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说句扎心的话,人类自出生起,就一直努力迎合自己的养育者。
不管是哭声,还是咯咯笑的表情,都是讨好养育者的手段。
期盼赢得他们的关爱并获得其他物质方面的满足。
如果我们不这样做,就有可能面临死亡,不论精神上还是肉体上。
孩子无限迎合父母,维护父母,忠诚父母,这些行为和趋势,被称为“后代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就是当人质努力讨好绑匪,一旦绑匪与人质产生情感上的联系,并将人质视作与他们一样的活生生的人类,他们撕票的可能性就会降低,人质也更有可能活下来。
牛马,很多动物下生就可以走路,觅食。
但没有一种动物,像人类这样,要这么多年,被父母养着,没有生存能力。
子女幼年时期受到父母的完全掌控。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竭尽所能迎合父母喜好的做法就完全合理。
如同那些人质,子女也会采纳“绑匪”的意见。这是因为,我们其实是否能存活下来,取决于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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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乱说,父母肯定是爱孩子的,孩子怕什么,父母怎么会弄死孩子?
天真了吧?
人类史上,杀婴,溺婴的时期还少吗?
早期,人类生孩子并不是因为爱,是因为没有避孕手段,以及是为了活的更好。
比如,多养儿子老了不被欺负,还是好的劳动力。
有时候生了女儿是需要嫁妆,或者年景不好,养大了嫁人不合算,干脆就扔了。
当遇到灾荒,饥荒的时候,人类会毫不犹豫的弄死多余的刚下生的孩子,只因为粮食不够,养不活,是负担。
工业时代刚开始的时候,小孩很早就能去做童工,能赚钱回来。多生几个就多几份收入,欧洲的资本家靠什么起来的?是童工!
所以,生孩子,早期的时候,不为爱,是有利于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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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现代社会,大多数父母为了能够让孩子得到最好的环境而竭尽所能。
尽管如此,对于父母来说,年幼的孩子的确是一项沉重的负担。
毕竟婴幼儿时期,孩子完全依赖他人照料,自己不会动,不会吃饭。
这种过度的依赖也造成了他们内心的强烈不安以及对迎合父母的迫切需要。
你可能不知道,调查显示,多数母亲(大多数情况下,母亲是婴幼儿的主要照料者)有时难免会觉得这些折磨难以忍受。由于这样的压力,一半母亲在孩子一岁之前都真的幻想过自己在某些时候会杀掉孩子(事实上,可能几乎所有父母都有过类似想法,尽管只是一闪念)。
所以婴儿比成人聪明的多。
年幼儿童对父母的全然依赖性,子女必须千方百计地赢得父母关注,同时获得生存资源以满足自身需要,否则就可能面临死亡的威胁。
对于子女来说,想要获取父母赞同,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完全复制他们的所作所为。
如同镜子般的反射,让父母高兴不已。
父母觉得和婴儿,是一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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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孩子们渐渐长大,父母会对他们的某些言行大加鼓励,而对其他言行大加抵制。
孩子们学会了如何取悦父母,如何避免令父母失望,并学会对父母的话全然照办。
孩子们性格的养成,不论积极还是消极的一面,都会受到父母教育的直接影响,包括良好的日常习惯、组织性思维方式、知足常乐的心态,以及那些不良的习惯和态度。
当然了,他们也会模仿父母的一些较为重要的行为模式,包括守时、好斗及消极情绪。
当我们和父母很像的时候,会逃避很多糟糕的感受和情况。
例如训斥、惩罚甚至是体罚,“不要再伤害我了,你让我怎样我就怎样,我其实就是你自己本身啊。”
在这种情况下,施虐者伤害他们的可能性就会降低。
我们容易复制父母的语言,思维模式,以及他们的愿望和身份认同。
比如说,何处理问题的态度 ,如何处理人际关系,情绪管理等等。
还有复制更重要的一项: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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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的虐待其中最隐晦的一种:我很好,你不是!
