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结婚的那个姑娘,请善待我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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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阿心在她初恋结婚的前一天晚上哭得稀里哗啦,她跟我说:“言怀,我突然好像失去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一个人,虽然他已经不是我的了,但想到他要和别人结婚了,一点也不替他幸福,反而自己心里很空,很难受。”
阿心说:“以前分手的时候,说祝你幸福是假的,说自己会幸福也是假的。”
我:“那段青涩的时光总是那么难忘。”
阿心那双早已哭红的双眼,透露着一丝疲倦,她说:“初恋要结婚了。”
我冷静:“我知道。”
我看着她那憔悴的面容,有点心疼,安慰她:“结婚就结婚了嘛,有什么惊讶的。”
阿心无辜地回了一句:“可他是我的青春。”
我却欲言又止:“整个青春?这个青春到底值几年?”
阿心用她那双哭红的眼睛看着我:“那是一辈子。”
我苦笑:“有那么严重吗?”
她义无反顾:“有。”
阿心又说:“言怀,我把故事给你吧。”
我说:“好,你说吧,我很想知道你的青春里有他的模样。”
阿心说:我认识上官是在初二的时候,因为他离我好远,我们几乎隔着两个小组的距离,刚上七年级我们并没有交集。
但是我们没有交集并不是平行线,再第五周换位置的时候,他坐在了我隔壁,虽隔了一条道,但至少我离他的距离又近了一步。
他是个很幽默的男生,总喜欢和周围的人开玩笑,而我恰巧是他的周围人。
可能每个女生都喜欢幽默风趣的阳光男孩吧。他撩女生很厉害,每个女生都被他耍的团团转,女生们又不肯罢休,甘愿被他逗,因为他总能带给大家快乐。
久而久之,我仿佛也被他所吸引,我喜欢上了那个爱讲笑话的男生,即使他讲得是给周围人听,不是我一个人,但我就是喜欢他的笑,他的笑很自然,好像阳光一般。
但两周真的很短暂,我们又分开了,他依然在自己的地盘肆意搞笑,而我只能隔着他们偷笑,而每天盼望着能离他近一点,变成了我十足的追求。
不同组别,有很多的烦恼,不能一起打扫卫生,不能一起组队,不能一起说话,唯独只能远远的看他。
小女生们的那点心思,我们都懂,我们都会不由自主地喜欢上班里的某个男生,即使他不知道。
后来班主任菩萨心肠,重新调整了座位,又加上上天眷顾,他终于坐到了我后面,那天我仿佛撞了邪一般,莫名的兴奋。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每周我们会固定一天一起打扫卫生,从渐渐的一个组变成了只有我们俩最晚回去的人;我们至始至终都是一个team,时间久了,我们自然而然成了铁哥们。
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至少对我来说,以前远在天边的那个人,现在竟然就站在我面前,而且变得很熟很熟,无话不谈的好哥们,这简直比天上掉馅饼还幸福。
后来我们真的在一起,水到渠成。
我不敢相信他最后会变成我一个人的,一个那么会讨女孩子喜欢的他,竟然是我的了,仿佛做梦一样,而我幸福得不愿醒来。
有一次我们一起在操场上谈人生谈理想,我们在一起刚好是初三,那时候我们约定一起上同一所高中,我们又约定要考上同一所大学,约定在同一个城市工作,再一个约定十年后你来娶我……
“十年后你来娶我”我把它订成了我的终级目标,我们要在一起十年,然后结婚,然后再过好多个十年,想想是多么向往的事。
上官说:你知道什么叫意外吗?就是以前从没想过会遇见你,如今遇见了,也从没想过会爱上你,如今也爱不释手,你说我怎么就栽在你手上了呢,老实说,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阿心躺在上官的怀里笑着说:我还以为你给我下药了呢,你都不知道我单恋了你有多久,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还说我,哼!
上官亲了阿心的额头:我知道,我都知道,那咱们都给自己下药了好不好哈哈哈哈。
阿心:就你那张臭嘴会说话,不知道说动多少女生,唉,算我倒霉,我认了。
上官:那都是想引你注意的呀,这样你就能多关注我一点,那我就开心。
阿心嫌弃:你看你,又来了,油嘴滑舌的。
阿心想起他们在操场上聊天的时候,眼里泛着泪光,以前可以整天秀恩爱的两个人,竟然会变得相对无言。
阿心感叹道:他可能真的没那么爱我,只是刚好遇见了我,而我像一位摆渡人,送他到对岸,他就要离开的。
阿心擦去眼眶里快要溢出来的泪水继续说道:高中我们如愿以偿在一起又三年,那三年是我们俩最最恩爱的三年,即使被老师发现,即使被他们百般折磨,我们依旧风雨不动安如山的姿态秀恩爱。
后来我们并没有因为谈恋爱,而丢了成绩,所以之后老师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觉得我们俩特别幸运。
高考后的谢师宴,我们得到所有任课老师的认可,得到了老师同学们的祝福,那次的谢师宴,仿佛是我们俩订婚宴的预演。
那时候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感动。
—02—
到了大学,我们更加肆无忌惮地恩爱了,那是没有节制的,拦都拦不住,我自己做梦都没想到我们如今已经在一起快6年了,距离十年还有4年。
我仿佛确定自己嫁对了爱情。
而他是我非嫁不可的那个对的人,我爱他,胜过所以一切,因为一起磨合的时期,在一起6年的时间真的不容易。
中间虽然会因为某些小事而吵架,也会有磕磕碰碰,会哭会闹,而我越来越依赖他,所以对他越来越无理取闹,但他依然是那么的包容。
以前我以为像他这类人都是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可是跟他在一起之后,我才发现他是如此的真诚,如此专一,就这点我就愈加死心塌地。
上官承诺会护我一辈子,会陪我到老,这些话我都很相信的。他说得每一句话我都铭记于心,因为太重要了,重要到我自己有时候都做不到。
我相信他,我相信他会给我安全,会给我一个家,所以我一直在等,等他娶我的时候。
这样一说三年又过去了,大四我们开始一边忙毕业,一边在计划我们的婚礼,一毕业就结婚,这是多么疯狂的事。
但疯狂是有代价的,也是危险的。
快毕业的时候,上官的妈妈找到了我,她说:阿心啊,阿姨知道你喜欢上官,我也知道我们家上官也喜欢你。你们俩的事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我没想到你们俩竟然发展得那么快……
话还没说,阿心就插了一句:阿姨,我和上官已经在一起快十年了,你觉得快吗?阿心很紧张,紧张到双腿夹紧,生怕说错一句话,生怕她坚持的十年就因此付之一炬。
阿姨敞开天窗说亮话:是这样的,你们俩不能结婚,你知道吗?
