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珍贵的照片

   

一张珍贵的照片

                               

无意间发现这一张珍贵的照片，我静静地只是看，细细地凝视着，眼睛有点湿润了。我什么也不想说，也说不出来，千千万万文字里，我一时不知道挑拣哪些字来表达，无论哪些字怎样地表述，都回不到二十六年前的那幸福的一刻，那一刻是幸福的。

但二十六年后的今天，所有的时光都只定格在一张老照片里，我们四姐弟无论谁看到，心都是酸溜溜的，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然而，现在请允许我用一颗炽热的心，一份灼灼的目光看着您，好想对您说：“母亲，您了不起！向您致敬，女儿不孝，让您受苦了！”

1991年深秋的某一天，秋高气爽，虽然日光朗朗，晒着也几分暖融融。但阴凉处，一阵风拂过，凉意微起，让我们静下来的时候手脚也有些许冰凉。

午饭过后，母亲带着我们姐弟四娃一路玩着过来，刚好到邻居家坐坐。母亲带着刚学会爬的小弟弟，我呢，年仅7岁，但已经是老大了。老二老三加起来也不到10岁。邻居家的娃也有好几个，当时孩子王就非我莫属了。

我带着弟弟和妹妹到处跑，到处玩，吵着，闹着，累了，就在屋旁的芭蕉林里玩过家家。或者我们找来铁铲子挖香蕉树皮根底下的泥土的蚯蚓。泥土比较松软，肥沃，因为平时家里的垃圾废弃物等倒在那里；吮吃完的田螺壳也被扔在那里；甘蔗渣，带有泥土屑的蔗根也丢在那里……我们把蚯蚓挖出来后，就拿来喂小鸡。

我们常常玩得很脏，满手都是泥，衣服也是，妈妈总在一旁叨叨我们几个调皮的娃。我们还要去找田螺壳，都是找来玩的，用绳子串连起来，跳“田字格”。也是把两手弄得脏脏的，这一回没有人管了。因为我们一听妈妈唠叨，就躲远了。

玩得入迷了，却不知道妈妈一直在关心着我们，一边带着弟弟，还顾着叫喊我们，但我们却依然如故。

大弟弟穿的衣服是我小时候穿的，过年时候外公买的，我和妹妹穿的衣裳是妈妈平时用匹布车的，自家都有一台缝纫机。但是布没有多少匹，都不够车我们四个小孩的衣服，我们长得又快高快大，家里实在太穷了，一家六口人，全靠父亲外出做点散工。

有时候，一个月也吃不上一次肉。所以我们的衣服都是补丁的或者比较破旧。有时候屁股出来了，也顾不上了。我们那时候不懂事，天真，照样疯玩……母亲的目光和叨叨声里，我们不太懂---凄苦，贫困啊！

我们穿的鞋子烂了，就用镰刀来补好。先把鞋子裹着脚踝的一圈胶带割下来，待镰刀在火堆里烤得通红，就取出来，然后就把胶带割成一小块，趁着镰刀的滚烫，将胶融住，粘在一起。就这样破烂的地方被补好了，还可以继续穿。妈妈平时在家全忙着我们四个娃，还有繁重的家务，还有地里的庄稼。在家里，洗衣做饭带小孩收拾衣服，在田里管着水稻，拔草，种菜等。有时候，我们帮忙领着弟弟一会，妈妈才得以走开干点别的。

爸爸总是起早摸黑，终日在外面，风吹日晒，帮别人干活，为的是一家六口子吃上一顿有盐油的饭啊！

我们姐弟几个常常不听话，妈妈没空管束我们，经常吵架，打闹。妈妈白天一刻不停操持家务和农活，还要受我们的气。

我们被打骂多了，更不把妈妈的唠叨当一回事，继续疯玩……因此只要在家里常常是哭声多过笑声。我们当时还小，性格顽劣，爱打闹，不听管教的。

我们来邻居家不久，刚好遇到有人上村照相，妈妈好不容易找齐我们，并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湿了水，帮我和弟弟妹妹把鼻涕，尘土抹干净，叫我们站好，妹妹的花衣裳和我的都是穿了几年了，是弟弟没出生之前，妈妈车的。

裤子也破旧不堪了，鞋子呢……还好，烂一点都不至于光着脚丫。大弟弟站在我的前面，左手插腰，我呢，则伸出三个手指，摆了个姿势，抿嘴一笑，妹妹也微露出笑意，时光定格了，就这样定格在26年前。

四个小孩，围着一个憔悴的母亲，26年前那开心幸福的一刻，永远地印在这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中。照片中的母亲，是了不起的，吃尽苦难，含辛茹苦地把我们培养成人；26年过去了，时光的车轮还在前进，继续，我们都一个接着一个成家了，一个接着一个为人母为人父了。

而您却一天比一天衰老，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还在继续为我们操心，还在一心想着我们，却从来没有停止过，享一天福。母亲，您的养育之恩，我们一辈子不会忘记，“树欲静而风不止”的下一句，我不忍说出，但愿趁着您健在的岁月里，我们好好孝敬您，赡养您！最后，让我们姐弟四人对您表示深深地歉意与崇敬：“是我们不孝，让您受苦了！对不起！”

一位母亲就是一位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