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明白的消费经济怪圈

眼下，“促消费”是全球财经界最热门的字眼。类似的词还有“拉动内需”“挖掘百姓需求”之类的。不去超市扫荡一番简直是对不住社会对不住国家对不住广大抗疫的工作人员……

恕我愚笨，我就是怎么看怎么不是滋味。

——促消费出于什么动机？

——消费为什么要挖？

——是谁在拉谁消费？

——促出来的消费是什么？

——你是促的一方还是被促的一方？

——你会不会促某某（家人）消费？

——你如何促某某（家人）消费？

……

我能感觉到身边伙伴（不管是不是经济学家）仿佛都指着我的鼻子说：老哥啊，只有广大人民消费了才有生产，才有商业经济，才有不断的创造，才有文明的进步，才有高楼大路AIxG互联网机器人……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连这点道理还不懂！？……

“消费拉动经济增长”这理论无人置疑，不可质疑。最近除了商业界各种促销带货，政界高官也都施展各自法术纷纷直播售卖当地产品，各国总统都满世界跑着拉消费。这样匪夷所思的事如今却成了司空见惯。从商人角度这似乎不能说不好，官员的勇气和好意无需置疑，但全社会对这背后的可悲之处视若无睹就不是一件好事。我始终不明白的是：我们真正缺的是什么？为什么今天如此物质丰盈我们还是这么苦逼——难道是经济学家还不够多？……

记忆中己经有好些年了（二十年以上吧），这个社会所有想赚钱的机构都希望除自己以外的人疯狂消费，没有理性地消费——花吧！花啦！花呗！花……发表这样高论的常常是体面的精英群体，从仪表到脑瓜都灵光的。其实说实话，我也不太相信经济学家会像他们说的那样去努力促进他老婆／老公消费，他只是在财经论坛上鼓动劳动人民多消费。细思起来这样的人大体有两类：吃财政饭和吃金融饭的。“劳动人民”除了积极领券热情讴歌不会有这样高明的创见，私底下还是得节俭着花。咱们只担心没活干没钱花。可是大伙儿都像劳动人民这样死抠，按精英们的经济学原理，咱们就真是没活干没钱花了。所以大伙儿最好使劲把兜里的钱花出去，然后再赚再花。精英们对此也许也稍有疑虑，但不这样做眼前就不行——我们终究逃不出这个商业怪圈！

也许从一开始，我们的商业经济动机就本末倒置了。最终结果就是：你不累成狗，大家都活不好。现在大家都累成狗了，发现还是活不好。我们不过是在互利共赢的理想下干着各种互引互诱的勾当，当然也可以叫互挖，互促，互拉——还停不下来。

高世麟（20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