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丸读书——北欧，冰与火之地的寻真之旅（三十四）

瑞典篇之唐老鸭

很多在瑞典生活过的外国人以及经常往来瑞典的北欧近邻对瑞典人的描述都并不是那么正面，他们认为瑞典人并不和善友好，甚至唐突无礼。瑞典人对自己的描述中最相关的8个形容词是嫉妒、呆板、勤劳、热爱自然、安静、诚实、不诚实和排外。瑞典人非常腼腆，他们害怕在公众场合出洋相，詹代法则对他们的影响可能超过丹麦人，他们尽力避免出人头地，也避免与人起冲突，让人觉得他们太呆板太正式，从来不说心里话，努力维持彬彬有礼的氛围。

瑞典人尽力避免摩擦的特性在企业界表现为扁平化的管理结构，表面上可能不出等级，人人可以发言人人平等，但是在决策的时候就会体现出副作用，所以他们经常请来丹麦人在管理层扮演黑脸，这使得瑞典人在跨国大公司领域非常成功，而丹麦人则在中小企业领域更为突出，因为这种企业需要灵活性和敏捷的反应力。

瑞典人还努力给别人留下lagom的印象。这个词据说来源于维京时代，喝酒的时候不喝太多，都能给别人留几口，（翻译过来就是不多不少刚刚好的意思），这个词也与路德教的教义一脉相承。Lagom定于了瑞典社会的许多方面，从消费方式到政治体制。作者认为这背后有一个强大的文化输入品，唐老鸭。瑞典人在圣诞前夜（12月24日）下午，每家每户每年都准时收看1958年的唐老鸭圣诞特辑，已经成为了一种传统。作者认为唐老鸭这样与瑞典人生活态度完全相反（自私、贪婪、脾气暴躁、行为鲁莽）的形象让瑞典人能够获得内心的平静：他们做梦也不会像唐老鸭那样在公众面前丢人现眼。

瑞典人以礼貌周全而骄傲，而他们的礼貌不是建立在涵养之上的，而是通过冗长的仪式和程序构成的。比如去别人家做客要守时但是不能早也不能过晚，进屋子之前要不要拖鞋，如何与屋里的每一个人打招呼，祝酒的时候不要与人碰杯等等，都有很多学问。被认为是当代最伟大的北欧人种专家阿克·道恩的著作《瑞典人心理》一书中，描述到瑞典是个羞怯的民族，少说话是得体的行为，这种特点可以追溯到前工业时代：一切都是平等的，每家问题都差不多，因此邻居之间没什么可聊的。瑞典人因而形成了这样的民族特性，他们擅长与人隔绝。所以有时候瑞典人会径直撞在别人身上好像对方不存在，就是这个道理。他们被认为是全世界最无礼的人（之一），也和他们的相对平等有关：你和我是一样的，为什么我要让你？

可是，在道恩教授的一项社会学实验中发现，尽管瑞典人与人交流甚少，但是如果有人主动与他们交流，他们会很欣然接受并可能和你成为朋友。说明瑞典人的内心也许尚存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