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西藏】征文‖从霍尔巴去萨嘎的路上
拾起西藏的游历很容易,因为在心里从未曾走出过那片高原——题记
早上匆忙洗漱,荒僻的霍尔巴也无饭可吃,便驱车往萨嘎赶路了。
道旁的旷野疏草浅浅,又不期出现了藏羚羊的身影,甚至还看到了有几十头的野驴群,却再没有赶快拍下来的冲动了。在这片视怪见奇如常的地方,在这段每天都精彩到让视觉疲惫的日子,体验着与成都的生活或与以往的旅途都迥异的震撼。就像很近的触到了平日的梦境,还有无缘入梦的一切,游走其中似幻亦真,觉得出现什么都合情理的,越陌生奇异仿佛越能与梦合拍,就像在戈壁上越野刚好碾压住前车的辙痕一样。而这儿最不缺的便是奇景奇物奇俗,时时震颤神经,终于乏了,连藏羚羊和野驴群也熟视无睹。
车行之处依然是蓝得如洗的天和低低的纯白浮云。地面依旧荒芜干涸,零星的绿丛是耐旱的低矮灌木骆驼刺、芨芨草之类。疏落的衰草偶尔泛点绿光也是草色遥看近却无的吝啬,这里的景致实在不是由植物来铺排的。群山如屏似带占了主角,折复逶迤,屏隔了空间也维系着天地。那一列列嵯峨山峰的后面或者上面似乎都有一个神秘的所在,那是桑烟想飘达的地方吗?那是风马旗在呼唤的地方吗?一条碎石路若即若离的与那里保持着谦恭的距离,连行在上面的车坐在车里的人也满是谦恭的不住点闪着头和腰,一任这唯一的通途引领出这片荒寂的异域。来时也走过这段漫长的碎石搓板路,颠得头晕目眩,回头再走时竟有些麻木了。
颠晃中车突然停下了,司机达娃喊了一声:“大家休息一会儿。”便从驾驶室一蹿而出,我们跟着下了车,原来车停在一座石砌的简陋藏式平房的门口,旁边还支着一顶大帐篷,达娃径直往帐篷里走去。“哇,好香”一股久违的肉汤味袅袅入鼻,寻香一望,帐篷门口有一口大锅,锅里正咕噜咕噜的炖着萝卜牛肉汤。那牛肉一定是肉品绝佳的牦牛肉,汤滚味正浓,很是让人垂涎,一车没吃早饭的饥肠顿时倍感辘辘。难怪达娃三步两步的蹿过来,原来这有一锅汤在勾着他呢。帐篷里有些暗,我们在占了整整一条墙边的长沙发上坐定一会儿,才看清这儿除了长沙发(其实硬如木凳,徒有沙发外形,好像藏式沙发都这样)还有一条长几(油黑油黑已失了木质原色)。不一会那位健壮的女主人递过来一碗酥油茶和一些糌粑粉,大好的胃口让我很享受的品完这碗有着浓浓膻味的茶,好像品着蒙顶甘露。
觉得融入西藏是从适应酥油茶开始的,而且是突然就适应了,是那天傍晚在八廓街的玛吉阿米里吗?一口气豪饮了大半壶,再没有任何藏区,能让我这样接纳以前拒之不疲的酥油茶,亲近它还渐渐品出了味道,那晚算是速成。也许到西藏来注定会嗜喝,还会成瘾,因为那是玛吉阿米里的味道,那婉灰白的茶汤定随东山上的皎月盈动过,映着仓央嘉措的脸?这是到西藏来的最初的理由吧。也许还有着“那一年,转山转水转佛塔”的诚虔,但已不必遇到什么了,开花的树有些零落,在佛前求500年也只知前生的道行,今生的因缘也许不如仓央嘉措的诗满是善果呢。
想的远了,再看达娃正躲在一边吃得香呢。“达娃,怎么和糌粑嘛,也不教教我们?”“哈啊,简单!”他到了一些茶和糌粑粉在碗里,立即表演起来,手指围着碗边一圈圈的掂合着,不一会就粘成了一个糌粑团。我揪下一块放到嘴里,就是混着酥油香的炒面味道嘛。也是真的饿了,个个亲自动手开始和面,接着大嚼大咽,但总觉嘴里寡淡,本来就是无盐有腥味的面疙瘩。喉咙正有些哽塞不畅,主人家及时端上来了热腾腾的萝卜牛肉汤。萝卜块切的很大,牛肉块也很敦实,入口耙糯耐嚼,对于我们这些好多天不知肉味的旅虫,那几块道地的高原牦牛肉立马变成了挖掘机把胃掘成了无底洞,任香喷喷的肉味直灌下去却还是垂涎欲滴,只恨碗还不够大,分量还不够豪放,每人再添一碗那是必然的了。
车又往前行了,回顾那顶帐篷那片石屋,在大山阴影下又将被我们遗落在这荒原上了。突然觉得可以不膜拜神山,要是心里能燃起一缕桑烟,一定会飘向这儿的。
路遇一巨大沙丘,蓝天下沙如粒金,烁烁其煌,绝美的背景下我腾空而起,像要飞临云际,当然这是镜头的撮合。不过能在4千多米的高原飞身上下摆poss,那几碗牦牛肉汤真是功不可没啊。
傍晚到萨嘎,有2、3条窄街的小镇,藏味很淡,也是因了边防驻军而形成的。住在吉林旅游大酒店。怎么和吉林扯上联系了?在房间里一行人围着不大的一台电视机跟着卓玛央金嚎得如泣如诉,不知是久违的歌声感染了我们,还是熬过一段艰难的路途而被自己感动,那一刻无酒却有些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