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
又是一个慵懒的冬日早晨,人醒来却不愿下床谋事,贪恋着暖暖的被窝,侧耳细听窗外。
霎时,窗外一片静谧。不记得从何时起,我已忽略了窗外的世界。我以为,一切仍然如旧,可是,窗外的喧闹,并不在我的耳畔习惯性出现,这让我莫名怅然若失。
早晨的窗外,原本是个热火朝天的世界。我时常在欢声雀跃的叫唤中醒来,然后打坐,按摩沉睡了一个长夜的筋骨。
可是,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已疏于打理自己。长期的身体不适让我疲于照料那虚弱的身子骨,也无心情去顾及身外的世界,日子过的迷茫慌乱。
窗外的世界,其实也没有肉眼看到的变化,若是不留意,它依然是原样。
只是,自去年起,我偶然发现了它的不一样。起初是楼前东边那棵大树,莫名其妙开满了白色的小花,没有花香,只有蜂蜜的嗡嗡声不绝于耳,之后便结了一树不可食用的大而长的椭形果子,果子过了一段时间又散落一地。往日我的车子就停泊在大树下面避阳,担心车子受伤,我只好避而远之,改停在中间另一棵大树下面。
今年的前阵子,楼前中间至西边的那三棵大树,又齐刷刷地开满了茂盛的花儿。起初,花香不是很浓郁,倒也不太在意。后来,每到夜间,那花香犹如劣质的香水,呛的人难受。
我不喜欢那么刺鼻的香味,我开始厌恶起它的味道。可我又不能逃,家就在那,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关闭窗户,拒绝它的入侵。
然而,对于习惯开窗睡觉的人来说,密不透风的空间又是那么的令人逼仄,可又不得不接受不可协调的矛盾。
自然有时候就是那么霸道,没有商量的余地。它按着它的运行轨迹展现它的四季,从来不会顾及到人类的喜怒哀乐。
等待一树花谢之后,呛人的香味也消失了。我又开启窗户,安然好梦。
今晨得闲,留意窗外,却发现没有往昔的繁华。
往日的清晨,楼前大树上勤奋的鸟儿们,总会不期而约,不惧冬寒,趁着晨曦来临,拖儿带女高声欢歌。
我听不懂鸟语,可我喜欢那欢快的鸣叫声,它总能给我力量,让我感觉自己不孤单。似乎有一种跨越物种的温暖安抚着我,让我偶然从脆弱中变的强大,变的坚不可摧。
我深恋着,仿佛人类形式的爱人。
当我习惯了它的存在,我不再那么狂热,我以为,它会一直在,不悲不喜,不远不近,一直呵护我。
不曾料想,某天,这习惯的暖,已经渐行渐远,我却全然不觉。或是花香太过于浓烈,一部分鸟儿们受不了,另觅高枝去了吧。或是他们厌倦了旧地,去寻找新的安乐窝,亦或是他们未曾care过我,只是我的一箱情愿,自作多情罢了。
很庆幸的是,仍然有一些鸟儿们深情如我,留恋着故地。稀稀落落的啼鸣声,清短而不缺热情,让晨间依然充满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