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温柔女人

温柔女人

  天色将晚，她已经到家，应该说到我家。她是我高中同学，好多年也没有联系，对于她的突然到访，高兴之余，问明来意。

  “多年不见，就是想你了！”她说。

  “今天家里有事，小妹结婚，突然想吃黄鼠。我准备和我弟去枣园灌黄鼠去，要不同行？”

  看到她颔首低下时，我叫堂弟去家里提个小桶，在从扫帚上抽一细竹杆。我们这边的扫把都是直径不到一公分的细竹子编的，抽一细长的竹子，顶端按一大号的缝衣针，这就是捕黄鼠的利器。因为引黄灌溉，水渠就在枣园旁，取水方便。

  不一会儿，堂弟就找到一个黄鼠洞，我和她在洞口处，等堂弟提水过来。黄鼠是田间的老鼠，可是毛色是黄色，说是老鼠也不想，跟黄鼠狼的缩小版差不多。两桶下去，水漫洞边，我只把针放洞口县只能它冒头就刺下去。她在身边，没有聊过多往事，只是陪我们一直灌黄鼠。不多时间，已经捕捉十只有余，准备回去时。她突然抓住我的手，手指不停在我手心的挠。堂弟没说话，只是低头提着水桶走在前面，沉默不语。

  没有仔细看她。学校时，她是一头短发，行事风格颇有男子气概。第一次见给人的印象就是，活脱脱的一个假小子。多少年未见，她留了长发，多了一丝女人味。就这一点触觉，就已经让人情迷意乱。搁在之前认识的任何一个姑娘，哪怕风情无限，也会认为那是成熟，无关紧要。可就是假小子的一丝柔情，所有的温柔都留在眼神里，沉溺无法自拔。

  已经到了村口，我都能看见妻子在忙前忙后的招待客人，我却和她一起停在村口，止步不前。天色已晚，门前的灯才亮。黑暗里可以看见任何一个光明的阴影，光明处，难窥黑处的一丝声响，仿佛置身于漩涡。无力感在看见妻子的一刹那双腿疲软，无力前进，或者想多拥有一会这黑暗里的温柔余热。不知道与她再说什么，只是觉得她挠我手心的速度加快，小指像是撩心的舌头。

  不知道站了许久？她突然嬉笑一声，说到:“我是参加你妹婚礼的，现在我们是同事。”说完，便送开我的手，头也不回的向我家去。快到门口时，她头摆扬起长发，左手顺头发到背后，状态已经调整。待我抬步回家时，一时觉得两手空空，右手心已经全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