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2-26

《文学回忆录》

第十五讲：孔子、墨子

在讲孔子等人之前，木心先介绍了思想家的阅历和知识增长的方法，老子是无师自通：

“没有参考书，是全凭自己的血肉之躯，观照冥想”

一般来说，分为直接和间接：

“凭生活经验，沉思冥想，是直接的；博览群书，参看别人的阅历、记载、知识等等，是间接的。合在一起，便是现代思想家的历史寿命。”

先生说，老子活了两百岁，历史寿命当只有两百年，现代思想家借助前人经验，该是有两千多年的历史寿命，却一个思想家都没有。

“老子的哲学老了，小子的哲学，零零碎碎，像夹心饼干，夹在散文中、诗中；巧则巧矣，避重就轻。我总得正面写一部哲学著作，才算坦白交代、重新做人——重新做艺术家。”

读这句话的时候，满心的认同和期待，想着先生会撸起袖子，手执毛笔，好好的写一篇著作来。可先生下一秒就说自己“六十而立”，然后聊开了孔子。

孔子是中国的圣人，两千多年来，老先生就是中国人思考的尺度，行动的标杆，最近自己都还在听夏鹏讲解《论语》呢，可是木心先生不喜孔子。

“孔子很像’文革’理论家，安上’险’、’辟’、’伪’、’丑’、’非’五个恶毒的字眼，概念全变了。即使如此，也不犯死罪。可是孔丘铁腕，把少正卯灭了。”

“他上台，我就逃。”

先生说自己要是生活在孔子的年代，一定逃离，避开孔子。先生想活命呀，想到这一点，就觉得先生很可爱。

“他想塑造人，却把人扭曲得不是人。”

“孔子，既不足以称哲学家，又不足以称圣人。他是一个庸俗的高级知识分子，奇在内心复杂固执，智商很高，精通文学、音乐，讲究吃穿。他欲望强盛，种种苛求，世界满足不了他，他一定要把不可告人的东西统统告人。”

“五四打倒孔家店，表不及里。孔子没死，他的幽灵就是无数中国的伪君子。”

仅以一句“但我重视孔丘的文学修养”作为孔子值得表扬的唯一方面，其他的就是各种差劲，同时连带着把一众信仰孔子的人也看轻了。如此一看，先生真的是有勇气，我想这里的贬低是否也因为先生被这种固执的思想迫害过，先生认识到人的极大局限性和悲观呢？

初识墨子，是因为《非攻》，喜欢墨子，是因为：

“赏贤罚暴，勿有亲戚弟兄之所阿。”

“虽在农与工肆之人，有能则举之，高予之爵，重予之禄，任之以事，断予之令······”

木心先生喜欢墨子，首先是称赞墨子真诚。我们如何做到真诚呢？

“真诚，先要自己无私念，不虚伪，再要用知识去分析判断，事物就清楚了”。

其次“墨家不重文采，但通顺朴实，明白痛快，条理严谨，逻辑性很强。”

“墨子思想就是科学、民主、平等、博爱的先驱。”

最后介绍了墨子的三表法：

 先要本着前人的经验来理解事物，也就是学习，但不是信而好古。要有根据，要有源本。

二是以实际的、当时的利益为校准，判断事物。

应用第二点建立法制法令，然后实行，看效果来决定取舍，效果是指统治者与被统治者两方都有利，才算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