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豆蝇”墨镜
2023-04-10 本文已影响0人
滕海英
晚上十点我在学校后门门口等大妞,虽说已是四月中旬了,学生们还是穿着冬季棉服,商店前一排、一堆妈妈们有的是长身羽绒服,有的是短身厚棉服,她们在呼呼的大风中聊天、静立……
大妞和她好朋友有说有笑的挽着胳膊出来了,大妞没戴眼镜,戴上了她周日刚邮到的墨镜,我不描述,看图片。哈哈
口罩遮盖了我的几分尴尬,迎上去,挽着大妞的胳膊,斜面看着大妞,“妞儿,你这墨镜有点儿夸张,像……像……咱们还是摘下来吧……”大妞朋友乐乐说,“像苍蝇,像绿豆蝇……”她捂嘴笑了。我的尴尬又增加了几分,笑着应和道“对对对”。
戴这么个玩儿意,哪里像个学生,哪里像个好孩子,乐乐妈妈看到了会怎么想,这么多家长、做生意的小摊位……还有这么上千的学生……这像个什么玩儿意!……想戴就戴呗,难道让大妞像我一样,带个头花都臊得慌,感觉全世界都在看自己,自己得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穿个裙子,左思右想都不敢出门……规规矩矩得像个模子按压出来的小人儿就好了吗?四十几岁,后反劲儿的中年叛逆又席卷了我的头脑。我想戴,戴在我的脸上,关你屁事!
乐乐和我们说再见,跑去她家车里了。
“……这有啥啊,中午,**乐就这样戴着出来的,为没咋地啊……”大妞笑着说,“哎呀妈呀,不行,没有**乐,我社恐,我还是尴尬……”她摘下墨镜,带上自己的眼镜。
我听她说乐乐中午戴着墨镜出来的,我心里顿时舒服了,找到平衡了,没有从众,但同类了。羞耻感袭来,从众、同类就安心了?就光荣了?就舒服了?就不尴尬了?
“哈哈,其实也没啥,想戴就戴呗……”
“嗯,对。”我轻轻的说,轻到我听着都含糊不清。
大妞手里拿着墨镜进了自习室,我继续在凛冽的寒风中快步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