阿心更紧张了:阿姨我哪里做错了吗?如果我哪里不好,我会改,我会做好一个媳妇的本分,我真的爱上官。
阿姨:我不想因为你而毁掉我们家上官,我不知道这几年来你是盯上我们家有钱,还是你一直把上官当作你的救命稻草?我调查过你的家庭,你是普通农家的孩子,你家里困难,还有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母亲,你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你还要对你的家庭负责,就这样所以你就一直巴着我们家上官不放是吗?
阿心极力想反驳:阿姨,您错了,是,我家是困难,但我并没有因为钱而和上官在一起的,我是真的喜欢他,阿姨,我们是真心的。
阿姨使了个眼色:好了,这样吧,这里有十万块钱,你拿去吧,我就一个要求,请你离开我们家上官。
阿心也有些生气地说:阿姨,这钱我不能要,您收回去吧。
阿姨:我不管你要不要,反正你就是要离开上官。
说完她就匆匆走了,那一刻我仿佛我心中的城池快被沦陷了一般,很害怕,非常害怕。
言怀,你说可怕不可怕,他妈妈竟然想用十万来“赎”他的儿子,仿佛我是那个罪魁祸首的人,我觉得好残忍啊。
—03—
从那以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上官,每天只能重复,“我不是因为钱而和你在一起的”,我什么都改变不了。
整天魂不守舍,整天被上官的妈妈逼迫,我都不知道那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后来上官也发现我不对劲,我把实情告诉了他。
上官抱着我,他说:不要怕,有我在,我不会弃你而不顾的。
我既感动又害怕,我知道这份感情太来之不易了,可是不被父母看好的爱情,她该怎么去接受我呢?
后来他的母亲总是在我们之间挑拨离间,我和上官的感情被动摇了,一天一点伤害值,渐渐的我受不了,我想反抗,可是自己根本就斗不过她们。
欢乐颂里包太太对安迪说:宁要讨饭娘……世界上所有的母亲都一个样,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好,过得幸福,所以她们宁愿做一个凶神恶煞的老女人,也不愿自己的孩子以后受苦。
而我一直以为我们十年的感情不会那么容易被攻破,但是,这个社会太现实了,现实到自己连孤军奋战的勇气都没有,现实到十年的感情抵不过他母亲的几句话。
上官是我的初恋,是我一生只爱一次的男人,是我从初中坚持到初入社会的依靠,是我相信可以从校服到婚纱的向往,但这一切如今却变得遥遥无期。
言怀,你知道吗?你过于在意的东西永远都在折磨你。这句话说得没错,当老天都不认可你的时候,又有什么理由让上官认可呢?
后来因为一个误会,上官以为我先变心了,又加上她母亲在一旁挑拨离间,我们最后就这么散了。
你知道吗?散了?分手了?十年里感觉只换得一瞬,感觉像那个当初的梦,现在梦醒了,也该接受现实了。
其中那个不嫌弃我家庭的男生,不嫌弃我高矮胖瘦的男生,爱我到奋不顾身的那个人,会因为另一个人的说辞,会因为一个误会而失去理智。
言怀,你说可笑不可笑,我们竟然被这个现实彻底打败了,十年付之一炬。
当初说会护我周全,现却让我孤身一人颠沛流离。
还有多少人像我一样,明明就只差一步之遥,却被最亲的人算计,硬生生把你拽下来,然后再批判你一番,自顾自离去,这简直比死还难受。
阿心撩起衣袖,那一道道割痕仿佛在控诉这个现实和理想的差距,阿心说:我能恨什么呢?恨自己不够优秀?恨自己没有好爸妈?没有好家庭?恨上官的妈妈从中作梗,还是恨上官不相信自己?
言怀,好累啊,讲完它真的好累啊,像刀子刺进心脏,却怎么都不会停止跳动,依旧活得那般狼狈,那样生不如死。
我安慰她:其实很多事是没有天长地久的,有些人只是匆匆过客,你不要把他当回事,因为受伤的总是爱得最深的那一个。
后来在第十个年头,他真的结婚了,可是……新娘不是我。
“言怀,他的新娘不是我,他的新娘不是我……”阿心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我知道她不甘心,我知道那场婚礼对那她来说期待了整整十个年头。
阿心说:“那时候,我就知道我的青春已经结束了,当他为她戴上戒指的那一刻,我知道,我的青春死了。”
我想起:“相爱总是那么猝不及防,而离别总是蓄谋已久。”
我终于明白阿心说的,他是她的整个青春了,这不是一个十年可以说完的事,这需要一辈子去原谅的事。
故事不够动人,说故事的人却总是先掉眼泪。
我希望和他结婚的那个姑娘,请你善待我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