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一个loser(17)
1、
下雨的缘故,王南足足大半个小时才到。
王南冲进大门,在门边抖了抖雨伞,一眼就看见苏妙他们。
他朝他们大踏步走来时,苏妙刚好看到他,朝他有气无力地挥挥手。
孰料这货走了几步,后面还传来一娇娇脆脆的声音,“哎,等等我。”
王南脚步未停,却是朝后吼了一声:“快点!就你磨蹭。”
邹皓刚给苏妙接了杯温水,递给她,真真切切的看到,苏妙的手僵了僵,差点没接住。
“小心!”邹皓提醒。
他看向她的脸,却见她正凛然、冷冷地瞅着奔过来的,两个人。
王南径直走到苏妙身边,手臂圈过她,捧起她的脸,细细端详她,再摸摸她额头,咬牙切齿道:“靠,大半个月没见,居然被折磨成这样,瞧这小脸瘦的……改天我请你老板饮茶!”
“……”
换做以往,苏妙会跟他贫几句,但今天么?仿佛在这几小时里,话已经说够,情绪如暴风雨狂虐过一遍,此刻她连说一句,也觉得力竭。
王南却只道是寻常,呵呵一笑,随即把手伸向邹皓,客气道,“你好,我是妙妙的男朋友王南。承蒙你帮我照顾她!”
邹皓瞬的眼黯了黯,随即也笑,与他握上,“邹皓。别客气。”
王南也是有眼力,看出邹皓气度不凡,便多客套两句。
苏妙听着,心情却无端恶劣,干脆扭头,恰好对上邹皓幽深的眼光,以及他身后的人。
周潇漪一进来,难得安安静静地站一旁。
苏妙颇为惊奇的是,今天她身上穿的,不仅不艳丽张扬,反而是干练低调的无袖衬衣配包臀铅笔裙。
不得不说,这种装扮别有风韵,更凸显她曼妙的身材曲线。
她先跟苏妙打的招呼:“嗨,苏妙。听王总说你不舒服,他急得不得了,我下班恰好没事,也跟过来看看。”
王总。
苏妙有意无意瞟了王总一眼,王南讪讪摸了摸鼻子。
“现在感觉怎样?”她脸上的关切,倒看不出半分假。
苏妙顺势装死,有气无力回答之:“日常生病而已,谢谢你关心。”
“日常生病?”一旁的王南嚷起来,“日常生病?你这明明是熬出来的……”
他没说完,苏妙不耐烦,直接伸手扯他的脸,痛倒不痛,就是落在旁人眼里,俨然就是情人间的俏皮动作,一时皆别开头!
但王南明显吃这一套,柔声哄道:“好,好,不让说就不说。回去吧!”
他扶起苏妙往外走去。
邹皓跟在几步之后,定定地看着前面移动的身影,整张脸显得高深莫测,不知所想。
只是,在他愣神当儿,老感觉不对劲,扭头一看,果然,周潇漪眨着一双美目,饶有兴味的,在他身上溜来溜去。
接收到他的视线,笑意更浓,“你好啊,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周潇漪,也可以叫我潇潇!”
邹皓礼节性客套回去。
周潇漪看着他,还是那副探究的样子。
邹皓莫名感到不悦,这女美是美矣,但美得颇具攻击性,尤其眼睛,盯着人时,像猫一样,有股噬人的气势!
在门口告别时,苏妙回头,隔着雨雾,没有说话,只绽开一笑!
邹皓颔首,那笑,他懂。
我没事。谢谢!
邹皓往回走准备乘电梯下停车场。
“嗨,帅哥,”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邹皓回头,赫然看见周潇漪站在台阶上,白溜溜的手臂在灯光下,温润如玉。
她朝他挥手,冲他笑,神秘又莫测,“我有预感,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哦!”
邹皓扑哧笑,不以为然。
“你不信?”
“我信。毕竟事在人为。”邹皓无可奈何!
我这样一个loser(17)2、
苏妙并没留意到他们这一幕,她一上车,就攀在王南身上,闭上眼,动也不动,似是入睡。
王南被她火球似的身体贴着也不好受,稍稍挪动,她立刻又像八爪鱼那样贴过来!
