婢永生难忘。所以,若王爷不嫌弃的话,奴婢愿......”妍柔说着,娇羞地低下了头。而吴旖远仿佛猜到了妍柔所求,瞟了一眼柒晚,说:“既然林姑娘仰慕本王已久,那本王也不好让你空手而归。本王前些日子临了些名帖,若姑娘不嫌弃,本王就将这些临帖都赠与你吧。”妍柔听后心底一震,继而失望地磕头谢恩:“奴婢谢王爷。”

    “赵司乐劳苦功高,着赐紫檀玉佩一块。”“谢王爷。”

    “至于其他人,你们也都辛苦了,各赐簪花一对,赏银一两。”“谢王爷。”

    “咳咳,南絮何在?”吴旖远揶揄道。柒晚闻声,起初只是愣在那儿,而后在身旁诸人的轻声提醒下回过神来,缓缓走上前,跪下行礼。“你......”吴旖远带着戏谑的意味望着她:“你随我来。”

      你随我来!?

      柒晚满眼疑惑地与吴旖远对视。搞什么!大庭广众之下......该怎么办?应下他吗?若不应下,该如何回绝?柒晚只觉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米粥。

    “月牙,”就在这时,吴旖远发话了:“备两匹马。唔,把这个傻瓜带到府外等我。”“是。”

      此时席上已乱作一团。旖旎一脸茫然,心下却是极为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迷住自己这个于风月之事是外行的王兄;郭太妃夹菜的手悬在半空,满脑都是吴旖远方才说的话,思索片刻后不禁气上心头;陶怡然一边咬着牙咒骂柒晚,一边不住地灌酒:布菜倒酒的婢女正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吴旖远与柒晚的八卦......

      于此同时,月牙来到柒晚身边:“南姑娘,我们走吧。”“月牙,”柒晚见到她,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你家王爷是不是魔怔了?他,他方才......”“嗯......”月牙看着柒晚,有些好笑地说:“王爷一向如此,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姑娘习惯就好。”“啊?”柒晚很是不解。“姑娘请吧。”月牙拉着柒晚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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