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品人生
周转几天回来,神经似地洗了这几天所有上过身的衣服。
没办法治愈的强迫症,上过身的衣服,必须过水之后才会再穿。
腰酸背痛,晚饭时刻不想下楼了,无限地怀念起粥来。
尤其是那口白白糯糯的开花白米粥。
我与粥的渊源应该是在我出生时就注定了。
我母亲40多时生下我。
当时母亲因被废弃的炮弹所炸,精神恍惚,内心恐惧。
在得知有我时,由于害怕不敢做任何的手术,家人也不想再度刺激她,所以才留下了我,才有了我。
初出生的早产的我犹如一只小鸟,不足3斤。
由于母亲没有奶水,我真的是嗷嗷待哺。
是奶奶和姥姥两位老人,用粥糊糊把我喂大的。
那时没有儿童专用锅,更没有现在养孩子那么讲究。
在给大人用大锅煮玉米粥时,我的姥姥就把用纱布包裹的小米、大米放进去煮,待熬煮的碎烂时,再拿出来对上热水,那就是我的救命口粮。
当然不是不疼我,而是那时条件就是如此。
最难忘的吃粥还是在上初中时,我那时生活在爸爸身边,爸爸这个大男人负责我的饮食起居。
我记得午饭一般是米饭、炒菜,晚饭有粥,或是面,或是水饺,而早饭雷打不动,千篇一律,就是菜粥。
慢慢地我发现,爸爸做的午饭总是要多出一些,而我的早饭无非就是午饭剩下的菜和米饭放在一起煮出来的。
我很羡慕那些有早点钱的同学,而我天天吃菜粥感觉很委屈。
周末回家我就和妈妈哭诉,爸爸不疼我,还很懒,总是让我吃剩饭。
妈妈总是和爸爸站在一面教育我,菜粥,有菜,有米,有汤,又很热乎,早上吃了暖身体又有营养。
那时的我哪里懂得。在抱怨中我基本上吃了三年这样的早餐。
如今我再也吃不上那样的粥了,而我也做不出有爸爸味道的菜粥。
只是在有些时候,会怀念起那些剩菜剩粥。
甚至有的时候会刻意的煮上这样的菜粥,却不是记忆中的味道,再也吃不出那时候的味道。
后来的那些年,对未来的憧憬,对远方的向往,迫不及待地想转一转,再转一转。
那时候心浮气躁,哪里能体味到粥的好处,哪又能用心地去熬上一锅粥。
后来在生可儿坐月子期间,婆婆给熬的是北方的金黄的小米粥。
加上红糖之后也是糯糯甜甜的,吃上非常舒服。
又曾有过一段日子,我很难静下心来熬一锅好粥。
等到一切都过去了,心渐渐安静下来。
在这个外表光怪陆离的世界里。
其实每个人的生活都是一样的,无非就是穿衣吃饭,工作生活,抚养孩子长大,送老人安宁幸福地离开,两个相爱的人守在一起,慢慢变老。
我亦是平凡女子,我只想安静开心地生活着本质的生活。
朋友把能不能熬一锅好粥,当做评判一个好女人的标准。我深以为然。
熬得一锅好粥,是需要耐心的,从淘米到火候,从熬前的浸泡,到熬时的搅拌。
粥可以简单,一杯清水一捧米即可。
粥也可以复杂,大米、小米、红枣、花生、莲子、绿豆、百合统统放进去。
粥也可以肉、鱼、虾,各式蔬菜统统放进去。
这个熬粥的过程,把急躁一点点抚平,心绪安宁,明镜如花,在文火中,慢慢煮,慢慢熬。
熬粥还需要一个宅心仁厚的锅,把经历的心酸,内心的苦涩,浅浅的忧伤,工作的压力,一起放进去,文火慢熬。
就这样待粥开了之后,斜靠在灶台前,不停地搅动。
许久,一切烦恼琐事,便烟消云散,只剩下一碗香糯浓稠的粥。
不知从何时起,每天不喝上一碗粥,我就觉得胃不舒服,像是缺了点什么。
即使是在吃丰富的自助早餐的地方,我也习惯了会端上一小碗白粥。
住在单位的宿舍里,早起我更会绕道去吃一碗粥。
吃白粥,放白糖,那是可可的最爱。
吃白粥,配上新鲜腌黄瓜或者是酸干豆,或者是炒萝卜干,这些都是我的最爱。
只有一碗暖热的粥下肚,方才觉得通体舒畅,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有时感冒发烧不舒服的时候,也总想吃上一碗粥。
难得回家陪老人说话,还是很喜欢早起跟老人一起,喝一碗粥,聊聊天。
粥品人生,粥味人生……
依稀还记得有一句电影台词,男主人公对女主人公说,“自此我们有粥吃粥,有菜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