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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人二三事

2021-03-29  本文已影响0人  深居

早年生活在农村,对农村人的生活比较熟悉,每当想起我的乡亲,一个个活灵活现地浮现在眼前。他们对一些事的做法,让我感动又让我深思。记录下来,是对那段农村生活的怀念,也是对乡亲的挂念。

上世纪八十年代,土地承包后,在农村添人添孩子是要分土地的,用官方话语讲就是人人都有土地承包权,死了老人或嫁了女儿承包权就丧失了,土地就要让出来转交给别人承包。前期一直很规矩,按部就班,可后来总会有难缠的人钻法律空子,为个人利益打打起了小算盘,破坏了惯例。比如,人死后不把土地交出来,还有说我女儿在婆家没有顶上地,还有说国家就让长期的承包下去,不再转租等等一些借口。遇到这种情况,放到谁身上谁发急。特别是当时国内劳务市场没有完全开放的情况下,女同志出门打工少之又少,没有土地就等于没有活干,没有活干就没有收入,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矛盾升级,只有找村委会来解决。村里的干部,吃吃喝喝惯了,办事不出点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说不定倒打一耙,要不了地,反而说你胡搅蛮缠,落下一身不是。几户人家合伙出点钱,请他们吃点喝点调解一下。我也参加过请吃喝的事情,在一个外姓叔叔家,钱花的不多两三户承担,我去得晚,买了一捆啤酒一盒烟。陪着他们喝了几杯,说几句巴结人的话。干部们吹吹打打,开怀畅饮,事成不成先吃了喝了再说。等他们走了后,外姓叔叔非让我把酒提走,说什么再穷也能花得起,喝几杯酒还收你的东西,谁心里也过不去,等等一些落不下脸面的话。我肯定不能回拿,哪有送出去的东西再拿回来的道理,推来推去的,就如打架似的。后来他说,你不提走,我把它全部摔了,看他要来真格的了,我只能妥协,又提回来了。现在想想真是哭笑不得。

还有一次,放学回家,在半路上碰到邻居哥哥,他刚喝过酒,脸很红,一身的煤灰,说话大声大气的,我问他在哪里喝的,他说在小国(制煤球的老板,他给小国干活) 那。二两酒让他精神异常亢奋,就着酒劲说起来了:小国好人,对兄弟没说的,水缸里泡着啤酒随便喝,从没断过,白酒也有,喜欢喝啥酒就喝啥。在这挣钱少点我也得干,待我好,我不能对不起兄弟。开始不想在这里干了,想出门打工,他现在正缺人手,我要给小国捧场,现在不出门了。不给钱管吃也干,不能对不起兄弟情义。我暗似发笑,虽说是喝酒后的话,可他直爽的性格令人佩服。不过,时间一长,他还是离开煤厂出门打工了。

生活在农村,邻里之间有点小矛盾是常有的事情。一次,该浇麦子了,要先向组长挂了号,(浇麦子需提前挂号,按顺序排号浇地。)我挂号后,组长答应让我浇,同组老叔说他比我挂号早,他要先浇,组长说老叔是不是挂了号,没印象了,老叔心情很激动。他有他的理由,而且很充足,说假如让我先浇了,他铺浇水带子要绕远路,所以他一定要先浇。我说我礼拜天有时间,开学后就要请假。最后找了一个折中的方法,他把远的那块地先浇了,近处的先不浇,我再接着他浇,晚上加点班也能浇完。这件事情就顺利解决了。上午9点钟,我到地里去看他,发现他也不理我,我以为他忙没顾得过来,后来发现气氛不对,他在生我气呢。他说,我早就给组长说了,你非要浇,你们想欺负人不是。我不知如何回答他,哑口无言,点点小事还想着呢,我早就忘了。安抚他一通,气就消了。

我们生产队小组里,有个村干部,弟兄们多,而且家里经济条件都比较好,在村里组里说话有分量。因为调地的事情,全组的人有他牵头聚在一起开会商量解决方法,利益双方各持己见,各不相让,争执的脸红脖子粗,空气中到处飞扬着唾沫星子。涉及利益少的就靠在一边观看。僵持久了,吵的时间长了,双方就激动起来,一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跑过去抓住对方一个人的手指就是一口,顿时鲜血外冒,才发现手指已经给咬掉了,大家一下子愣住了,被咬掉手指的人像吃了十二个苦瓜似的,咧着嘴哎呀哎呀的叫,他的族人赶快打120,送去医院。后来,经过村里、乡里调解,村里有威望的人帮助,才算平息了这场风波,两家人到现在都不来往,这个仇是结下了,解不开了。

农村人的心都是朴实的,黑白分名,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脑子里没有灰色这一说。高兴的事,认可的事情,掉脑袋他也愿留给你,不高兴的事,不认可的事情随时会翻脸。

                                                                                                                                                                                                            2021/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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