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鹿蜀｜回首又见他
山海经•鹿蜀｜回首又见他
（一）无耻之徒
刚刚化成人形，还没来得及在这湖水边照一下自己的样子，一只凶狠的彘就冲了过来。完了完了，它一定把我当人，准备开吃了。
我刚想化成原形逃跑——四条腿可比两条腿快多了。一澎温热的鲜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溅到我脸上，腥味十足。我用手抹抹脸，看到彘趴倒在地上，肚子上插着一只锋利的银枪。
顺着枪身往上看，一不施粉黛女子怒目圆睁，黑带束发，月白的衣，雪白的裳，腰束玉带。
“残忍，暴虐，血腥，母夜叉……”我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连串的咒骂堵了回来。
“无耻之徒，不要脸，登徒子，大白天赤身露体……”声音略微有点粗，但不难听。
哦，我忘记给自己幻化出一身衣服了。身子已经被她一览无余。
“咳咳……”我快速地思考着该怎么打破这尴尬的场面，“谁无耻，不要脸，本公子刚刚在这湖水里沐浴完，正在穿衣服，你就和这彘闯进来，还溅了本公子一身血。本公子一身清白都被你毁了，你还看，还看……”我捂着重要部位，有点狼狈。
“你！”她咬牙切齿，从彘的肚子里抽出抢，转过身去，然后恨恨地说：“哼，不与你这牙尖嘴利的家伙争辩，以后再别让我再看到你，你要敢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我跳进水里洗身上的血渍，青鸟上仙说人间的女子很多跟青丘的九尾狐那样软语哝情，善解人意，看来我命不好，遇到的不是“很多”，而是“极少”。
清凉的湖水让我一个机灵，我干嘛要化成原形逃跑呢，我有法力呀。如果被那女子看见原形，那银枪会不会插进我的肚子，我脑袋上的冷汗流下来，好险。
（二）红色衣服的骚包斥候
我幻化出一身红色的衣服，本来想按照自己的毛色幻化出黄色的衣服，但我水里的邻居玄龟和我说，在人间，黄色是帝王衣服的专用色，普通人不能随便用，弄不好会杀头的。
人间真是有意思，各种新奇的东西，比杻阳山那些花花草草有趣多了。
拿着一个叫风车的东西玩得不亦乐乎，忽然发现城墙旁聚了一大堆人，我挤进人群，看见城头上的告示，上面说夜城弑兽将军流月欲招募一名斥候，要求跑得快，目力好，耳力好，可将侦查地形绘画出来。
这个官职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我们妖兽修炼过程中，会遇到各种天敌，跑得快自不必说，耳力目力地形侦查更是一流，不然我早就成了某个天敌的大粪了。
揭了这张告示，我随一众士兵进入将军府。府内大厅已经有了十多个手拿告示的人，看来是和我一样想做斥候的。
半柱香时间过后，弑兽将军从内厅出来。
这......这不是那天刺死彘的母夜叉吗？她是弑兽将军？我说大将军怎么叫流月这么女气的名字，感情他压根就是女人。
她也发现了我，冲我一笑，笑得我觉得毛骨悚然。
“将军，小人今日有事，就先告辞了。”我脚底抹油想溜走，却被一众士兵拦了下来。
“壮士既然揭榜，就一定身手不凡。这样吧，本将军只需要一名斥候，几位比试一下，其中要有名不副实的，本将军就叫人把他乱棍打出将军府。”
我明显看见旁边有几个汉子抖了一下，估计害怕斥候没做成，还白挨一顿棍子。
“做斥候，首先要行动敏捷。这样，几位就比跑步吧，将军府跑到城郊枫叶林，本将军在那里恭候各位。”母夜叉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当我手脚并用地跑到枫叶林的时候，看到所有人惊讶的眼神。
