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散文嘉轩笔谈散文

写文章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

2019-08-11  本文已影响4人  嘉轩笔谈

写文章写了快四年了,有时候也该停下来看看了。

蓦然回首,是否还记得来时的路?当初自己下定决心投身文字,除了坚信文学创作是人类的伟大事业,更是因为自己渐渐能从创作中获得被生活掩盖的乐趣。可是最近,我被自己设置的写作计划所剥削,由盛唐李白“将近酒”的快意走向了晚唐贾岛“两句三年得”的苦吟。诚然,没什么天赋的我应当像挖井的工人一样勤勤恳恳地劳作,可既然至今还未找到清甜可口为人称道的泉眼,那我自诩的“呕心沥血”也未尝不是一种“作茧自缚”。

再调转头向前看,我已经二十有一,虽然有幸可以到岳麓山下再读上三年,但仍躲不掉青春当逝却无一技之长以博功名的处境。古往今来,英雄豪杰多是年纪轻轻便早已声名显赫,尤其以文人为甚,大器晚成在写作者中是相当少见的。我以做文豪为己任,若再不拿出些不凡的作品,自己心里怕也是过意不去。

有时候真该好好想想,自己下一步的路在哪里。

顺应网络小说的大潮,为其由俗到雅的精品化过程尽一份力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扩展现代诗的视野,向西方和古典汲取更多营养是题中应有之义。但想要在投入精力最多的散文写作中进一步精进,希望多写些不太擅长的短篇小说,这实为不小的挑战。我逐渐发现自己文章的许多问题——个人的过多表达有时会占据本该为读者留下的空间,做纸媒和自媒体的习惯会阻挡写作手法的摸索,自己极为偏爱的“虚构”和最擅长的“分享”会产生冲突……虽然问题一个个涌现,但该怎样改变自己写作的习惯,我感觉无所适从。

就在我“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时候,读到了汪曾祺《受戒》小说集、杰克伦敦《热爱生命》小说集和刘亮程《一个人的村庄》,给了我很大的启发。作品是由作者写作的,难免会带有个人的风格;写作者大多希望文章合乎自然,但难免有人工雕琢的痕迹。如果把散文写作真诚的“分享”融入小说美的“虚构”中呢?由作者的视角写起,同时抛弃作者视野的局限,打破记忆与想象之间的墙壁,在真实和虚拟的世界里穿行,将语言的魅力发挥到极致。这样的话,我能够用尽自己的感情和思考构建心中的世界,也能够在悄无声息间创造想象的王国。而读者可以尽情地在读书时“再创作”,无需猜测作者的用意,只需享受自己在阅读时的美好体验足矣,假使运气好,还能发现那个藏在书后内在的自己。至于书中的“真”与“假”呢,只有我自己知道,或许,我自己也早就忘记真假的区别。庄生梦蝶,浮生若梦,又何必谈什么真假呀。

倘使人生的每个阶段都会化作一本书,那在这本书里,我想教给自己一件事——人是被自然赏赐生命并随时可以收回的个体,纵使会思考也改变不了是一颗苇草的本质。但人虽然存在渺小生命短暂,也是自然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生亦如此,死亦如此。《金刚经》里如来向须菩提传道:“如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故名如来。”当佛觉察到自己本是三千世界的一部分,而真正的“自己”是不存在的时候,他便成了佛。人的道理,其实也是如此。

周作人在《雨天的书》里有句话:“我近来作文极慕平淡自然的景地。”这句话对我产生了影响极大。我这本书里的所有小说,不必刻意平淡,但一定取法自然,成熟的作品应该像自然界中的万物一样拥有生命,这是我在写作中为数不多的信条。在这里,小说是散文,有时也是诗歌;在这里,他就是我,而我就是你。而这一切,都是自然的恩赐,又是本来就属于自然中的一环,像一阵风一样自然。

愿这风能经过你的心湖,撩拨起几圈浅浅波澜,若还能勾起些浮动的倒影,那这风也自带几分暖意了吧。

(编辑/嘉轩  作者/嘉轩  摄影/朱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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