王南这下乐了,见多了苏妙张牙舞爪的样子,她这样黏人倒是少见,虽然病恹恹,不过说到底,感觉还不赖。
突然前面急刹车,王南抱着苏妙直愣愣向前倒去。
“对不起!”周潇漪指着前面差点闯过去的红灯。
“疯了么,好好开车!”王南朝驾驶座上的她顺口斥了句。
他一句话顿时让她寒光四射,两手紧紧攥着方向盘,但转瞬,周潇漪眼波流转,从后视镜上看相拥的两人,无声扯了扯嘴角,态度出乎意料的软下来,“不好意思,刚才急了点。苏妙没吓到吧?”
王南没好气道:“没,睡着了。”
“呵,生病,不好受。”
自始至终,苏妙皆一动不动,蜷曲在他怀中,眼都未睁一下。
回到苏妙的住处,她这边反而下的是沥沥小雨,不见滂沱迹象。
王南把苏妙半抱半扶下来,对周潇漪道:“你自个回去,路上小心。”
周潇漪一时未答,眼睛默默盯着前方,雨滴答滴答,打在车窗上,视线被模糊掉,好在雨刷一下下划过,总会让一切清明。
周潇漪对他微微的笑,“好,你们先上去,我还要掉头。”
她难得的乖顺,王南颇感欣慰,点点头。
她后退,倒车,再瞄一眼走向门口,那两人搂着腻着,王南干脆一把抱起她,进了门。
周潇漪感觉眼眶模糊掉一片,呼出的气比雨还要凉几分,但脸上明明挂着笑,连她自己也不信。
尽管苏妙身上没几两肉,但就这样抱着上楼,王南气也捋不顺了。
“要命,你咋那么重!”王南左瞅右瞟,开始计较起她身上的肉。
苏妙不理他,趴在床边安抚围着他们蹦跶的苏兜兜,踢踢他,“给你机会,给我家狗喂食和侍候本宫服药!”
王南骂她奴役人,但没辙,还得乖乖出去喂狗以及拿水。
谁知才转身,立刻被整间房的布置弄得失笑。
整间房里,色调偏暖,粉红粉橘粉白;书架桌子窗台上,养了好些多肉;而真正让他发笑的是,这里摆了几十个大大小小,憨态各异的布偶娃娃。
“你发什么呆?”。
“你这些玩意越来越多了啊!”他随手抓起一只小丑兔和大笨狗,丢下,又差点踩上只肥猫,接着被一个典着啤酒肚的眼镜秃头男人绊倒。
“有空就做一个来玩玩,久而久之,就有今天这个格局。”苏妙闷闷的声音传出来。
“也不至于弄个丑男放家里!”他嘀咕着,郁闷地把脚下的男人扔开。
她吃完药,再量体温,烧还没全退。
“先歇下,散散汗。”
“哦!”苏妙钻进软枕软褥中,总算舒服点,今天忍着熬着,就为了归于这一处。
苏妙在薄汗细细密密渗出之时,沉沉的睡过去。
王南帮她抹了汗,再将空调调低点,方在她身侧躺下。
却注定睡不着。他没法在一个陌生的房间立刻睡死过去。
辗转反侧,望了半天天花板,干脆爬起来,欣赏苏妙的书架。
书架上的书并不多,大都是营销管理商务英语之类与谋生相关的,顶层才放了寥寥几本外国小说,诸如《冰与火之歌》《虚无的十字架》《了不起的盖茨比》。
引起王南注意的是顶层最左边的一本厚厚的画画本。
普普通通的画本,封面磨得有点毛糙,纸质已泛黄,看得出,已有好些年月。
翻开,前面几页是人物素描,横眉竖立的中年女人,与之较劲嚣张的少女,唯唯诺诺但温柔可见的男人,这三个形象,组成各个情景,生动有趣!
王南笑出来,这是,她和她爸妈?
再翻下来,是静物以及风景写生,最后,几乎全是时装、漫画创意图。
以上所有,在王南看来,笔法功底尚算不错,尤其是还夹了两张尤其讲究技法的工笔画,署名皆是苏妙。
但王南记得,苏妙的手绘能力差得出奇。
有那么一两次,苏妙恰巧看到他手画的效果图,竟大放厥词,“你们就拿这样的图去糊弄人?还是说,你们根本不靠这个来谈单!”