“太快了，这么远他居然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真是难得的奇才，将军，我们就需要这样的人啊。而且这种手脚并用的跑法，怎么看着都像一匹马。”母夜叉身边的副将说。
你才是马，你祖宗八辈都是马，爷是鹿蜀，修行了一千二百年的鹿蜀。
母夜叉拿着马鞭走到我身边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我，轻蔑地哼了一声，低声嘀咕道：“一个大男人居然穿红色衣服，娘娘腔，真是骚包。”
“你，以后就是本将军的斥候。”她转头像众人宣布，继而用马鞭抬起我的下巴，“你叫什么名字。”
我盯着她清亮的眸子咽了一口唾沫，近看这女人还真是有几分姿色，修炼时清醒寡欲的本心居然晃了几晃。
“我叫陆舒，陆地的陆，舒心的舒，你可以叫我陆'叔'，'叔叔'，也可以叫我老'叔'或者小'叔'也行。”
"哦，陆....."她似乎反应过来，“我以后还是叫你小陆吧。”
走过我身边的时候，她狠狠地说，“别想占本将军的便宜，还有你要知道什么话应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别忘了那只彘。”她做了个杀人的手势，我一哆嗦，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三）最毒妇人心
夜城南出现蛊雕吃人事件，夜城之王要求弑兽将军率人击杀蛊雕，保城南平安。
母夜叉要求我查探蛊雕离去方向的地形，我很快绘制了一份地图给她，并将蛊雕觅食的习性告诉她。
她带着一队人于黄昏出发，根据我绘制的地形安插了人和陷阱捕杀这只蛊雕，蛊雕习惯刚入夜出来觅食。
蛊雕出现，母夜叉一马当先开始追杀，其余人紧随其后，我意思地跑了几步，假装崴脚让别人先跑，然后靠在一颗大树下，掏出怀里的几个果子，惬意地啃起来，我可不想看见那血腥的场面。
不知过了多久，我都有点昏昏欲睡了，突然听见有人说：“这畜牲好生勇猛，遇到了几个陷进，折了我们那么多兄弟，都没死，还逃往迷雾鬼林了，将军也进去追了，拦都拦不住，我们得赶紧回去搬救兵。”
迷雾鬼林?那地方植物茂盛，常年雾气和瘴气弥漫，人走进去很难出来，何况又是晚上，这母夜叉，真是糊涂，光有一腔勇猛，脑袋却不灵光。
我立刻起身，拔腿向迷雾鬼林的方向跑去，哦，不，是四脚着地的跑。
累到快吐血的时候，终于见到了母夜叉。她肩膀和上身都有血，银枪插入蛊雕心口，这蛊雕真不一般，居然忍痛顺着枪身快速前进，打算与母夜叉同归于尽。
千钧一发之际，我将地上的树枝幻化成一柄长刀插入蛊雕的背后。蛊雕终于停下，与她只有咫尺之间。
或许是用尽了力气，母夜叉向后倒去，我赶紧奔过去，抱住她。她的身子软软的，有我从没闻过的香气，难不成是青鸟上仙说的女人香？
我检查了下她身上的伤口，吐出内丹在受伤严重的地方滚了滚，顺便扯下内裳几块布料包扎。身体极为困乏，迷雾鬼林寻她已经耗费了我巨大的精力，加上动用了内丹，真的太累了。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她喊：“灼析，灼析……”然后拉着我的手放在她脸上，我睁眼看看，本想抽出手，但看她受伤在身，让她占点便宜也无妨。
“啊，你这不要脸的家伙，你对我做了什么？”尖锐的叫声把我的耳膜快震破了，无奈地睁开眼，天上飞过几只鸟，估计是被这声音惊吓到了。
母夜叉双手抱着自己的胸部，一副良家少女被大汉协迫的样子。
“我昨天救了你，还给你包扎了伤口好吧。”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恩？”她看看自己的身上，“谢谢。”
