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收获‖在田在水在野
中午刷同城小视频,偶然看到疫情封锁两个月的城市绿化带里,居然有了野鸡,不免想起在寄料一中,第一次见到野鸡的情景:
似是冬日的下午,姜老师和胡老师在学校附近的山坡“打猎”回来,一人拎着一只野鸡,走到操场中央,我好奇地围上去观看:瘦小的样子,压根没有家鸡那般庞大和精神抖擞,彩色的头,红彤彤的脸庞,长且靓丽的尾巴让我惊叹不已!“这,好吃吗?咋做呢?”吃货最关心的问题来了,周围人哈哈大笑,“好吃,光放点盐炖炖都可好吃。”野鸡太小,人太多,最终滋味如何,我不得而知,估计和家里圈养的走地鸡差不多。
小时候,我们在河里,还有过不少意外收获呢!雷庄海壕(农村的一种人工水渠)在我们家东北部,需要穿越俩村才能到达。那年午后一群孩子闲来无事,跑到这里捞螃蟹。螃蟹没捞到几个,但我们却意外发现这里有数不清的河蚌。成人巴掌大的蚌,黑色的外壳,用力掰开,柔软的蚌肉还在蠕动,阳光照耀下,一圈圈彩虹般明亮的颜色熠熠发光。我小的时候喜欢读《故事大王》和《十万个为什么》,看到书中讲过——蚌肉里有珍珠!我们就要发财了!我把重大发现告诉给了同行人,于是乎,大家匆匆从田地里找来两个麻袋,揣着发财梦,不断把淤泥里的河蚌捡拾起来,整整装了两大包。路途遥远,步行的我们,你抬我杠,总算在天黑之前赶回了家中。
到家后,一袋给了村南头的博博,另一袋全倒进了我家水池里。我们顾不得吃晚饭,找来小刀撬河蚌,我爸看到后,问我为啥不喝汤?我说:“挖珍珠。”他笑着说:“喝汤吧,这里边啥也没有。”我偏不相信,“等着瞧,看我挖出来珍珠,卖的钱不给你!”我爸看我一股子犟劲,也没有制止,干脆搬来个小板凳看我们寻宝。
撬啊撬,撬的我满头大汗,依旧寻不到珍珠的身影,小伙伴们也是一无所获,干脆撂下剩余的蚌壳,去粮店玩耍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闹着要撬贝壳(蚌壳),我妈笑着说:“喂猪了,猪都不吃,那里会有珍珠?”跑到博博家一问,他家的河蚌比我家幸运不到哪去,统统被砸碎,扔到垃圾堆里了。
我俩在垃圾堆里扒拉了许久,仍没找到半颗珍珠,咦,这是为什么呢?难道书中说的都是假的?这件事儿,萦绕在我心头许久,至今未解。
河里捉螃蟹、捉泥鳅、捉小虾每次都收获颇丰,印象倒也不是那么深刻,唯独田地里捉回来那只刺猬让我至今想念。
五月,小麦覆陇黄,城里的姑父也来家里帮忙收麦,等他到家时,小心翼翼地用红绳拴回来一只小刺猬,原来是割麦时在田里意外捕捉到的。棕色的皮肤,布满了几百根密密麻麻的白刺,黑色如绿豆大小的鼻头,灵活的双眼,让人生怜。姑父把它绑在院里香椿树下,我蹲在旁边,不时用手指触碰它小小的脸,看它蜷缩成球,在小小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央求着家人把它放了,但那时有一种说法:刺猬可以入药,可以卖个好价钱。最终也没有人理会我的央求。
幸运的是,夜里刺猬咬破了绳子,跑掉了,听说这厮会打洞,趁无人时,悄悄打地洞回家。我为它的离去而感到欣喜,真希望它能畅通无阻回到妈妈的怀抱。
在田,追过野兔;在野,捕过蛐蛐斑鸠;在水边,简直是我的无穷乐园。这些意外收获,如萦绕在心头的一缕香,唤醒我对自由自在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