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一刻起(328)今晚,他真想一头撞死
2020.9.10 庚子年七月廿三 周四
半夜两点他被叫起来询问十点多到零点之前去那里了?一头雾水,茫茫然不知如何面对。多亏有k歌的记录在,才回想起来:在客厅正翻手机,看到有人唱《酒醉的蝴蝶》,勾起了唱歌的欲望。怕影响别人,闭上房门,唱了两首歌。希望完美一些,反复修改了几次,自我陶醉了一会才发表出去。一个多小时过去了,然后脱衣服睡觉,就是这。可她硬说他人不在家,审问他去哪里了。要不是K歌的记录,他可能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他追记起,在唱歌之前曾搜寻了一下自己先前唱的歌,因一时颠住竟想不起蝴蝶的蝴字怎么写,还在客厅大声的喊问了她一声,他问她有无印象?她说她刚才忘记了,现在记起有这事。她顿时如释重负,似乎有点愧疚,不该这般任性的怀疑和折磨他。
但事情并没有就此打住。她向他吐苦水,她颈椎的韌带钙化严重,稍有劳累便疼痛难忍。说不准那天会因此半身不遂,或是把命要了。前二十年里曾去多个医院检查治疗,有几个医生建议手术治疗,但她拒绝做手术。通过在广州当医生的外甥询问过比较权威的医学教授,人家说最好不要手术治疗,所以一直拖到现在,受罪也受到了现在。但这个韌带钙化的原因是遭遇外伤之后没有及时治疗所导致,而这个外伤是他与她吵架时殴打所致!她又把几十年前的旧账翻了一遍,于是便少不了数落他不顾夫妻之情,下手太狠,言下之意自然是他罪恶累累。说起两个人吵嘴打架的起因,少不了又提到公公婆婆做下的那些缺理事、过分事。他开始还默不作声,渐渐地便忍耐不住。他无法接受她把几十年间大小仇恨,一丝不苟的刻在记忆里永不磨灭;他无法接受她一百次一千次的重复责怪他不知心疼她,不知心疼孩子;他更无法接受二老双亲至今还被她指责,那怕父母当年有过失,毕竟已经长眠于地下,况且都是陈年旧事了,难道还要把仇记到阴司不成?更何况如果他真的一无是处,穷凶极恶,你为什么不离婚呀?!你为什么还要死守着他?!这不是咄咄怪事吗?!
他痛苦地陷入回忆和无奈的挣扎之中。他希望她回答:这几十年来,到底是受罪的时日多还是享福的时日多?是悲苦的时候多,还是快乐的时候多?他希望她能理解他的苦衷,一方是最亲近的人,一方是生养自己的人,他夹在中间,两头受气,他该有多么委屈和难过?正因为那样的原因,他才会闹到离家另过的地步,他才会几十年殊死与贫穷搏斗,难道这些努力都是为了他一个人吗?
他尽管入情入理,苦口婆心,但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反而觉得他在指责她、埋怨她。他感觉眼前这一切,和几十年间每次吵架的过程完全相似。有多少次,他说服不了她,也制止不了她,他感到非常无奈、极度绝望,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头不住的往墙上撞,恨劲的撞,撞的头破血流,最好一头撞死。而今晚,仍然需要把这样的悲剧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