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苞米花(原创散文)

2019-04-21  本文已影响0人  老赵走笔

晚饭后,出小区南门去散步。尽管时值隆冬,可是小区的门口还是聚集了许多人。有走亲访友的,有卖烤地瓜、糖葫芦等小吃的,有散步的。

“砰!”

苞米花(原创散文)

突然,我的脚边爆出一声闷响,吓得我本能的跳了起来,许多人禁不住大叫起来。静下神来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商贩在崩米花。有人责怪小贩太粗心,应该先吆喝一声再崩,要是吓着老人孩子就麻烦了。谋生不易,应该理解小贩的辛苦——大冬天的还在为生计忙碌。于是,我劝说大家散开了。

走在冬日清冷的街道上,我的思绪又回到了多年以前,又想起了当年吃苞米花的事情来了。

现在,大街上商店里随处可见卖爆米花的,口味也多种多样。在东北,人们把玉米叫做“苞米”,所以就有了“苞米花”。当年孩子们的零食很少,苞米花便成了小孩子们的最爱。

苞米花(原创散文)

每年秋天,玉米成熟了,我们便帮着大人收玉米。玉米拉到家里后,就要剥玉米皮儿,然后便要将金灿灿的玉米棒放在房顶或者挂在房檐下晾晒。

冬天到了,室外很冷,大多人便开始“猫冬”,也就是减少户外活动,待在被炉火和热炕烤热的家里。于是,便开始搓玉米。

大人用玉米镩子_一种自制的剥玉米粒的工具,将玉米棒穿出一道道沟儿,小孩子们便用玉米芯去搓开过沟儿的玉米棒。“滋_滋_”的穿玉米的声音,“唰唰”的剥玉米的声音,还有大人孩子的说笑声,在土屋里交汇成美妙的音乐。

苞米花(原创散文)

母亲总要将籽粒饱满的玉米棒单独剥,单独存放,用来给我们炒苞米花。这也是我们干起活儿来热火朝天的原因所在。

村子北面有许多沙坑,到处是白花花的沙子。在傍晚剥玉米之前,我们早已用盆子取了沙子,为晚上炒苞米花做好了准备。

苞米花(原创散文)

往往剥玉米时邻居们都会过来帮忙,这也成为邻里之间交流的一种方式。记得玉米剥得差不多的时候,母亲便会叫邻居家的小姨和我们去炒苞米花。

小姨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却是村里做饭尤其是炒苞米花的能手。

她让我们将铁锅烧热后,将沙土倒进锅内,不停地翻炒。待白沙咕嘟咕嘟地响起来,便麻利地将苞米倒进锅内,然后,用铁铲子急速翻炒。于是,我们便见到苞米粒在沙土里“噼里啪啦”的炸响,次第开出花来。苞米花的清香便在灶台间弥漫开来。

苞米花(原创散文)

于是,我们便有了喷香可口的苞米花吃了。炸出花的苞米松软,没有开口的苞米酥脆,填满口中,大口咀嚼,咯嘣咯嘣,又是一种别样的享受。

不仅仅是剥玉米的时候要炒苞米花,每逢村里放电影或者来了客人,也要到村边沙坑里取沙土,炒苞米花。

时过境迁。有了走村串巷的爆米花的艺人,先是用煤火和手摇的爆米花机,然后是用煤气。再后来就是用微波炉等电器来爆米花。

那一次去东北,问起当年用沙土炒苞米花的事情来,老乡们都笑了:那都是猴年马月事情了,年轻人早就不知道了。

唉,苞米花,小小的苞米花,却折射出时代的变迁和社会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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