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失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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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毗邻海岸，花草树木修剪整齐，红艳艳的灯笼装饰于十字路的两侧。正值午后，视野之内均笼罩在暖洋洋的日光里，春天的气息依稀可见。

节后的工作照常进行，春节假期只是短暂的休息。有时候，有种驱使自己保持无缝连接的精神状态。多年来，保持简单生活。无论是工作还是社交，几乎都是在一个小的范围以内。

得到一个小小的奖励，中午去往超市，购置酸奶、蛋糕、饼干等零食，盛满一大袋子后抱着一只蜜柚出门。把东西都放在同事们办公场所里的桌子上，然后径直离开，没有过多解释。我很少吃零食，他们极爱吃零食。

在一个集体中，一个人无法时时处处都能够处理所有的事情，总是离不开别人直接或者间接的帮助。即便是我独自完成的工作，我也总是认为，那也离不开别的人对于其他工作的分担。使得我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所以，每每有类似的“好处”，尽管数量和金额微乎其微，但我总是习惯性也惠及“别人”。这是一种善良也好，一种为人处世的方式也好，现在的我已经不再去细究自己言行举止的动机来自何方。按照自己所想的去完成，减少对于起因和过程的思考，会轻松一些。

下午接到电话，约好次日会面时间。几乎没有情绪上的起伏，从前遇事动辄会激动、紧张和不知所措。这次居然没有，很是平静。意料之中，因为自己已经完全放弃抵抗，顺从时间，做好分内的事情，对于其他没有任何觊觎。

尽管五六年前就已经分担大部分和文字有关的工作，但那更多是新闻报道，并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写作。四年前开始密集式写作，写和自己有关的日常琐碎。没有章法和格式，有时候更多是流水账。

我记得清楚，那是结束最后一次重要的考试之后。短时间内，没有需要占据大部分业余时间去做的事情。再加上受到一些人的影响，于是就想把之前断断续续写作的习惯变得持续。到今年的5月份，正好4年。

现在回想起来，我把写作当成一种寄托，至于后来越写越顺手的结果是水到渠成而已。中间经历过波动起伏和自我怀疑，经历过治愈、重现、平复周而复始的过程。直至现在，还没有停止写。

不知道会写到什么时候，能写到什么时候，总之，直至现在还没有想要停止。

它已经成为生命中的一部分，深深地与我联结，与思想、言语、行为成为互相影响的关系。会面的地址是我知道的地方，却是第一次踏入。这里是业内高管办公的场所，像楼层的数码所传递出来的意思一样，只会令人仰视，从未想过与它会有所交集。

几个人差不多是初次会面，简单交流近几年的工作、生活和家庭情况。谈到写作，对方给予中肯的意见和建议。基本上与我心中不是很明确的地方重合，使得走出来的时候，有更加清晰的感觉。没有对结果抱有期望，因为这总是两难的选择。

在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未必容易，也会遭遇新的困难。对于我这样一个除了写东西以外处处都习惯被动、退缩的人来说，缺乏主动进取的动力和精神。

跟对方道谢。楼下的卫生间，看镜子里的容貌，透着干净整洁，这是一个放置在哪里都会有着让人心安、也让人捉摸不透的人。太多的想法都是以文字的形式表达，几乎从未有过激烈言辞。在与人、与事、与情绪的对峙当中，凸显硬朗和柔润兼有的个性。

晨起肚子持续胀气。每每次日有活动、考试或者重要会面，都不会吃早饭，也不觉得饿。做每一件事仿佛都需要集中全部的意念和力量，长久以来，身体受到连累，出现一系列症状，觉得惭愧。

路边的早餐摊点，喝一杯热粥，往回赶，继续平时的工作。大半天的纷乱思绪过后渐渐趋于平静，生活里不断出现积极的讯号，仍旧不明确可以凭靠什么，除了夜以继日地书写。

与家人视频，临了母亲各种叮嘱。感觉到有东西堵在喉咙，引得眼泪要溢出，于是将心中的疑问出，“一直以来，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就是有很多的缺点？”母亲一脸错愕，眼前的孩子将她的“好心”当做“责备”。这么敏感。

人心的天平始终处于左右摇摆的状态。被叮嘱、被询问的频率高了，自己对自己产生“无能”的错觉。倘若长期处于“被忽视”“被冷落”的状态，则又会有着“弃婴”般的伤感。始终无法彻底拥有坚实的情感支撑。像飞上高空的风筝，四周始终有着窸窸窣窣的风声。我是那个风筝，有又是那个一直抬头仰望风筝的人。

被人问及未来的规划。实话实说，没有。确实没有，尤其是这两年，处于走一步看一步的状态，没有规划，只有当下。体制内的工作有很多复杂性，处理人际关系甚至远胜于工作本身，单纯就这一点看，担心自己不能胜任。或许那是很多人向往已久，想尽办法都要靠近的地方，对我来说，首先考虑的是随之而来的负担。

对那里的人和事，并无任何把握可以应对得当。也许是自己思虑过多，总之，还不现实。这不妨碍我目前的生活，反倒能够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有时候，觉得自己资质平平，不够世故圆滑，却具备一点就透的“悟性”。尽管不声张，却铭记于心，然后为己用。

最近有变动的事情接二连三出现，我有心理准备。一把利刃总有两面性。那人说，我这个年纪应该明亮活泼一些，别太沉重。此时，我能看到令人愉悦的一面，虽然一如往常沉默，但已透露出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