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明家香.天台风
#明台.明家香##私设如珠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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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留下一个人有多少种方法?
有时候我真的很难从众人的提议中选择出自己想要的。
早些年的时候,我对什么事情都想参一脚。
比如那时明堂表哥按例又送来几款香水,清冷的气息顺着血液抚慰身心的感觉,差点能让人上瘾,还差点。
先是精油,再加酒精,总有一种味道需要脱颖而出,让其他的味道臣服,便是香水。
晃荡着手里精致的玻璃瓶,看着里头的透明液体来回翻滚着攀上内壁又无力滑下,当即决定勾着明堂表哥吵着闹着要去长见识。
“香水制作的工艺,正如弦音那般,香水的调子也包含着四种要素或原料,经过精心选择,以达到和谐统一。”
最初的体验,步入主题的沉溺,和余韵的挽留。
表哥让人教了我简单的工艺被抛之难后,我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真的自己去尝试。
毕竟比之前者枯燥的言论,后者的品才是我想要的享受。
直到。
死间计划。
老师说过,选择特工这一行,我们将成为无时无刻不向死亡挑战的人。
我从来为自己的选择感到荣幸,只是我没有想到老师并不仅一个指引者,更是一个参与者。
他注定要死,我们都注定要死。
而这一行的人注定留不下什么东西来为己存在而证明。一生对他人都看似无足轻重,自我被忽视,被堙没,最终不复存在。
一个留不住的人还会给予什么,怀表?照片?
“生命的精髓在于它的气味。”制香师傅的话突兀地出现在耳边循环。
念起,弦响。
久违的调香室,各种味道密封在一个个玻璃瓶中沉寂,等待融合之时的雀跃。
老师是什么样的味道,冷冽逼人,又有柔情内敛,有战士的无畏和苦难者的隐忍。
我庆幸明家香的原料里从来不缺味道,只是不管如何,都只是差一点,到底是差一点。
源头是终点,再一次见到老师,已经是从76号中被救出之后。泥土覆盖的身体不算是好看,一套西装却保持了原有的样子。
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大块裹尸布,将沾着动物油脂的薄布,快速又轻柔地覆盖在老师赤裸的身体上。紧裹的身体被勾勒,老师似乎比自己记忆中的瘦了很多。
不愿意破损他有些脱落的皮肤,只能更加小心地用弯刀将油脂一点点刮下,带了回去。
无法给老师一个英雄冢,一旦去了北平,或许再也无法给他上一炷香。
绝望的念头促使自己加快了动作,琥珀色的透亮精油顺着冷凝管缓慢地滑动,一滴又一滴地堆积在管口,忍不住想用指腹去接住,又生生克制。
无论如何都还是差一点,挫败的感觉对我从来都不好受。而被干燥土壤延缓变化的尸体,终究缺失了一些东西,心跳或是灵魂。
差一点不是就快要动摇,而是非常坚定的驳回。
坐在瓶瓶罐罐前回忆,老师生前爱的是这个国家,这片土地,是追求的信仰,是满街的同胞,最后才会留给自己一些荒唐的空间。
一个拥抱,一记吻,一场缠绵,那双墨色眼睛里无奈又纵容的眼神,默许了我数不清的谬妄。
如果说哪里还能留下关于老师的真实,大抵只剩下我自己了。
当初的“你思故而我存”,一语成谶。
于是我将献上自己,参与这款只属于自己关于爱的明家香。
收集着身上粘腻的油脂,将生命一点点刮去,剩下的余生空洞但是干净。
我不知道我该给它取什么样的名字,也不敢落笔,它的存在是我的偏执,是罪愆。
它静静地封存在长筒的玻璃瓶里,和我桌上其他的明家香放在一起,违和也不起眼。
有一天你打开它,馨香过后有苦有涩。
你皱眉鄙夷,又被留在最后的那种近乎熟透了的杏子气味刺激。
有些想哭,却不知道为了什么而哭。
我会拥抱你,安慰你,唯独不能道出这款香水的名字。
是我的明家香。
也是我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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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再次感叹能够看完的,都是爱心人士。
“人去世了还有啥骨灰,留个味儿得了。”偶尔看到这条弹幕引发的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