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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最好忘了我(60)爆发

2018-08-31  本文已影响30人  凉城如诗

              【第六十章】爆发

江凯诚从噩梦中惊醒,尖叫着从床上弹起,满头大汗。抬起手揉了揉脑袋,吃痛地皱紧了眉头,才想起来自己的头上有伤口。然后习惯性地去摸身边的位置,只摸到了空荡荡的冰冷和失落,苏紫韵已经离开了,她没有回来。

江凯诚下了床,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客厅,从冰箱拿了一瓶冰啤酒,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大口,刺骨的冰冷让自己清醒,他背靠着茶几瘫坐在地上,昨晚的一幕幕又迫不及待地朝他奔来。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感觉无比酸胀,像是涨满了眼泪,随时会爆裂,可是脸颊就像是贫瘠干裂的土地,干燥没有泪。

这些年从单纯青涩地爱恋,到撕心裂肺不得不分手,好不容易可以拥有彼此,过属于他们的小日子,他相信自己深爱她,只是他太放肆地任性地使用这份感情,他笃定地以为一切都不会改变,以为岁月漫长,总会有大把的时间去挽回和原谅,苏紫韵会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只是他忘了,骄傲的她可以守着穷困潦倒的他,但不会甘心一直守着无望。

现在苏紫韵选择离开,而江凯诚的感觉就如同要割掉自己熟悉的一只左手,他突然明白有些东西是无法挽回和修复的,如果在爱里都是难过,就真的只能选择放过。

“砰砰砰”传来一阵敲门声。江凯诚挣扎着站起来,不小心踢翻了脚边的啤酒瓶,剩下的一点啤酒流了出来,像是替他流了泪。他回头看了一眼,胸口堵的要命,简直都要觉得自己随时会窒息而亡,于是不再去看,快步走去开门。

“兄弟,不过是个背叛你的女人,你不至于把自己弄得这么颓废吧?”姜亦哲笑容灿烂,提着一袋早餐,乐呵呵地进了屋。“姜哥,你怎么会过来?” “昨晚上陪你去医院处理伤口,看你一路上不吭声,表情苦的跟什么似的,怕你想不开了自杀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啊!” “那这么说,你是来给我收尸的。让你失望了。”江凯诚笑意浅薄,冷冷地开着玩笑。“你这说的什么话!好了,说正经事,我是给你送情报来了。”

刚在沙发坐下的江凯诚猛地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姜亦哲:“送什么情报?” “你的女人叫苏紫韵吧,昨晚她带来的那个男人叫许岩,是许氏集团的归国继承人,之前一直待在美国,他老爹得了癌症,日子不多了,所以他才回来接手公司。妥妥的富二代呢!还有……”姜亦哲神秘兮兮地看向江凯诚,忽然停了下来,故弄玄虚地没有说下去。

江凯诚见他意味颇深地笑容,心里隐隐升起了一些不安,像是猜到了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于是试探着问道:“还有什么?” “这小子有个前女友,叫夏天。是我以前泡过的一个妞。怎么样?你如果想要报复,我可以帮你,顺便把我的个人恩怨一起了结咯。一举两得。”江凯诚一怔,突然脑海中闪过那天深夜,连芸心被拖走时撕心裂肺地哭喊声,那声枪响还在耳边嗡嗡作响,他知道姜亦哲办事向来心狠手辣,尽管昨晚苏紫韵牵着许岩离开,他心里的确有恨,可是说要报复,还真的没有想过。

姜亦哲见他在犹豫,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道:“阿城,有句话你得记住,人不够狠,地位不稳。况且,昨天苏紫韵带着他来,又牵着他走,你不觉得这就是挑衅吗?这口气你咽得下,我作为兄弟可咽不下!女人嘛可以再有的,男人的尊严弄丢了,那可不是件小事。”江凯诚明显有点动摇了,支吾着:“那,那你打算怎么做?” “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呢,你知道我是为你好,是在帮你就行。”江凯诚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阴暗的心脏里跳动着的那么多复杂情绪,爱她,恨她,嫉妒,不舍,疏远,毁灭,他的手撑在沙发上,手指快将沙发抠出一个洞来,他在逼自己做个决定,或者说做个了断。

