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老家祖屋的眼见为实

思绪刹那飘过的老家祖屋，不经意迷蒙了双眼，浅浅的眼窝承载不住高高低低的乡愁。单凭一丝一念，我在2021.03.07慧萌之旅两周年名单里就画上了一个标记。

归去

祖屋很老，八旬母亲用白色的银丝在记忆里细细地缠绕：老屋老屋，青砖灰瓦，气派敞亮。

十三岁时的豆蔻年华，

四十春秋的花开花落。

六十甲子的魂牵梦绕，

八十古稀的叶落归根。

“老屋”这样的宝贝在母亲嶙峋的手里把玩，念叨旧了，就产生了牵引。离乡六十载，祖屋不是祖屋，那是生命的见证，也是生命的归宿。

我不知道那是怎样的宝贝，我的出生和祖屋虽然没有任何的直接联系，但给祖屋报上名单时，哽咽的说不出话，千丝万缕有情有义。万物有灵，祖屋通过母亲，发出了振聋发聩的声音：一定要回去，回去看看它，看看旧时的它，看看旧时它的音容笑貌。

归来

2021.04.27季春，八旬母亲坐着轮椅颤颤巍巍的回到了阔别六十载的祖屋。祖屋依然在，青砖灰瓦。

近乡情怯，踟蹰，蹒跚，但真正的触碰到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那样的迟钝变得敏感，浑浊的眼里星光熠熠，老人激动地颤抖：“幸好还在，一切都在”。因为存在，一切都值得等待。

空空不再落空，被填满心房的热烈，饱含深情。母亲望着眼前陌生的熟悉，长久的怔仲——这样的沉默是思绪的徜徉，年华的沉淀，更是岁月的涤荡。那青砖镌刻着脸庞，那青瓦梳洗着长衫。历久弥新，犹如昨日。

祖屋在，只是人不在，母亲辈分的老人已经只剩下她一人。偌大的屋子，回音萧瑟。刹那失神，斜阳穿堂，细碎的金光洒在屋脊上的三只神兽上，孤苦伶仃。

母亲自言自语：这样的房子，还能留给后代么？

回乡此行，祖屋何去何从，是母亲的头等大事。

眼见为实

祖屋在旁，细细品读，犹如一轴立体画卷，徐徐展开。祖屋面朝一片荷花塘，荷塘现在未着水寸缕，亲戚说乡政府已经承包了池塘，成为了当地旅游景点之一。

祖屋的大门高五米，门两扇对开，抬头门楣，牡丹壁画，齐整娟秀。门外临时搭着木排脚手架，工笔染料在一旁排开，似乎在外墙作业。

推开大门，两米开外，木墙影壁，细纹雕饰，足见真章。 听亲戚说，祖屋不是自己建的，是旧时土改分的房子。我停顿思忖不禁要问：这样的祖屋以前是谁住的呢？谁在这里调羹洗衣，谁在这里日暮西山？

回身看大门上方，门楣麒麟凌空，与外门楣交相呼应，从大门外一看就知道是书香门第，内门细细斟酌则彰显着文化底蕴。

绕过影壁，映入眼帘的是开阔的庭院。庭院当中，杂草繁盛。母亲摸着石柱，举目四望，她在寻找自己的旧时记忆，是了，左侧西厢一间屋仿佛听见有人在犹疑呼唤：八婶，你回来了。。。母亲张了张嘴：“是啊，太久太久，终于回来了”。

庭院向前伸进五间房。正房三间，东西各一间，环周一圈。西侧房梁年久失修，坍塌一侧，另一侧还高傲的挺立。

人去楼空，老人唏嘘不已：这么好的房子，怎么就没人住了呢？久久远远的印象里，祖孙三代在这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鸡鸣撕空春华秋实仿佛就在昨天。老屋在风中浮浮的掠过，灰瓦上的松塔滴溜溜滑落：物是人非。

亲戚解释：祖屋不能翻修，大家都各立门户，在近处或者县城另找到了新房子安居，这里闲闲的空着，无生无息只有影来伴。

青阶灰瓦叩窗台，

孤鸿长鸣燕衔泥。

他乡过客照影壁，

似是而非故人来。

唏嘘的片刻，有一个小姑娘从门外走进来，工作服装，手里拿着颜料。一番寒暄，才知她是当地艺术研究员的美工，正在修缮大门外门楣上的壁画。这才想起刚进大门时门侧的脚手架用意何为。

时空跳转，忽而刚在古老的青砖漫谈夕阳老妪，忽而穿梭回今天美人照镜。就像画中画，入了时空的画，时空又让你跳出画中画。

美工说这座房子已经由政府接管，作为文物保护单位进行修缮，她在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一幅壁画的勾勒描模花了十几天，刚收工一小段。（我惊诧怎么时间就恰恰在这里定格：正好是慧萌之旅两周年3.7-回家的日子4.27这段时间，巧合的一个月，巧合又不巧合）

当美工知道这座宅子是阔别六十载的母亲回来探望时，她惊讶于时间的漫长，一甲子流转让老人望眼欲穿，秋水无边。

是啊，是什么绊住了回家的脚步，是什么迟疑了回家的时间，是什么牵住了回家的信念？

当问出：什么，为什么，怎样的时候，哽咽处禁不住潸然泪下，美人迟暮，头脑和心的距离一尺之遥，母亲日日的期盼都成了梦魇，回家容易又不容易。

当我在慧萌之旅给祖屋报名的时候，回家的脚步日日加速，一刻不停。亲眼见证了回家的路就在一瞬，千万里千万里就这样一步跨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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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萌之旅，是神奇的力量支持！它让人们用肉眼亲眼看到各种头脑想也想不明白的事不可思议的发生，人们称之为“奇迹”，“奇迹”何以日常？你挣扎用力了这么多年，你聪明计划了这么多年，你究竟创造了多少“日常奇迹”？  既然人类自信“眼见为实”，慧萌之旅就让你眼见为实，不仅让你眼见，还让你亲自体验。 

慧萌宝宝，奇迹就是日常。

慧萌宝宝，玩闹也是日常。 

在童心的世界里，一切存在都生动了起来。 

迷时苦恼，悟时自在。 

节选自慧萌之旅——《眼见为实》

一切物质都是幻象

美工提了一句，她研究了这个宅子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光绪三年，150年悠悠过往，岁月漫漫。祖屋成就了萧家，萧家落寞了祖屋。蓦然惊觉，前面那份深深浅浅的眼泪承载着数十代人的寄托，波折万分，没有血缘胜似血缘。倏然泪下里是惊喜更是殊荣。这份殊荣在我辈这里可以放手了。

母亲离开祖屋的时候，说了一句：“祖屋犹存，不留存。归了国家，放心”。轻轻的一放手，轻轻的拥在了怀里。

母亲转身的回眸，沟壑嶙峋的脸庞迎着阳光，沐浴淸瞿，我仿佛看到了小时候扎着辫子的小女孩，轻盈唱着歌谣。

一切如是观，

梦幻泡影为那般？

不执著为执着，

不拥有即拥有。

归去来兮，

田园将芜胡不归？

2021.05.11萧学慧书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