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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生南国》:我们该怎样与城市和解,绅士味十足的“杀手里昂”

2017-07-12  本文已影响613人  文穴LCAVE

近来,王安忆又出了一本书,这次是一本中篇小说集,名字清新,叫《红豆生南国》,取自收录的三篇小说中的第二篇。讲述的是一个被生母卖掉的小男孩跟随养母在香港生活虽最后生活宽裕、事业有成但却在中年遭遇了情感危机的故事。

王安忆在这三篇小说中文字风格开始趋向简练,但这种简练却显得有些刻意。反复而全面的心理描写时而又会让人觉得啰嗦,然而不得不说,小说里的节奏很快,很有经典现实主义作家牵着人物走的味道,像极了狄更斯,只不过更现代一些:

虽然没有签署离婚协议,两人都默许了现状,就是似离非离。争吵不再有了,反倒更像路人。自从投资重创,阿姆日渐委顿。阿姆的奋斗史,起点很低,低到地平线下,但却节节日上,所以从来相信天道酬勤。眼看燕子衔泥,一点一点的垒起顷刻间坍塌,不得不怀疑命里有业障,到头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时节,有多少老迈与软弱的人一蹶不振,跳楼的,烧炭的,服药的,阿姆不会戗残生命,倒不是守生命戒律,只是秉性刚硬,不肯让步。但刚硬同时也易折,人算不如天算,阿姆终于倒下了。

——《红豆生南国》

小说开头叙述了主人公从小被阿姆用三百番薯丝买来作养子,宛如江浙沪甬的惯例一般,他遇到的都是性格强硬的女子,他的阿姆以及后来他的妻子。小说一开始描绘了偷渡到香港的母子俩的辛苦生活,随后则讲述了小男孩长大后的生活过往和溯源经历。

其实城市文学讲得最多的无非是两种:痛苦挣扎的生存和饮食男女的欲望。然而这篇小说却独辟蹊径,虽然在前半部分涉及到了人生的挣扎,但是主人公在作者笔下却始终是超脱的。

在三人行中,面对女生对自己的示好时候的懵懂;与妻子离婚时的净身出户;面对年轻下属的火热追求时的隐忍和决绝。王安忆仿佛是在刻画一种新时代的男人。纵使会有性格懦弱的坏毛病,但是却与那声色犬马的城市生活相隔离。文章中,人们多次把主人公当做“钻石王老五”,看中他的生活宽裕且忠厚善良。然而他却宛若那旧作派的绅士一般,一直将那些自动送上门来的女子拒之门外,宛如《这个杀手不太冷》里的里昂。

相比于那些有钱便沉溺在灯红酒绿的俗世男子,他更相似一个背负着原罪的基督徒,迫切地期望去旅行赎罪的责任,他热衷于回溯自己血脉的源头,期待着偿还自己出生以来便背负的情债。他身上流着东方重视乡土和知恩图报的血液。只可惜待他不薄的养母早逝,他没能尽孝,于是转而找寻生母,决意此生好好供养。

可以说王安忆写的这篇小说中,时常会流露出浓重的乡土味,笔触下的人物往往忠厚老实亦或是正义感十足,人物结局也都还算圆满,字里行间也颇有文青干部的风格。端庄处自然而然地引出一段煽情和心理独白或描写,让人在平淡中觉得有些意味,但转而又觉出些寡淡。大概也正如她采访中所说的那样:“书写中篇不过是写长篇时的‘喘息’”,由此这几篇小说,虽然不失精致,但难免有些仓促和支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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