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相思之最:思君令人老
今日说《行行重行行》,尝试以日记体化诗,一是近日工作繁忙,小说化诗之类构架颇烦,所以就简而说;二是就此以此我化彼我,一表深情。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
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
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古诗十九首》一直被奉为“五言之冠冕”,诗中之“圭臬”。它虽字词浅白,却难得深情,就单篇而言,已是浑融一体;然而有趣的是,这十九首放在一起,仿佛也是一个浑融的宇宙。这个宇宙是混沌的,因此不好说,不可说。
我曾探究其中的根本,最后得出一个字:“情”。唯情可以亘古相承,唯情可以穿梭时空。《古诗十九首》善于写就个人之情,初读之以为哀,以为愁,三读之,则如墨入水中,四散晕染开来,则天地之间,皆是我心,迷迷茫茫不可说。
这种诗歌,妙在不可说。可是仍要说呢,非要抛却一切章法,才显得有趣,因此今日说诗,则大胆用日记体试之。诗中视角为思妇,今我以游子说之。
“
延熹八年九月二日:
伊人儿,我思念你的心在痛,是遥远的你在回应么?
与伊相别,如今已有241日,日日如三秋,煎熬备至。犹记得去岁别时,伊泪涕涟涟,扯我鞍辔,诉道:“既已月老前盟誓,何故反尔,弃我如秋扇。”我虽然不忍,唯好语宽慰。
伊知道,我亦有抱负的。我自小饱读《诗》《书》,览《索》《丘》,通《韬》《略》,二十余年寒窗,唯愿他日能一鸣惊人。去颍川郡宦游,是我早有的打算。颍川钟皓德行高尚,学识渊博,士大夫都非常倾慕。
我没有门路,花了两吊钱托人去投了荐信。谁知如今钟皓已不理事,其子钟敷、钟迪刚从牢里出来不久,且发誓永不为官。我自然不知他们受了什么刺激,读书不为做官,不为天下苍生谋利,读书何用呢?我在颍川徘徊数月,终日得不到门路,身上盘缠已尽,便只能卖字为生。后来经人打听,钟皓二子是受了宫中宦官的陷害,士人大受迫害,往今之后,这朝廷便是宦官的天下了。
我不敢指责今上,宦官当政,使我这等人毫无用武之地了。数月前,我迷上了石药,服食之后,大有飘飘然欲仙之感,加之整日烂醉,连字画生意也少了。
后来,钟敷托人给我捎信,知道我的境遇,便举荐我去河内,如是又是几百里。伊,此次我能谋得一官半职,定要接你过来常伴。
延熹八年十月初三:
伊,天冷得很,切记多加些衣裳。
近来我愈发觉得牵马无力,才发现自己消瘦了许多。伊为我缝制的衣裳,如今到宽了不少,衣袋如今也能多扎上一圈了。
北风刺冷,马儿不肯走,我牵着马儿,走一步停一步,这何时是个头啊。我常常在想,为什么要生生与你分离呢,如今功不成名不就,也羞难见你了。
我看到大雁南飞,乌鸦在枯树上盘旋,天边层层云儿叠起,连日头也虚弱了。与伊分别这许日,便常常做梦,梦见与伊携手,赏字看花,对月联词。醒来时却是泡影,哎,像是自己快要老去了,每每思念伊时,便不能呼吸。
归程不知何日呢!伊切记多加保重。
延熹九年二月初一:
伊,完了。河内郡乱了,我如今身无去处。
”
我稍微回顾了一下东汉末年的历史,把大致背景设定在汉桓帝延熹年间。具体的也为考证,所以只写了三段,诗歌整体大概是化进去了,因此不再赘述。
古往今来,多少渺小的灵魂在呐喊呀,他们其实也是今天的你我。因此我一直倡导的是“宇宙意识”,唯能同宇宙,方能共呼吸,知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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