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王小波的走了
文/雒宏军
今天是个节日,从商家的橱窗里就可以看到。但是要不要过这个节日引起了争议。实际上,我从来没有认真地过过这个节日,没有晚会,没有礼物,也不打算送给别人礼物。但是,我并不反对别人过这个节日,如果人家喜欢的话,更何况那也是一种自由和权利。如果这些事情都要干预,甚至成了爱不爱国的标志,只能说:管的宽。
不打算再说下去,否则就跑题了。就像这节日,最后还是被弄成了一个美食节。
今天,忽然想起了王小波。在1997年4月11日,也就是王小波去世之前,从来没有读过王小波的书,在过后的四五年里也没有读过。和梵高、毕加索等很多天才一样,王小波去世后,他的价值才被人们发现,于是变得炙手可热。遗憾的是,自己当时呆在农村学校,农村学校虽然也担负着文化传承的使命,往往却名不副实,只是一处孩子读书的院落,所有的书就是课本,实际上就是一个信息孤岛。那时候网络距离大众生活又很遥远,所以,王小波的冷和热终究还是天涯边上的事情,是北京上海这种大城市的事情,和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
也许是一种机缘。2003年,无意中读到了一本书,名字倒是独特,叫做《王小波的门下走狗》,过目不忘。一家之言竟然自成一派,门下有这么多的拥趸者,还自称“门下走狗”。那时,才第一次关注起“王小波”的名字。后来,读了王小波的文章,才知道粉丝毕竟就是粉丝,只是模仿,距离小波的才情还是遥不可及。
2007年的某一天,在书店淘到了一本旧书——《爱你就像爱生命》,这是王小波和李银河的书信集,两个热恋的人和所有的恋爱者一样,都会被爱情冲昏头脑,说一些肉麻的话,即便是王小波,即便是李银河。薄薄的一个小册子,让读它的人感慨万千,于是写了一篇短文《开在心底的花朵》,我在文中写道:“我相信,语言可以开出美丽的花朵。爱情的书信则是开在心底的花朵,那份悠悠的香,只有两个相爱的人儿才能闻到。”后来,这篇短文发表在《现代教育报》上。
有了这个铺垫,就有了后面的故事。看到十卷本的《王小波全集》,就毫不犹豫的买了下来,仿佛与他有了约定。要想了解一个人的心灵,最好的办法就是同他的文字对话。
阅读却是艰难的,甚至有些晦涩,跳跃太快,让人不知所云,完全琢磨不定,但是又无法舍弃。看过几篇小说,才有了些头绪,对他的叙述方式有了一些了解。他的文字不是线型的,而是立体的,将想象恣意放纵,任由驰骋,穿梭古今,来往自如,他对世象的描绘是夸张的、荒诞的、扭曲的,结局当然也是出其不意,然后在不经意处,告诉你主题。
对此,崔卫平老师有着一番经典的叙述:王小波的贡献之一,就在于他身体力行,用他自己的生活方式和小说创作,给这个民族的文化现代性提供了全部感性的经验和展现。在某种意义上,王小波是个“佯谬的先知”,他把他自己经验到的与众不同的东西以一种“佯谬”的方式表现出来——不是以真理的方式,而是谬误的方式;不是短小深刻的,而是饶舌和繁复的;不是从一个事物到另一个事物的最短距离,而是它们之间最长的距离;不是简洁的,而是杂芜的;不是集中的,而是丢三拉四的;不是克制的,而是放肆的;不是按直线、沿着铁轨走来的,而是跳着桑巴舞、做出若干多余的动作,甚至一路后退,不知怎么就一路飞奔到你眼前!他一路不着边际,好像就是为了证明他能够从天而降!
何谓天才?王小波就是。
王小波于1952年5月13日出生于北京,在45岁的年龄猝然而逝,正是花开最盛,流星最灿的时刻,似乎用短暂的生命告诉人们,世界是不完美的,总会有很多遗憾。
那个叫王小波的人走了,留下了一批“特立独行的走狗”。当一个急躁喧嚣的时代来临,当一个物质丰富的时代来临,当一个理想主义匮乏的时代来临,那些王小波门下的走狗们还都过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