心再大的人,专业能力被质疑,照样抵触,他呛回去:“说得好像很牛逼的样子,来,露一手!”
苏妙却羞赧道:“不,我的更烂。”
王南不干,非要她有所表示。无奈,经不住“威逼”,苏妙画了栋房子,扭曲的房子,歪歪斜斜分不清圆还是方。
这个梗被他拿出来取笑过很多次。
算起来,王南对苏妙其实知之甚少。
知道她父母皆在G市,家里只有她一个孩子,以及,她粗略说起过的一些工作经历。
甚至于她某些不愉快的童年记忆,也是在失控的情况下道出。
哦,他还知道,她所处的阶层以及困窘。
她与他家族家境相当的那些女孩相比,境况确实惨得多;但若放在整个大城市的洪流中,像她这样的,能穿着高跟鞋在高楼大厦水泥钢筋中健步如飞,能身着高档时装穿梭在办公室匣子间接受呼呼喝喝,刨盒饭,加班加点;能拼了全力,依然免不了被拒绝在城市外……这样的女孩,何止千千万万。
他于千千万万的人中,遇上她,并且一而再地,总归是特别的吧!
是什么样的特别,他一时又无法用语言表述出来。
这有点类似他17岁那年做的决定那样。
那年暑假,他也是不管不顾,留了下来。
天大地大,他是自由的,所有人都该是自由的。
那时,他唯一的念头。
他要做的事,就要去做。
现在,他心里想的,竟雷同。
就想与她一起,自由又快乐,一起胡闹,滚床单。
因着这种想法,他又觉惭愧,对这孩子,关心太少。
不懂她的快乐与不快乐,喜欢与不喜欢,甚至于她生病,明明昨天已有预兆还由着她,如此种种,皆表明他的失职。
他暗暗自责,只想着自己不好,绕了一大圈,偏偏没想到,自己于她,也是不被懂的那个!
王南又看了会书,与蹲在床边虎视眈眈的苏兜兜瞪了会眼,再帮苏妙量了体温,还有点低烧。
接着,总算有了睡意。
他准备熄灯,突然想起一件事,迟疑着拔电话。
很快接通。
“喂?”那边睡意浓浓。
“睡了?”王南压低声音,“没事,就想知道你回到没有。你接着睡!”
“嗯,你睡得着么?”对方貌似伸了个懒腰。
“差不多。”
“那还不关灯。”
“嗯……”王南迷糊答着,然后蓦地坐起,“周潇漪,你……”
他压制着心中莫名的焦躁,奔到门前,拉开玻璃门,走出阳台,果然,转弯处一隅,孤零零的夜灯下,一辆黑色轿车,一半隐没在树丛中,如潜伏在黑暗深处的猛兽。
“你发什么神经?”王南厉声低吼,全身散发一股压抑的气韵。
“你吼什么?人家已经很累。”周潇漪不满,“我就是想确定你睡再走!”
王南此刻已清醒一大半,脑袋却是像被枝蔓环绕勒紧一样,不能言语。
啪的一声,灯关掉。
“你回去。”
“知道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周潇漪犹豫着说出:“我没其他意思。”
“回去罢!”王南愣愣地坐下来。
很快,隐隐约约的车声传来。
王南心神不定地踱向床,躺下,却发现,苏妙不知何时退到床边,脸朝外,背对他,蜷曲成虾米状。
我这样一个loser(17)3、
3天后,苏妙总算满血复活。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王南殷勤多了。
除了工作,应酬,其余大部分时间,都黏在苏妙这里。
这些,苏妙照单全收。
即使对周潇漪,偶尔撞见,也是落落大方,客套有加,看不出端倪。
一切如常。
王南莫名松了口气。
自从那晚,王南就看上了苏妙的小窝。
周不时地挪窝她那里,渐渐的,也能安睡。
但苏妙可烦他,本就恨不得将24小时掐成48小时,多一个人,多一份麻烦。
一个周日, 两人都窝在家里,加班的加班,发呆的发呆。
正午的光倾泻,夏风默默,树也无声,静静如吻,不知不觉周遭一切都变得懒懒的。
王南缠着苏兜兜玩毛毛球,一个扔,一个追,玩的不亦乐乎。
他的性子本就有点人来疯,与一只狗疯,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苏妙想起苏兜兜的来头,有点牙疼。
“我想我喜欢上这小东西了,小贱小贱的!”他摸着它,咧嘴笑,额前一缕头发胡乱耷拉着。
王南的头发偏软,一不做定型,就松垮垮地垂下来,人瞬间嫩了好几年变得蠢萌。
不知为何,苏妙喜欢他这样,看起来特好欺负。
他却苦恼不堪,在外,他是定然不让自己以这形象示人的。
“它是我的,不许你喜欢!”