“不客气”我起身，“救你是我顺带手的事，你不用觉得我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需要以身相许。走吧，这迷雾鬼林太难走，估计将士们也有人来找我们了。”
她点点头，突然又大叫道：“我胸口的伤口你也包扎了？”
“恩。”
刚回答完，银光乍起，她手里的银枪横在我脖子上。
“你说，你有没有解开……解开我的衣服？”她语气愤怒，又隐藏着点羞涩，脸色涨得跟猪肝一样。
“不解开你衣服，怎么给你包扎，不包扎，你就流血而死了，还能站在这里质问我？”
“你无耻！”
她加重了力道，我感觉到强烈的压抑感，“我要杀了你！下流！臭不要脸！”
我闪身躲开，她的银枪紧逼而来。和她打了几个回合，我用手抓住了她的银枪。
“拜托，你也看过我，我也看了你，这算是扯平了。你难道要杀你的救命恩人，恩将仇报吗？”
她放下了枪，恶狠狠地对我说，“我说不过你，你记住，你什么也没看到，我也什么都没看到，不然我割了你的舌头，挖了你的双眼。让你这辈子看不到女人。”
最毒不过妇人心，援翼山上的蝮虫都没这么毒。
“昨天晚上还深情款款地叫着我的名字，把我的手放在你脸上……”我不满地嘟囔着。
“你说什么?”她柳眉一挑。
“哦，我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也什么都没看见。”
（四）母夜叉的过往
从迷雾鬼林回来后，夜城城主的封赏随即下来。黄金千两，良马十匹，我救流月将军有功，升我为她的副将。又因城主夫人寿辰已近，邀请我们一同赴宴。
我提前到宴会现场，正和一个漂亮的小宫女搭话，发觉母夜叉的席位已经有了人。
粉色华衣裹身，纤腰束素，珠翠插头，红唇微抿，眼含秋波，这比九尾狐化成的人形都不遑多让。这居然是母夜叉，穿了女装的母夜叉，我看得都有些痴了。
旁边有个兄弟拍拍我说：“这流月将军生得也算花容月貌，若不是比男儿勇猛，不至于到现在还未许配人家。城主夫人是将军的妹妹，却与之完全不同，温柔贤淑，深受城主宠爱呢。”我说这母夜叉如此嚣张，感情还是城主的大姨子。
宴会开始，向城主和夫人敬酒祝贺完毕后，便观看起宫女的表演来。
我看到母夜叉的眼光有意无意地看着城主和夫人，烟波里哀伤连连，嘴角上挂着有意无意的苦笑，然后自斟自酌喝了好多酒。
我有点心疼，抓住她倒酒的手，“将军，我陪你出去走走，你喝醉了。”
她说好，便和我一起走出大厅，然后逛到了花园。
沉默让我尴尬不已，我决定打破。
“你那天睡梦中叫了灼析，他是谁？”
“是城主。”
“你和城主之间......”
"也罢，你愿意听，我就一吐为快。"
她看着远方的星辰，娓娓道来。
“流月这个名字是灼析给我取的，本名我已经忘记。我出生在夜城边陲的小镇上，那里贫穷破败，被饥荒和徭役折磨的人们最大的梦想就是吃一顿饱饭。而且那个地方还经常有各类凶兽出没，经常有人被吃掉，我如同蝼蚁一般生活，对未来满是绝望。
十二岁的某一天，我和妹妹饿得双眼发花，靠在一棵光秃秃的树下，那棵树的树皮和叶子早已被人们吃光。白衣翩然的灼析如神祗一般出现在我们面前，只因他手里端了一碗薄粥。这碗粥买下了我的性命与忠诚。
灼析是夜城城主，他将我们带回夜城，在我们面前摆了一把瑶琴，一支银枪，一堆黄金。
妹妹选择了瑶琴，而我选择了那只银枪。
灼析拍手叫好，说我的骨子里有征战四方的血液，以后便是他麾下大将军。而妹妹，天生有女儿的娇柔，就留在夜城学习琴技。
‘流光漫天，月染霜华，以后你就叫流月’灼析看着我，然后又转向妹妹，‘江上调玉琴，一弦清一心，你就叫琴心。’我看得出来，他的目光在妹妹身上停留得更长。
我开始接受严酷的训练，没有人知道，我当初选那把银枪是因为灼析身边的人说他喜欢银白色，我把自己的爱恋藏在了武器中。短短几年，立功无数，我成了灼析手里的一把利刃。