许岩从卧室出来,见苏紫韵躺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惊讶了一下,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在沙发边慢慢蹲下身来,看着她熟睡的面容,平日里的骄傲凌厉和阴郁伤痛全都一扫而空了,非常平静地呼吸着,像个没有心事的孩子一般,只是她的眉头依然紧紧皱在一起。许岩抬手刚要抚上她的额头,她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手尴尬地顿了顿,温柔地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一边说着:“你怎么睡在这里了?” “我有点认床,所以昨晚一直睡不着,就坐在这看了会电影,想不到居然睡过去了。” “要不现在上楼再去睡会,你应该没休息好。” “不了,我挺好的。你……”一阵突然响起的手机铃打断了苏紫韵的话,许岩示意她先接电话,然后起身走开了。苏紫韵见他往院子里走去,便低头找手机,一看是母亲霍莲的电话。

“妈。”苏紫韵乖巧地喊了一声。“你现在在哪里?”霍莲倒是很直接,开门见山。苏紫韵心里一惊,吞吞吐吐:“妈。你什么意思啊?” “我已经看到新闻了。如果你现在离开了他,选择了许岩,那就回家来吧。毕竟许家人也不会要一个身份不明不白的女人做儿媳,你回来就还是苏家的大小姐。至于那个人的那笔钱,我们说话算话,马上可以派人给他送去。”霍莲一直都不愿意提及江凯诚的名字,而是用“那个人”来称呼,苏紫韵心里难过,却也没有办法,想到之前父亲气急败坏地对她说,除非你和他彻底了断,回到家里来,我就把钱还给他,否则免谈。想不到如今真的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紫韵,你有听妈在说吗?” “妈,我和他是分手了,可我和许岩只是朋友。你别信那些新闻上乱写的东西。” “我可不管这么多,你下午没什么事就回家来吧。我还有一些事要跟你谈。那笔钱我下午就叫人送回去。”霍莲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根本没给苏紫韵回话的机会。她怔怔地望向落地窗外的大草坪,高大挺拔的许岩站在阳光下,细致地浇着花,就像一幅画,岁月静好般的美好。

姜亦哲走后,江凯诚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厚重的窗帘挡住了所有的光线,像个阴郁黑暗的洞穴,他把冰箱里的十几瓶啤酒全都喝完了,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抱着苏紫韵的拖鞋,嚎啕大哭起来。这时,又有人敲门,他骂骂咧咧地起来,打开门,突然闯入的光线,让他很不适应地眯起眼睛来,还一边用手挡着眼睛,还没看清来人是谁,有一个很重的箱子塞到了他的怀里,然后听到了一个冰冷深沉的声音:“这就是你一直想要的,现在全都给你了。以后不要再见,如果很不幸地在街上遇见了,也只是陌生人。当然,如果能离开这个城市那是最好。好自为之吧。”

已经醉了的江凯诚颤颤巍巍地打开了箱子,码得整整齐齐的五十万,沉甸甸地捧在手里,泪眼朦胧里,他看到了苏紫韵笑意盈盈的脸,她拉着他,义无反顾地离开了那场虚假的婚礼,跟着他一起生活。“她都不在了,我要钱还有什么用啊?”他喃喃着,笑着笑着又是满脸泪水。“疯子!”苏震云恨恨地扔下两个字转身要走。“你才是疯子!你毁了苏紫韵!毁了我!苏震云你怎么不去死!” “那次车祸的账我还没有跟你算,”苏震云忽然回过头来,眼神凌厉,“我看在紫韵的面子上放了你一马,你别得寸进尺。还有,你记住了,从现在起,你和苏紫韵彻底结束了。”苏震云扬长而去。

江凯诚疯了一般跑回屋里,抓起手机就给姜亦哲打电话,电话一接通,不等姜亦哲说话,他就狂喊着:“我要报复!我要他们痛苦!我要他们都去死!” “阿城老弟,这才是真正的你嘛。”电话那头姜亦哲的声音透着冷冷的笑意,还带着一种尽在掌握之中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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