“你不但凶,还霸道小气!”王南凉凉地瞄她,慢吞吞地拿起一张纸,左叠右叠,再写写画画,让苏兜兜衔着,“呐,给你娘送去。”
苏兜兜屁颠屁颠地跑来,苏妙一看,大大的心,上面画了她的Q版形象,只是在横眉竖目、凶神恶煞的喷火。
“滚!”她骂,又见他贼贼的笑,无端想起另一个身影。
那天在医院,他指间,穿过发丝,传来的热度……
她晃晃头,掠去心底一丝不易觉察的怅然,若这货知道苏兜兜的故事,还能笑得出么?
看来,又得把苏兜兜送回张美丽那了。
王南见她不吱声,又与苏兜兜玩了会,便一股陷进沙发,抓过iPad,玩起手游。
“吵死了!”不久,苏妙从电脑中抬起头,朝身后喊。
“对不起啦!”声音立刻关小,但人头也不抬。
这货正起劲玩一款叫“天堂X地狱”的手游。
但苏妙没了心思,她气汹汹地蹬到他跟前,伸手,“给我。”
王南吓到,以为她要发狠,忙不迭抓起一只一人高的红色章鱼娃娃挡在跟前,“至于吗你,玩个游戏也要摔东西!”
苏妙不理,“再说一次,给我!”
“不,我去洗手间打,绝对不烦你,啊……”
王南惨叫,苏妙上前,掐他的腰和肩,手一滑,iPad随即到了她手里。
苏妙悠悠滑开界面,“我来。”
1个小时后,苏妙心满意足把pad一放,伸个懒腰,转眼就看见王南委屈欲哭无泪的小眼儿。
“过瘾!”苏妙避开他的眼光,晃晃头。
“那我呢?就这样被凉一边!”身体缓缓靠过来。
“谁叫你撩我,不过来杀几局手痒!”
“嗯,对!”煞有介事地点头!
“对什么?”苏妙又低头看手机。
“撩啊,你都说,该杀几局!”说着手已攀上她背脊,轻轻划着圈圈,指腹渐渐生温炽热。“不杀几局我全身都痒!”
“干啥,干啥呢,我饿死了!”苏妙没好气挥开他的爪子,“快给我找吃的!”
“刚好,我也饿!”王南不理她,又覆上来,这次,用了力气,圈住她肩臂,唇在耳边颈脖处流连,一下一下吞吐雪白晶莹的软肉,声腺粗哑,“先吃了你!”
“滚开。真的,饿得前胸贴后背!”
“是吗,我看看。”说着魔爪便往前探去,瞬间煞有介事地嚷起来,“哎哟哟,真小了很多。”
“啊啊啊王南你讨厌死了……”苏妙手脚并用,对他又踢又锤,王南一时性起,专挑她软肋,又啃又揉,苏妙哪使得上劲!
两人打打闹闹畅快淋漓地战了一场,完事,苏妙凶神恶煞地晃着他的肩,“快给我弄吃的,不然……”
“不然怎样?”王南心满意足,任她发泄。
“不然,我就要死了……”
王南哈哈笑得岔气。
但还是爬起来找吃的,无奈,能吃的都被吃精光。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做饭。
我这样一个loser(17)4、
做什么饭?冰箱里有什么做什么!
