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何处寻（03）-调戏受辱
文 | 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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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数…这个东西在他身上就从来没有过。剑架在脖子上，再多的礼数也救不回一条命。
从她嘴里说出这两个字，真是可笑。看来她并不知道，这里是多么的肮脏、冰冷。秦萧慢慢地逼近苏雨烟，一双冰冷的眼睛看着她，“一个卖笑的人，有什么资格要求香客懂礼数。”
苏雨烟半个月前才来到这花满楼，一直都待在后院。这次纯属是因为好奇，才偷溜了进来。从未听过这等侮辱之言的她，一时间竟也找不到什么话语来反驳，“你……”
外面的李妈妈听到厢房内有动静，急忙走了过来，理了理刚刚因走得太快而歪掉的发簪，推开了房门。便看到秦萧默然地看着苏雨烟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暗呼了一口气，陪笑道：“哟，这是怎么回事？姑娘第一天来，不知道规矩，公子可千万别跟她一般计较。”说完又转头对苏雨烟道：“还楞在这干什么，还不快走。”
还没等苏雨烟迈开步子，秦萧开口道：“李妈妈，我说过，我在的时候，这个地方，不许任何人打扰。”
苏雨烟一听不让她走，一股怨气直逼了上来，“你想怎么样？”
秦萧说道：“既然送上门了，那就留下来陪我。”
李妈妈一听，心中不乐意了，“公子，你看…她才刚来，还没有挂牌接客…”
秦萧从怀里掏出两个金元宝，“这些够了够？”
“够，够。”李妈妈连忙双手接过金元宝，在手中颠了颠，然后喜滋滋地撇下苏雨烟离开。
看到他们就这样愉快地把自己给决定了，苏雨烟呆愣在了原地，难道这就是她接下来要面对的命运。不，不要，她不要伺候这个冷血无情的人，她要离开这里。
可是这个时候，她怎么都打不开那扇门，她使劲地拍打着房门，“妈妈，开门，快放我出去…”
听到身后步步逼近的脚步声，苏雨烟猛然转过身，看着已经倾身过来的秦萧，双手挡在胸前，嘴里颤颤着：“你要干什么，你不要过来。”
秦萧一手将苏雨烟的两只手反守在身后，另一只手抬起脸颊，拇指摩擦着她那微微发抖的嘴唇，低下头，冰冷的唇印了上去，柔软、脆弱。鼻腔中瞬间充满着那个女人的香味。
他靠得那么近，近到她都可以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恐惧、害怕，让她拼命地挣扎着。
秦萧抬起头，看着惊慌不安的她，看着那双充盈着泪水的眼睛，“现在知道害怕了，刚才有恃无恐的样子去哪了，滚…”
房门拉开又被关上，屋外踉踉跄跄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雅间内又重新安静了下来，嘴角似乎还残留着那个女人的香味。
这一闹，让秦萧没了睡意，他也不愿意再闭上眼睛。怕闭上了眼睛，又会继续刚才的梦境。
在那里，义父杀了锦葵，那把剑刺穿她的胸膛，鲜血浸湿了她的红衣。他看着她躺那，体温一点点地变冷，可手里，还在紧紧地握着他送给她的白玉发簪…
秦萧合衣地坐在窗户边上，看着月牙透过窗户，将微亮的月光投进房内。四周不时有着旖旎的声音传了过来，每间厢房里都有着欢声笑语。有嬉笑打闹声，有杯酒交错声，有走路声，有追逐声，还有后院厨房内乒乒乓乓的声音…
而这里，却是这样的寂静。
当初那么多个夜晚，她是不是也像现在的他一样，望着窗外，看月亮，数星星，等待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归来的他。那时的她，心里在想什么，应该会怨他吧。
如今这个房间里，充满了花满楼里特有的庸脂俗粉的味道。没有了她的梳妆台，也没有了她曾卧过的睡榻，就连空气中也早就没有了她的气息。可是每年的今天，他还是会来此。来想她吗，可是他已经不记得她的样子了，不记得她在怀里的温度，也不记得她死的时候，笑容是平和的，还是绝望的。他只能反复提醒自己一件事，不要忘记她的名字——锦葵。
他来这里已经成了习惯。如果他的日子里连这一习惯都没有的话，天涯海角，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走到哪里去。
手中的剑，尝过太多人的血色。“剑首”这个称号，意味着江湖荣誉，也意味着曾有很多人倒在他的剑下。
以后的某一天，他也会死在剑下。那是他的荣誉，也是他的宿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