我杀凶兽，平叛乱，不是为了夜城，而是为了他.....他最终选择了妹妹，如果我知道如此，必然也会选择瑶琴。"
她的语气平静，眼里却有盈盈的泪水。
纵容外表多么强悍勇猛，她的内心依旧是小女儿一般。
我拍拍她的背，幻化出一方锦帕递给她。
“大男人用手帕，还是红色的，骚情。”
她这句话一出，我刚刚酝酿好安慰她的话立刻飞到了九天之外，哎，怪不得她嫁不出去。
“不过，谢谢你听我说这么多。”她深吸一口气，把眼泪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我们回宴会中去吧。”
夜色中，风扬起她粉色的衣裙，缭乱了我的心。
（五）鹿蜀之死
此后，历经三载，我与她携手，杀掉了夜城周边的饕餮、梼杌、穷奇等凶兽。
她时常会拿我的红衣，锦帕取笑我骚情，我反驳红色为磅礴之色，只有我这样俊朗坚毅的男子才驾驭得了，而且她居然没有锦帕，太不女人了。
大家都在私底下赞同我的说法，表面上却是支持她的。
一日，夜城城主下了新的命令，要弑兽将军捕获一只鹿蜀。
夜城百姓议论纷纷，都说城主对夫人一往情深，夫人多年未孕，城主却不愿意纳妾，而是寻找鹿蜀，得其皮毛制衣送夫人，只希望二人多子多孙。
流月的眼里哀伤四溢，而我，则是心痛。
人穿戴我们的皮毛确实有多子多孙的作用，所以我们遭到大量捕杀。整个枢阳山连五只都不到了，若不是能幻化成人形，我是绝对不敢下山的。
我毛遂自荐，说自己熟知枢阳山地形，那里有鹿蜀，我愿意带大家去捕捉。
走了有五日，并未见到一只鹿蜀，流月问我是否记错了道路。
“鹿蜀并非凶兽，你一定要抓吗?”
“只要灼析想要的，我一定会给他。”
“如果你找不到呢？”
“我会走遍天涯海角，一定会找到的。”
心里有点痛，我大声对所有人说：“不必找了，这是萁尾山，根本没有鹿蜀。”
队伍里咒骂之声响起，流月问我，为什么要欺骗众人。
我对她苦笑，幻化出了原型，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弑兽将军的士兵是夜城最优秀的士兵，遇事从容镇定，并不慌乱。只是用一双双冰冷的眸子打量我，蓄势而发。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鹿蜀，带我回去，剥皮制衣，献给城主。请将士们不要再寻找或者杀害我的同类，鹿蜀一脉因皮毛珍贵，被大肆捕杀，已数量无多。我虽修行为妖，却从未害过任何人。”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我走到流月马前，低声说：“你愿意为灼析走遍天涯海角，可愿为我放下屠刀？”
“我……灼析要的东西，我一定会给他，但是，我不想杀你，我会找其他的鹿蜀。你快走吧，不要让我再遇到你。我会吩咐所有的将士，今天的事情就当做没有发生。”
流月回首调转马头，下令众将士离开。
我笑，既然无法改变她的心意，我便将一切一力承担，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同类被杀不去阻止，也不能让流月无法交差。运足力气，我冲向对面的山壁，头骨碎裂带来钝重的疼痛，鲜红的血液迷蒙了我的双眼。
流月下马飞奔而来，她抱着我的头，一遍一遍说我傻，眼泪滴落在我脸上。
她居然为我哭了，这样也值得了。
青鸟上仙说，若有情，修行难再进，原来是真的，因为情之一字，会让人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纵然对方对你无情。所以修行成仙首先就要断情绝爱。
我说：“答应我，带我回去，不要杀害其他鹿蜀。”
她泪雨纷飞。
