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青春里,曾有一场无声的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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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青春里,曾有一场无声的爱恋薄荷觉得眼前的自己已然要完了,除了日复一日的工作她什么也干不了。于她看来,生命的长度和在工厂一天的长度没什么两样。
工作之余她习惯望着对面的窗子看会儿被厂房挤得狭窄的天,好让自己与这现实暂时抽离。
工作间内电机轰鸣,人声鼎沸,唯有抬头望望天才让人觉得身心有所舒缓。
这时不知谁说了句话,大家哄笑,然后工作间里就像开了锅。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里有十来个。气氛好极了,薄荷抿嘴听那群“燕子”啁啾,习惯性抬头望那扇窗子,从外面却透过一张陌生的脸。似乎注意到了工作间里的热闹,想看个究竟。
目光相撞,时间停滞不前。
那是一张放大的脸,带着笑,没有同龄人的浮夸和玩味,一脸真诚。
薄荷一下子掉落在那双眼睛的深渊里,她看到一个灵魂毫无防备的呈现在她眼前。她觉得她已一眼将他看穿。
“那谁啊?”
她低下眼来地问同事,顺势做了个深呼吸,对视的那几秒犹如一个世纪。
“别的厂叫过来铺布的吧。”
薄荷恋爱了,说她暗恋一个人倒不如说她恋上那扇窗子。因为那扇窗子里蕴藏着期待。生活中带有心跳,可比平流如水有趣多了。
渐渐地,薄荷发现自己和往常不太一样,总是焦躁不安,觉得生活缺了点什么。
很快她明白是那扇窗子惹的祸。它再也不能满足她的期许,它能给她的不过是一个模糊的身影罢了。
意识到这一点,薄荷却笑了。她知道在此之前的生无可恋完全是因为没有一个让她有期许的人和事。现在这两样都有了,打心底觉得庆幸。
薄荷常常在上班的路上遇见那个身影,她从东到西,他从北到南。这是一个不大正的十字路口,却是两人的必经之路。有时薄荷还没到路口就看到那身影走了过去。有时他们就路口相遇。
薄荷的生活里除了工作、期许和相遇就只剩下回味。她深深地陷进了那次对望里,回味意长。在无数个夜里,那双眼陪着她入眠。
思念是会疯长的东西,你越要抑制它便会越加蓬勃。薄荷想要更多,她拐弯抹角的得到关于他更多的消息。在成年人眼里,这些行径幼稚的可笑,只有薄荷知道自己用尽了力气。
同事摔在了门口,她故意用惊恐的嗓音喊,“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所有人都赶了出来看情况,只有她自己乐的喘不上气,像做了恶作剧般得意。同事只是崴了脚,她制造的动静却像同事断了气。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是想吸引他注意而已。
薄荷不明白,那么多次的相遇她为什么没有勇气上前说句话,哪怕打个招呼。而他,究竟注没注意到自己。
只是清楚的知道有次同事被剪刀扎伤了脚,她在另一间厂房工作,得知后叫其他同事去她的抽屉里拿创可贴。回头,他正在看着自己笑,那眼神却意味深长。
城里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庙会,薄荷在街上买了条银色链子。路上遇到了朋友,便被抢了过去。并悄悄在她耳边附喝,“我去帮你探探底。”
晚上到了约定的时间,薄荷赶着去约定的地点。远远的,隔着人头攒动的身影,她一眼认出了他、还有他脖子上那条银色的链子。那条链子闪着冷光,像漫漫银河系里一颗最闪亮的星。
她忽然觉得,那便是他们的距离。
后来朋友追问薄荷怎么没过去,她沉默。
只隔了一天朋友说他早有喜欢的人,她依旧沉默。
“谁会爱上谁
默数我的泪
落寞与伤悲
是谁把自己搞的这么狼
孤傲与自卑
究竟属于谁
干嘛把这些弄的虚虚伪伪
是错还是对
让我去问谁
只有老天才说的清原委
问天问地问蔷薇
只有它们才能见证我的泪
岁月的轮回
看到我的累为何又要偷走我的安慰
——时间的一刹那,成为我一生的救命水
一个不属于我的笑微微”
回到家,薄荷默默在本子上写了这首诗,然后趴在桌子上深深出了一口气。
去年,父亲让薄荷辍学进了工厂。那次谈话的夜晚月亮特别亮,月光从东照到西。父亲站在阴影里,语言不顺畅地说,“以后功课多了,你会更累。放手吧。”薄荷不敢哭,她知道哭也没有用。只是常常在夜里绝望,“人生怎么如此漫长?”
然后出现了,让她的生活又有了希望。
但她无法同父亲开口讲予关于他的事情,她怕父亲会说出同样的话,“放手吧。”
后来,他喜欢上了那个用剪刀扎伤脚的漂亮姑娘。她又想,默默地放手真的没有错。
不知隔了多久,她从那条不太正的十字路口走过。朋友忽然停住脚步诧异地看自己。薄荷问她怎么了?
“刚才过去一个人。”
“我知道啊!”
“那是谁啊?”朋友疑惑地指着那个还未远去的背影。
“哦。”薄荷定睛望了望,她静静看着那个曾经无比熟悉的身影越走越远走远,回答的漫不经心。
“他从刚才就一直在看你。”朋友提醒。
薄荷突然想起以前偶遇时的紧张,觉得难为情。
她的青春里,曾有一场无声的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