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清明上河图”
有趣的“清明上河图”
20190130
或许你已经注意到了,我在清明上河图的上面打了引号。的确,我想说的并不是《清明上河图》,无论如何,我都无法也无力来说《清明上河图》的,但是我想说的却是由“清明上河图”想到的一些事情。
无论如何,清明上河图,已经不再是一个简单、随意文字组合,它已经有特定的专有含义,然而,现在“清明上河图”含义的专有性,似乎变得模糊了。
一个名词的专有性和独一性,是十分必要的,这里面至少有两层含义,其一是语义,其二是语境。比如在一个班级里,有一个名叫张扬的同学,只要说起张扬,都知道说的是谁,不会有张冠李戴混乱。当有两个张扬时,只说张扬,就会出现混乱,这时需要增加一个信息,来加以区分,比如性别、年龄等。在附加了一些信息后,比如,大张扬,小张扬,就可以进行区分,而不会混乱了。
其实在这里就已经包含了语义和语境的双层含义了,只是这里的语境单一,并且确定,而语境有时候也会发生变化,这时候也会产生歧义。比如有一个关于张扬的故事,在沈阳的一个班级里发生的,假如拿到了武汉的一个班级里再去讲,而巧的是,在武汉的班级里,刚好也有一个名叫张扬的同学,这个时候,也容易产生歧义,这就是语境,语言环境。这也可以理解,有些故事、小说、戏剧,需要强调“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的用意了。
回归正题,目前“清明上河图”似乎正在遭遇这样的事情。
说起《清明上河图》,似乎都可以说上几句,记得在一些考试、竞赛,就会出现,比如作者、年代、意义等等的题目,而通常回答的指向都是北宋的张择端,这是一幅长卷民俗画,画的是京城汴京,耗时24年,至少在我的知识体系中,是这样的,而且对于《清明上河图》所知所获,也仅限于此,我并没有真是的观看过关于“清明上河图”的相关图片资料,似乎这些就已经够了。近日的一个机缘,我得到了一个“清明上河图”的图片资料,在资料上无法寻得在此之前我对“清明上河图”的认知与记忆的痕迹,我就困惑了,我看到的到底是什么。无奈只好上网学习,这一下却改变了我对“清明上河图”的认识。
起初我认知的“清明上河图”,是专属的,独一的,而实际上“清明上河图”的含义已经发生了变化,而且有很大的变化。泛泛的说“清明上河图”似乎可以,但是如果需要确切一些的说,就有了很大的说道。
目前冠以“清明上河图”的绘画,不只一本,通常的说法至少有三个版本,一个是北宋张择端的,一个是明仇英的,一个是清宫画师的,而卷本据说有30多本,分别在大陆、台湾、日本、英国、美国、法国,有的在博物馆,有的在私人藏家手中,用的是真迹,有的是摹本,有的是赝品。不管怎样,再说起“清明上河图”的时候,就需要有更多的信息,才能确定具体的含义和指向,否则还真的不行。
就三个确定的版本而言,其形式都是长卷,其内容都是市井生活,而表现的地点、场景与具体的内容,以及绘画技法,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网上专门有讲述这些细节的资料,看看还是挺有趣的。
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表现的是北宋(960~1127年)京城汴梁的市井生活,仇英的《清明上河图》表现的是明中期(1542~1545年)苏州城的市井生活,清院本的《清明上河图》是在1736年(乾隆元年)由五位宫廷画师集体创作完成的,据说是仿照仇英的《清明上河图》重画了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表现的是明清时期的开封市井生活。
其实“清明上河图”已经不再是专有指向、且含义单一的词汇了,甚至已经变成一种形式,其内涵和外延发生了变化。现在还有一些衍生词汇,“新清明上河图”,“新时代清明上河图”,只要是长卷的、气势宏大的、多场景、多角度、散点透视的画卷,都可以名之以“清明上河图”,使这个词汇成为一种意象,一种形式。
因为这样的结果,使我又想起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阿司匹林原本是一个商标,可是随着阿司匹林功效以及对医疗健康的作用,使得其从商标变成了一种具有某种功效的药品的统称了,而失去了它原来的意义,这是一个外延扩展,内含收缩的例子。类似的还有美国汽车JEEP。JEEP是一个汽车品牌,也是一个汽车商标,还是一种汽车型式,然而随着“吉普”,也就是“JEEP”汽车型式的发展,使得更愿意使用“吉普”来表示一种特定形式的汽车,这又是名词含义转化的一个例子。应该说这样的变化未必是一件好事。
对于“清明上河图”而言,其内涵和外延的变化,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至少当再说起“清明上河图”的时候,在我的意识指向就不再是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了,我需要进一步的信息,已确定它的具体含义,以理解其在语境中所要表达的真正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