打开冰箱,西兰花、土豆、白菜等等,都是再普通不过的菜。
这还是前两天张美丽过来,对空空如也的冰箱看不过眼,特意加满的。
别说,王南还真有模有样地变身煮男。
苏妙最终禁不住好奇,跑过来,“你,真的在做饭?”
“嗯嗯!”头也不抬,切着土豆丝。
“能吃?”
“放心,绝对吃不死。”
但苏妙依然感到不可思议,这跟她对他的认知,相差有点大。
很快,西蓝花炒虾仁,鱼香肉丝,酸辣土豆丝,外加一火腿白菜汤,一应上桌。
三菜一汤,普普通通,但出自王南的手,又有股说不上的违和感。
一试,清清淡淡,也甚对胃口。
“我真想不到,你这种人还能做饭!”苏妙还是忍不住,道出来。
“我这种人。”王南不满叫起来,“合着我这种人就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才符合公众的认知?”
“不,与钱无关,与脸有关。”苏妙仔细审视他这张脸,一字一顿给出最客观的评价,“你这脸,有时看着整一个凶神恶煞以奴役人为乐的奴隶主;有时又是个蹬鼻子上脸的惫懒货。总之,不会是待在厨房里的人。”
“人不可貌相。”王南气结,敲她的头,“我13岁就开始独立生活了,想想你的13岁都在干什么?”
“了不起啊。不要动我的头。”苏妙气咻咻的盛饭。
第二碗。
王南一下心情大好,“真好吃?”
“嗯,嗯!”吞着饭,猛点头。
“以后还想吃?”
“嗯。”
“有什么要求?”
“没甚要求,只要你做的,我都吃!”苏妙觉得吧,为了以后继续有饭吃,狗腿一点总没错。
“得,一看就知道是个好养的主。不像周潇漪那死孩子口叼得很,天天不能重样,你不知道她把我折腾得……”王南猛的顿住,有点揣揣的看着她。
苏妙愣了2秒,即低头垂眸,夹菜刨饭,最后,碗一放,“饿了,吃什么都是香的。”
王南眯起眼看着她。他做好被责难奚落的准备,甚至说辞已想好。
这种不痛不痒的感觉,有点像飘在棉花层,飘飘忽忽,没个硬实的落脚点。
你不问,我不说;我不说,你懒得问。
吃过饭,两人待到晚上,相携出去看了场好莱坞大片,从电影院出来,已是9点多。
苏妙把手放在王南的手里,相牵着,穿过一条种满梧桐树的旧街道。
街道挺窄,来往的人不见少,时有不那么守规则的人,逆行而上。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王南侧身避过一个差点撞上的女人。
“前面有间牛杂,老字号,我们去吃!”她走着,声音犹带着笑意。
“你是有多馋,我们刚刚才吃完。”
青白的街灯下,映出淡淡的两个剪影,淡淡的叠加在一起,身侧的人,也淡淡的眉眼。
王南不知为何就笑了,又低又轻,只觉心里也铺了层淡淡的光。
苏妙还是听到,用看白痴的眼光瞥了他一眼。
“苏妙。”
“说。”
“跟我说说你的事吧!”
“我的事?”苏妙停下,疑惑看着他。
“嗯。说说你小时候什么样子,家里怎么样,上学有多少人追……哦,不,你这样子这性子,照我想,都是你倒追人的多,哈!”
“滚。”苏妙没好气捶他,“怎么……突然想知道这些?”
“就想知道。”
好一会的沉默。
“不能说?”
“没什么不能说的,”苏妙撇嘴,又瞅瞅他,“我的小半生,太过惊心动魄,我在组织语言,怎么用最平淡的语言,把我的故事讲得声泪俱下,感人肺腑!”
王南:“……”
“咳,我开始了哦!”
“……哦,等等。”
电话响了。一接通,王南脸色大变。
他匆匆挂断,又匆匆拔老杨的电话,叮嘱了好些话。
最后,他看着苏妙,眉头紧蹙,“苏妙,我得先走。你自己回去?”
苏妙早从他电话听出事情来龙,手不自觉地握紧,到底没有把眉头皱起来,说:“去吧,我自己能行。”
王南搂过她,深深的亲了一口,便转身,头也不回。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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