比如,父母有消极情绪,可能用同样的态度对待孩子。
父母通过某种特别方式让你感到难过,复制了他们的情绪感受。
比如,父母觉得自己身材不好,长得丑,或者觉得自己智力低而沮丧,他们会去嘲讽孩子。
将“你很胖,你很笨”,植入给孩子的脑子里。
或者,在众人面前对孩子进行羞辱。
之后,父母对孩子说:你怎么不像我呢,我很好,而你不是。
虐待的形式包括精神虐待,对精神或身体忽视,以及身体虐待、体罚或性虐待等。
如果我们曾遭受虐待,就会产生严重的悲观情绪,而这会决定我们感受整个世界的方式。
它们会顽固地留在我们身体内部,变成我们的一部分。
长大后,我们会把这种情绪在与其他人的相处中进行重演。
与兄弟姐妹和其他同龄人相处,以及长大后与恋人、同事或是朋友相处中的时候,一次次的复习这些情绪。
比如,踢猫效应。
如果我感到愤怒或悲伤,那么通过激发他人情绪,我可能使自己得以解脱。
你在工作情绪不佳时,发严厉的文件给同事,催他们交齐早该上交的文件。
你自认为这只是在完成一项工作,然而在潜意识中,你选择在这个特定的时刻向他们施压,内心深处也明白自己是在找麻烦。
因为这会加大他们的压力,你通过将这种负面情绪发泄到他们身上来减少自己的负面情绪。
你知道,你的发火,或者找不痛快,会让别人难受,让别人心跳加快、血压上升、眉头紧皱。
可当你与别人发泄的时候,自己就觉得,有一些舒缓。
你的整个身体都会感到一丝放松,还能够使自己在消极的情绪中得到一丝小小的暂时解脱。
特别多的人,当有压力和糟糕情绪的时候,会给家庭成员找点不痛快的事。
将自己的坏脾气发泄到他们身上。
比如催促孩子写作业,或者让老婆去干一架,找点事。
让家人充当情绪垃圾桶。
有时候,我们可以制造一些场景,重演母亲和父亲,折磨自己的情景。
我们要么选择主动折磨别人,要么寻找受折磨的情景或是让别人折磨自己。
我们通常会以这种方式重演过去,期盼能够获得不同的结果。
然而,这些完全没有作用。
优秀的心理医生核心任务就是帮助患者认清这种模式的真正根源,同时在治疗过程中为来访者提供一种全新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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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受到后代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影响,我们所有人都会为父母辩护。
极不情愿批判他们的所作所为。
曾经那个脆弱的孩子还住在我们内心深处,害怕自己的反抗会招致恶果。
受虐儿童在为父母辩护时不遗余力,这一事实简直让人震惊。
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曾经受过虐待的患者宣称“我的童年十分快乐”。
有一些童年被虐待严重的孩子,有“创伤后遗症”(Traumagenic)。
在别人看来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都可能激发他们不正常的过激反应。
有的人,甚至通过刺激他人来让他们重现父母对自己的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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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了解我们复制父母的机制,这一生,我们最后兜兜转转,就成了另一个父母。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你会觉得奇怪,自己的脾气,言行,思想,对别人的态度,处事方式,怎么那么像父母呢?
然后懵懵懂懂,又去让孩子,复制另一个自己。
要想跳出,结束复制模式:
第一,受后代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影响,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想要相信“如同父母爱我们一样,他们也会虐待我们”
第二,明白自己的一些特殊心理,情绪,行为,来自于哪里。
第三,明白不论在家庭还是工作中,很多常见的难题,都是因为你将他人错认作童年时虐待你的父母而产生的,就会从这些困扰折磨中解脱出来。
第四,把我很好,你不是的思维模式转换,变成:我很好,你也是!
第五,找一位心理医生,请他帮助你深入分析自己的童年,让你获得全然不同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