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灯朦胧――《为尊严而战》（281）

      对于改组国民党，联俄、联共，国民党内部赞成的只有廖仲恺、宋庆龄、何香凝等少数人，而反对的却很多，更有人阳奉阴违，孙中山充分利用各种场合，不遗余力地宣传。

      12月初的一个夜晚，在上海莫里哀路孙中山寓所，宋庆龄的弟弟宋子文举办社区基督教晚会。灯朦胧，孙中山讲道：“现在外面议论很多，说我孙文与布尔什维克密谋，希望各位勿信谣言。我的主张光明正大，没有什么‘密谋’！苏俄要帮助我们革命，你们中间或许有人会怀疑，苏俄是不是真的帮忙？我想说明一点就够了，各位大多跟我在永丰舰上待过，我们目睹各国的兵舰在我们的河流里自由出入，对永丰舰却一点儿帮助都没有，不但没有帮助，还替叛军设计放雷，惟恐我们不死！各位曾在这些兵舰中间，看见过挂苏俄国旗的军舰吗？没有！苏俄革命一成功，马上宣布废除对华的不平等条约，并派人来帮助中国革命。我先后见过维经斯基、马林、越飞，他们都对中国革命很关心，向我提出了国共合作和改组国民党的问题。我以为他们的许多建议都很好。我们有了苏俄的帮助，情形将会和以前大不相同。”

      胡汉民依旧持中立意见，汪精卫已由反对转为消极支持。灯光下，他们聆听孙中山的每一句话，真切地明白：孙中山意已决，不复改也。他们也似乎明白：孙中山有意将共产党员‘溶’入国民党，正如清末无政府主义者加入同盟会一般，以受三民主义领导，并为国民党统一指挥。

      蒋介石军姿威严，严肃得可以，认真得可观。但是，他的耳边是轻柔的乐曲，眼前是翩翩舞姿，鼻翼是舞池女子的身体气味和脂粉香。他急切地等待着孙中山演讲完毕，盼望着舞会开始。

      终于，舞会开始。灯光朦胧，轻歌曼舞。蒋介石发现了宋美龄——宋庆龄的妹妹——身材纤瘦，风姿绰约，体内似乎蕴藏着无穷的精力；泛着红晕的双颊，石榴花一样的红唇，羚羊似的深眼睛；乌黑的秀发，长长的弯眉，高高的鼻子。——如此东方美人，更兼西方气质，真是别具风韵，别具魅力，别具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