我伸手指着她身边的银枪笑着说，“你知道吗，灼析的命令下来，我好担心你会用它插在我的肚子里。”
“小陆，你不能死，我不会杀害任何的鹿蜀了，你不是妖吗，你快用法力救活自己呀……”
天灵已碎，真气已散，妖的法力也不是万能的。流月的眼泪流进我嘴里，不苦，有点甜。
（六）悯生墙•妖灵的交易
“混沌之灵，以我之名，成我之愿，虽死不悔”我对着悯生墙默念咒语。
墙体发出钝重的震动，墙面光芒大盛，逐渐转成烈焰将我包围。
“流月，你可真是心甘情愿?”上古妖灵的声音响起。
我点点头，衣袂飘飞，卷起墙面的烈焰。
我把陆舒皮毛制成的衣服递给灼析的时候，心如刀绞。
灼析把衣服披在琴心身上，琴心笑了，我却哭了。
灼析问我为何哭，我说我为妹妹高兴。
其实我是为陆舒那个笨蛋难过。
灼析说我是夜城的守护神，是他最得力的女将，他说什么我都能完成。他再次加封了我，赏给我很多名贵的东西，可是他永远都不知道我真正想要什么。众人来道贺，我眼神默然。他们只关心我站得高不高，却不知道高处不胜寒。
往事铁马冰河般涌入我的脑海，他于迷雾鬼林救我，他和我斗嘴，他问我愿不愿意为他放下屠刀，原来真正亲近我的人是那个红衣男子——陆舒，他一点点抚平了灼析带给我的痛，我却不自知。
我更不自知的是自己已经难以离开他，否则也不会痛彻心扉。
我对灼析说，我要去南方击杀兽神朱雀，扩大夜城的领地。其实，很早我就听说朱雀的领地有一面悯生墙，用自己的灵魂与上面的上古妖灵交易，可以实现一个愿望。
历尽艰难，我终于打败了朱雀，找到了悯生墙。
我的愿望，就是复活陆舒。
灼析，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陆舒，则是我的生命，我只想他活着。
（七）回首又见他
醒来的时候，我发觉自己在湖边，这是我杀死彘的地方，也是遇到陆舒的地方。我不是和上古妖灵交易，灵魂已被墙上的三味真火燃烧殆尽了吗？
“你是谁家的女子，居然偷看本公子洗澡。本公子的一世清白都被你毁了，你要怎么赔？”
熟悉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我欣喜地回头看着说话的人，他全身赤裸，狼狈地捂着着重要部位，眼光却有一丝狡黠。
“既然本姑娘看了你，又毁了你的清誉，就委屈一下，对你一辈子负责好了。赶快穿上衣服跟本姑娘走吧。”
“既然这样，本公子就委身于你吧。反正也看过你的身体了。”
顷刻间，陆舒穿好站在我身边，还是红色的衣服，我笑着骂他骚情，然后眼泪就掉了下来。
妖灵和我的交易如何我不管，只要他在我身边，一切都好。
（番外）妖灵•不吃亏的交易
“千万年来，还是第一个人来要求复活一只妖的。”云端上，一个妖灵说。下面两个已身影并肩携手离开。
“可不，你看看从前别人许的愿，杀人，放火，刨别人家祖坟，各个恨意十足。就算是复活，也都是复活人，复活妖可是史无前例的。”另一个妖灵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
“不过这鹿蜀也算痴情，复活他的时候，他居然愿意散去千年修为化身为凡人，受六道轮回之苦，只愿与那女将军共度一生。咱们妖灵大长老本打算将那女将灵魂炼化，没想到这鹿蜀却愿意用千年修为做交换。这鹿蜀不曾作恶，喝灵泉，吃珍果，吸日月精华，修为精纯得很，比那女将军的灵魂好得多。”
“我们妖灵怎么会做吃亏的交易。我只是搞不懂人世间的情爱可以让他们牺牲良多，哪一天我也想体验下什么是只羡鸳鸯不羡仙。”
（全文完）
《山海经》-《南山经》“杻阳之山，有兽焉，其状如马而白首，其文如虎而赤尾，其音如谣，其名曰鹿蜀，佩之宜子孙。
山海经•鹿蜀｜回首又见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